首先有了线条,之后有了色彩,再到最后有了意于描绘转瞬即逝之景之人,接着就是美术的诞生。
首先有了科技,之后有了智脑,再到最后有了用于描绘转瞬即逝之景之物,接着就是美术的死亡。
当然,说句实在话,这些东西也不过是代表了两个时代的不同美术罢了,尽管我从来不曾承认后边那个时代从未有过灵魂的画作属于美术,但它确确实实击败了传统画家。
我正是一个画家,这个时代的画家,相对其他的各行各业来说,我这儿看上去确实没什么前途,但若是技艺足够高超,那还是能赚到不少钱的。可是,在某种层面上说,艺术界的天才往往都是其他方面的疯子,就像过去某些人说的,“天才与疯子仅隔一线”。
幸好的是,我虽然不是个天才,却也不是疯子,我恰恰便是这两者之间的那条线。总得来说,吾友,我得请你好好明白这件事情,我就是那个最优越的,天才与疯子之间的一线。
不过,你们怎么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好吧,好吧,这样的话题到此为止,我想你也差不多该听厌了他人的吹嘘,虽然吾之所言皆为真实,奈何诛心之言总是不被人们所认可。他们往往更愿意相信那些多加粉饰的谎言。
那么......现在大概也该开始正式讲讲我的故事了。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究竟该从哪儿说起呢?
要不,就从拉斐尔美术学院说起?
作为这个伟大故事最初的舞台,拉斐尔美术学院,无疑是这个界神星上最了不起的美术学院之一。据说学院的名字取自比旧历更古老的公元时代,一个了不起的建筑师、画家,虽然我想你们都不知道她是谁,而且说实话就算我也不知道。
但是总而言之,作为她的一位同行,我有理由相信我比她更加出色。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接下来我会简单地讲讲这个奇奇怪怪,充斥着艺术狂人的学院。学院中大多都是画家,此外也有一部分雕塑家,当然作为美术学院的学员,这种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就外观而言,学院的整体架构十分新奇,你简直无法想象它的那副外形,它的优美绝非人言所能描述。听我一言,吾友,非得有朝一日您能自己亲自瞧上一眼才行。
那样你才能真正了解这所学院的宏伟。
当然现在条件有限,所以我会大致地为您讲述一二。
作为一所学院,她自然有着所有学院共有的特征。想想吧,一群风华正茂,打扮各异的画家尽皆在这儿学习美术,他们是这所学院最为鲜明的风景线,因为在这里的每一位画家都会为了打出自己的招牌而设计自己独到的服装。接着是整个学院,从外表看,学院似乎通体由精致的大理石建筑而成,莹白如玉的墙面和各式各样的门廊、廊柱都充满着艺术的气息。就像是那些旧时代硕果仅存的所谓世界文化遗产,学院内所有的柱子都雕琢成了人样。正门长得像是女人的柱子,学名叫作·“爱奥尼”,而那些长得像是男人的柱子呢,就被我们的教科书唤作多立克。
只是可惜,这所学院并不是那些举世难寻的伟大遗迹,相反的,它其实是极为现代化的建筑。学院始建于新羽神历100年,按说距离现在也该有600年的历史的,可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至于为什么,只能说因为这所学院富得流油,每过50年都会进行一次翻修,引进先进的设备并更新内部设施。
不过这一切并不构成遗憾,想想吧,吾友,那些充盈着一望无际未来感的科技产品,与这些看似古董的外观融合,形成的强烈反差,却恰恰显示出了一种独特的艺术,我称之为,对比的冲击。
恩,这是我年轻之时,方才触及艺术女神的裙角时亲手绘制的学院,各位可以看一看,这幅画,大概也只是描绘了那座学院十分之一的神韵。
言归正传。总之,我是在这个充盈着艺术怪人的学院中长大的。也许你会觉得“长大”这个词汇并不合适,可是对于我的艺术生命而言,这句话却恰如其分。
当时的我还是个年轻气壮的小伙,虽然算不上尤为英俊,却也格外不错,艳名足以传至离这学院十里之外的地界。我的身材适中,一切都非常完美,也许正是羽蛇神赐给这世界的艺术珍品,并且交付了我将艺术发扬光大的使命。
可惜的是,当时年少无知的我尚且还不知道羽蛇神所赋予我的使命,加之此前直到高中毕业为止的日子都过于辛苦,因此,我那时候的行事风格也显得过于幼稚。
还记得那一天,阳光明媚,仅是开始就像所有烂俗故事的开头那样烂俗,这也注定了这件事情该有个不一般的结尾,恩......大众们是如何形容这种结尾的呢?在我所记得的那些词中挑挑拣拣,大概也只有“狗血”能配得上这件破事儿。
那是自修课的铃声刚响的时候。就同往常一样,我与我的损友们正沉浸在激情的美学辩论之中难以自拔,可是教室外的情况却不是如此。这里有必要补充忘记说的一点,我们这所学校在许多方面都异常严格,很多规矩甚至及得上那些“幼儿们”上的所谓高中。
所以,你们大概也猜到了,大致就是那首早已听到耳朵起茧的上课铃《致爱莉》打响的时候,我们依旧未能止住喷薄而出的艺术灵感和我们那充满哲思的交流,因此,被我们那严苛而令人厌恶的巡视老师抓了个正着。
分明才刚刚打铃而已,这种事本该小小地提醒一番即可。可是那个老家伙却并不满足于此。从她只将我一个人叫出去的行动来看,她选择了徇私枉法的那条道路,我猜她一定是嫉妒我比她帅气得多.......好吧,开个玩笑。
实际的原因大概是上次考试的时候,我上交的“答卷”是一张讽刺她秃顶的油画,以至于这件事情传遍了整个学院,使她一时之间沦为笑柄的关系。尽管这并非我的本意,甚至发生这件事情也不过是老师们的过度解读,可是我从不觉得我有错。事实上,每次我看见这个家伙都非常想笑,因为她头上长的那稀疏的几根野草,实在和她这肥胖的身躯相去甚远。
总之,我被这个我十分怨恨的家伙单独叫了出去,接着就是一阵足以震遍整个走廊的训话。
“又是你!每次都是你,我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听见的就都是你这个家伙的声音!”
“我就讲了两句......”
“两句?你就讲了两句?两句不是闲话吗?还是说你以前从没讲过吗?”
“我......”
该死的,这是什么逻辑,我现在的讲的话和我以前讲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还有,你现在难道不是在讲话吗?现在还是自修时间吧,我让你说话了吗?”
我***************。
“是的,老师,我错了。”
我一边附和着点头敷衍,一边在心中咒骂着这个可恶的家伙。骂完以后,她竟像是还不够解气,竟然命令我自己去找副校长,问他该如何处理我这个在自修时间影响课堂秩序的家伙。
哦,天哪,我的羽蛇神。这件事情我简直一百个冤枉。我向伟大的蛇神发誓,我仅仅在铃声打响的那一刻讲了不过两句话而已,这根本不算什么,校长难道还会因为这件事情处分我不成?
真当我怕了她了?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
好吧,我确实怕了她了。与其继续和她吵下去,然后被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我还是自己去找校长来的更加痛快些。
“我明白了,老师,我立刻就去找校长,相信他一定会做出一个公正的评判。”
我点了点头,一甩身上的袖子,转身便走,头也不回地,任由我那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这美丽的走廊间。
PS:关于故事的叙述角度,既会有第一人称的,也会有第三人称的,也许将来还有第二人称哒。然后呢,每个故事的叙述风格都会与人物的性格有一定关系,相信大家都能看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