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藤车上下来,尽管早已经知道“巨树之根”是树海十分知名的旅游景点,少女仍不由露出震惊的神色。
因为在这处地方,人实在太多了。作为八大圣城之一,巨树的闭塞与开放程度都是世界公知的。说它闭塞,因为它并不像其他的城市那般存在为城市添加新血液的朝圣活动;说它开放,则是任何人都被允许乘坐特定空港前往巨树的航班。这里是圣城,也是胜地。作为最为标志性的景点,尤格德拉希尔是一棵全城都能看到的大树,它的根源处也得以游人如织,或许是每个人都想看看这般巨大的树木究竟是如何生长的。
他们当然看不出来就是了。原因无他,因为这棵树的根部,同样巨大夸张到无与伦比。
趁着众人还未聚集起来,夜晚的盛会也尚未开启,艾萨克带着苏沫匆匆穿过熙攘的人群。人群中有各种各样的家伙,所幸没有什么蓄意挡道的。就是这样,他们也不得不花费了几十分钟的时间来到达巨树根部的试炼之地。
说是试炼之地,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试炼,所谓巨树的承认,更像是某种对于体制或是天赋的测试。换句话说,单凭努力无法的得到巨树的认可,获得认可的关键,在于某种恐怕只有木王本人知道的与生俱来的东西。
现在,那个除了地面上复杂到夸张的花纹之外空无一物的试炼之地,已经有两位年轻人正在接受检验了。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因为巨树公民的身份可以与任何其他公民籍并存,这意味着巨树的永久居住权,意味着巨树的一座独属于你的树屋,还是免费的——你也许认为这不算什么,但你若亲眼见识过那地方树屋的内部,你肯定会喜欢上那里。
总之,只有蠢货才会拒绝成为巨树的公民。
感受到师父推了自己的一把,苏沫有些紧张地踏上了这个怪异的试炼之地。某种微妙的感受扑面而来,鼻腔中也能嗅到草木与泥土的芳香。她像先前到来的两位年轻人一样坐下,感受到某种热流在身体中诞生,又如血液般流经她的全身。她感到有些舒适,但仍不敢乱动。她有些害怕,害怕自己无法得到巨树的认可——她当然知道即使失败了,她仍有机会学习炼金术,但比起离开,她更希望能够留下。
她还是个现实极了的家伙啊......
脑海中的胡思乱想让少女没有能够注意到,耳畔原本细微的各种声音渐渐消失,周围的触感也越加虚幻。她突然感到自己像是飞上了天空,略过了云层,仿佛她有一双翅膀,带她挣脱了人类肉体凡胎的束缚。
水流轻响,月光涌起,银雾氤氲......
少女猛地睁开眼睛。那晃神的一瞬间,她看到了许多,直至最后,一位天神般的人物将一棵巨树自穹顶砸下。毫无缘由,少女确确实实地明白了那个影子的身份。
木王。但为什么会看到这个?
“啊......师父?”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过神的苏沫忙回头喊道。
“恭喜,苏沫,你过关了,”老人面带微笑,如阳光般温暖,“你......没被吓到吧?”
“啊?”少女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你通过考验,必然看到了第一位木王种下这棵巨树的景象,”老人道,“这份记忆是一种特殊的印记,无法遗忘。它会时刻提醒我们木王究竟有多么强大......就算我们所有人都明白,这棵巨树必然与木王存在某种特殊的关系,可是却无法明白是什么,这种未知反而更促成我们对木王的敬畏,借此让木王拥有掌控我们的能力。”
“那......”少女更加不解了,“难道,这么多巨树的市民,都能忍受这种**裸的威胁吗?”
“因为那是人类做不到的事情,掌握植物魔法的法王也差之甚远,所以当然有效,”艾萨克像是想摸自己的下巴,但他的胡须颇长,所以只能捋到胡须,“对于当代木王而言,恐怕更是非常重要的控制市民的手段了。那个家伙喜好云游四方,各种任务都交给自己的副手,因此长年不在巨树本土。为了保证他的权威并维护统治,即使对自己的人民,也需要必要的威慑手段吧。”
“当然,现在谈这些干嘛?”老人严肃的表情顷刻垮塌,“作为你加入巨树的见面礼,今天,暂时先不学习了——准确说,让你快乐地学习。”
苏沫歪了歪脑袋,她实在想不明白,所谓快乐的学习,究竟是什么。
“今晚是个好日子,是巨树的篝火节,之前特意没告诉你,是为了给你个惊喜。虽然住在圣索克城那种地方,你恐怕不知道什么叫节日。”
老人家似乎有些为难起来,对于节日这个词,即使是他也感到难以解释:“总之,就是生活中值得纪念的重要日子。作为一位将来的炼金术士,你也算是巨树未来的大人物,在这种时候,可不能缺席。”
带着少女出试炼之地,面前依然是那条来时的藤条路,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异常的安静反而更显奇特。直到走至先前作为观光旅游区的地方,少女才发现这里早已经点起了篝火。火焰向天空窜起,众人围着火焰跳舞。
“和普通的森林不同,巨树拥有的神奇力量,能够让火焰不会烧及此处任何一棵树木,”老人看向篝火道,“因此,为了让此处的人们能够确实感受到古老传统的美妙,木王特意设立的篝火节。在今天,除非你是病了,否则巨树的居民都得参加,来此的旅客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毕竟,这是能获得巨树祝福,同时能够感受某些古老快乐的机会。”
“你看,是不是很少见?你也许不懂,但在这个大多数人都沉醉于高科技所带来的乐趣的时代,这样朴素的快乐可不多见。这篝火并非为了取暖,而是为了狂欢。”
听完这一席话,看向庆祝的人群,苏沫突然为那种灿烂的笑容感染。若说过去的快乐是能吃饱喝足,那现在的快乐......
在师父的许可下, 她奔向人群。
PS:说实话写这章的时候状态不佳,希望大家提点意见,如果意见正常而且我有时间就改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