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元旦篇
“你们这里有请假制度吗?”头顶着炎炎烈日,扑面而来的却已经是瑟瑟秋风了。身着官服的我缩了一下身子,一瘸一拐的走在空旷平坦的灰白色石砖上。
“嗯?怎么了?突然说起这个。”比起我来,孟德则还是一副凛然的自信模样,昂首挺胸的走在我前面。嘴角依旧是挂着她老练的招牌笑容。
“不,怎么说呢。”我双手撑着腰,使劲的往后伸着懒腰。只觉得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有发出不同程度的骨节响声“我实在是不习惯在那里跪坐着。”
我作为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让我去作为官员上朝听训实在是一种煎熬。一来,我没有奏章可奏,啥也不懂。二来,皇上作为一个领导,这时间上也是毫不吝啬。光是宫里的琐事,每天他都能提出个一麻袋左右。
“哈哈,这也难免。谁一开始都会关节疼痛。”孟德说的很轻松,想必她也曾经历过那个时候吧。“我会和管事的说说这个事的,让她们把垫子弄软一点。”
“啊...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我虽然对加厚垫子这一点有些安心,但在心中也暗暗谈了口无奈的气。
我看着孟德,心里依旧是生出一股子敬佩的意味。
——“臣会妥善处理的。”
对于汉献帝臭小孩的琐事,孟德想来会这么回答,并且确实会办的很漂亮。除了这些小事之外,全国上下大小事情她还要每天奏报一次,这一奏,又是半个时辰完不了的。
作为一个青春活力的少女,她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自顾自说的觉得有些惋惜。
不知不觉,孟德与我已经一同出了皇宫。她的随从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见自己主人出来,赶紧迎了上来。
“那我就先告辞了。”孟德回盼过头,对我抱拳行了一礼。
“嗯,明日见。”
我也站定脚步,在旁边行了一礼,目送着孟德离开。
孟德是骑马派的,所以在皇城门旁的马厩那里,有她的一匹好马,供她上下朝。而我,之前孟德虽然说打算给我弄个马车。我自然不适应,所以如今我还是稀少的走路派人士。
反正离家也不远,走这点路就权当是锻炼身体就是了。
呼~~~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便顺着皇城外的甬道,慢慢悠悠的往孟德分配给我们的宅院那里走去。
甬道不长,只有几十步的路程,我便到了街市上。这里人影散乱,起坐喧哗,与身背后的宁静阴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其实,皇城根的甬道并非不让百姓行走。只是实在是思想禁锢得有些严重了,或许,这里的百姓甚至都不曾想过去这甬道走一走也说不定。嘛,虽说没什么好走的也是原因之一吧。
我走在街市上,周遭的人都用另一种眼神看向我。这也难怪,哪有大官穿着官衣正装还自己走路的呢?而且还是不带随从那种。
嘛,我一个普通人要什么随从啊~~~
我自嘲着,毫不在意异样眼光的左右看看,发现这个时代的经济虽然不发达,人们过的依旧是那么知足。
这算不算是小农经济带来的积极影响呢?还是说,这只是人们期望值很低的缘故吧。
吃饱穿暖,一家人和和气气的生活便好。
这说不定便是这个时代平民百姓们的共同理想才是。至于谁是君王,对他们来讲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
比起他们,我所生活的时代又怎么样呢?
权钱利益的勾心斗角的反目成仇的一幕幕,一刻刻,反而让人觉得心凉才是。
而就是这样的我,这样的一个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生活了十几年的我,可以融入这个时代吗?
感觉还没开始便注定失败了吧。
我感到有些空虚,眼中的光景变得有些让我难以接近。
对于这个时代,我还是有所敬畏的吧。
想来,我来到这个时代有多长时间了。一开始还只是盛夏,如今则已经过了立秋了吧。即使是粗粗一算,起码也要有两三个月之久。
这个时代和我生活的时代略有不同。如今,老爸他们应该已经要过阳历年了吧。就算有那么几天的偏差,这两天也应该是圣诞节欢腾的时候。
但这些,即使是我不来到这个时代,各种过节期间的也依旧是与我无有缘分的。本身来讲,我也并不是太盼着放假,毕竟放假的话无聊的时间只会更多而已。
但果然,过节的时候没有家人相伴,不免还是有些空虚。而这个时代,也应该没有阳历年这么一说吧。
嗯?
我的目光在这散乱的人影中寻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在街的那头,她个头不高,看着也就十来岁的样子,走起路来倒是稳稳当当的,从气质上感觉更像一个大人。
“呦,孙乾。”
我呼出那个人的名字,因为离得不算远,所以她还是能听到的。
“嗯?”
孙乾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我。“啊,是主公啊。”
我在街这边挥了挥手,孙乾便面色平和的小跑着往我这边跑过来。
没有汽车,自然也就没有交通事故。这一点,也是我在这个时代所看到的好的一面。虽然需要走路就是了。
“主公今天回来的好早啊,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有些时辰呢。”
“嘛,皇上今天早上可能是没睡好。在朝上说着说着就睡着了。能这么早回来,也是托他的福。”我苦笑着,顺便打量了一下孙乾。“嗯?孙乾你出来买东西吗?”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中用油皮纸包好的一包类似于食物的东西抬起来给我看。“关羽大人说是午饭她要做些肉。所以我就去买熟食。”
“嗯,是熟食吗。干得好。”
我接连点了两下头,非常感激的拍了两下孙乾的肩膀。毕竟,她这件事做的确实很得体。如果真的买回几斤生肉,让云长来做的话,那这饭就真的是完全咽不下去了。
“那你还有事情要办嘛?”
她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没了,我的任务就到这里。”
“是嘛,那一起回去吧。”
“......嗯”孙乾点了点头,然后便跟上我走起来的脚步。
我在前面走着,斜着眼撇向孙乾那里。
“话说,你没和另外另外两个人在一起吗?”
“.....他们有他们的任务。”孙乾的眼神往另一条街市瞟,“他们两个是去买些酒和蔬菜,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吧。”
其实现在想想也挺奇怪的,明明都是官员了,买菜做饭这些事情还有亲自动手啥的。不过既然他们都习惯,那我也没啥好提的。
“不过话说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突然想着做顿好饭了?”
节日吗?话说这个时代能有些什么节日呢?
不,这还真说不好。谁知道那个倒霉皇帝会因为什么无聊的事而增加假期呢?在者,假期这种东西,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毫无必要才对吧。
“.....主公不知道吗?”
“啊?不知道啊。”
为什么我会知道?云长也没和我说。
“.....既然您本人没有自觉,那我也不方便说什么了。”她仿佛是看淡了什么闭了下眼睛,没再说下去给我揭开谜底。反倒是加快了前进的步子。
“喂,你走慢点啦~~~”我托着长长的衣服下摆,生怕给这衣服弄脏了。不然回家之后又要挨甘倩骂了。
嗯.......
到底是什么事啊?完全想象不到。难道说,云长只是单纯的想练练厨艺,找我当个陪练吗?
我做着猜想,却始终都感觉与事实的相符程度相去甚远。
想着想着,便已经来到了家门口。
要说的是,这里的宅院原来是十常侍之一张让——的佣人建的。所以比起那些深宅大院来还不算大,但住下我们一伙人还算是绰绰有余。
“这个时间就回来,是不是太早了.....”一旁的孙乾碎碎念道。
“嗯?”你买肉还给规定时间吗?”
“不,我没说我,我说的是主公您。”她依旧是小声说道“虽然回来的有些早,但应该已经都准备好了。”
嗯?准备?准备什么?
“主公先在门外等一等,我先进去看看情况.....”说着她便把玄关的门打开了一个小缝隙。侧着身子挪动了进去,毫不给我机会的又关上了门。
怎么这么神秘啊.....
几句话,再加上刚刚所说的那些着三不着两的话,让我恍然是一头雾水。
嘛,不管怎样她们自有她们的道理——
“呀~~~~~”
嗯?!这是翼德的声音!
在听到这一声惊恐的声音时,我便无法再在门外等下去,一使劲打开了玄关的门。
“翼德!发生什么事了?”
我冲到屋里,发现翼德就坐在院子中的小石座上。而她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有储备箱一样大小的木箱。
“啊,没事。只是被这个箱子的图案吓到了.....阿雷?”她先是很平常的说道,而一看到我——“哥哥他进来了!~~~~”
马上就对正屋大叫了起来,然后整个身子飞扑到我的上半身来,用自己的胸口挡住了我的视线。
别,别揉蹭啊~~~
“什,什么?!快,快把横幅收起来先!”随后,就听到正屋里云长喊叫的声音。
“.....我明明叫主公先在外面站着的。”“嘛嘛,这也在所难免啦,”“还不是张飞大人一惊一乍把小备吓到了....”
随后,又听到了徐州三人组(凑齐了)的小声言语。
嗯?横幅?
“你们这到底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就好....”
“没有没有,哥哥你就别过去了。”接着,云长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翼德下来吧,已经都收拾好了。”
“啊,哦。”翼德纵身一跃,从我的身上像只蝴蝶的离开了。
“诶~~你们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略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云长,然后又去看云长后面的子仲和宪和。只见他们啥都不说,只是陪笑。
“没,没啥事。就是做做扫除。”云长笑着说道,后面的人也都附和着点点头。“哥哥你累了吧,先歇会儿吧。”
我眯着眼睛,充满怀疑的看向云长,云长则是拼了命的挪开视线,不愿看我。
......诶~~~算了。既然不愿意告诉我,我也就没必要再强求了。
“嘛,也好。”我说着便做到石凳上。用手摸了摸脸上因为天热而溢出的汗水。
“话,话说哥哥今天回来的好早啊。”
“还好吧,今天事情少一点。”我转动了下肩膀,只觉得酸痛难耐啊。而我的眼睛,不经意的在意起了这个木箱。“你就是看到了这跟木箱才尖叫的吗?”
“啊,啊,是啊。我可是被这个纹饰吓了一大跳呢~~~”张飞十分的兴奋,或者说是对刚才自己被吓到的气愤。
其实这也怪不了别人,我看着这个木雕也有些渗人。光是图示古怪不说,还总觉得像个人脸的感觉啥的.....诶呀,我怎么自己怕自己了?“不过,这东西是谁买的啊?”
“不是买的,是我在府里的杂货里寻找出来的。”
嘿~~~我看着这个木箱。如果不去在意雕饰的话,这个东西还真是做的很精致。
“你打开它了吗?”
“没有,我只是看了看面而已。”
“嗯.......”我看着这个木箱,定睛了好久,然后决定打开这个箱子。
没有锁,只要轻轻一推便开了。
我把箱子打开,发现里面有的,只有两套落了灰的衣服,和一张泛了黄的宣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