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千里走三骑(19)
(云长视角)
汜水关的四周因为长期的战乱而变得十分荒芜,灰土很大,以至于这不大的府邸中在短短的一刻钟时间里,也落满了灰尘。
我们几个人就这么端坐着,文远的脸上少了些轻松,廖化则闭上了眼睛,只有吕布大人会时不时朝我瞪上一瞪,示意我是否应该采取些极端手段。
对此,我只是轻轻摇摇头。
转过身子,我去看向卞喜,只见她柔弱的身躯依旧端正坐着,一刻钟的时间里,她基本上一直在批改着什么,有时还会喝上两口茶,润润喉咙。
“如果可以,还请关守为我等通融一马,放我等过关吧。”我想了半晌,似乎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主意,只是重复着刚才的话,“丞相那里是真心打算放我们归去,我们当时为丞相也立过不少的功劳,放我们过关也应该是理应的吧。”
我几近用乞求的口吻说道,其实另一方面我更是不想过早的动用武力。
总觉得如果总是动用武力,我的道路终究会变得暴虐。甚至,它将成为错误。
卞喜看着我,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总算不再是那副平静面孔。只见她皱起眉头,缓缓叹出口气来。
“我知道各位不会因为我的话而停止脚步,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贯彻我一贯的道路而已。”
嘿!
卞喜说完,突然之间从桌后一跃而出,挡在门口展开了双臂。
“你们可以就这样杀了我过关,但因为职责所在,你们是绝对无法让你们的行为在这个关口正当化的。”
“……”
我握紧着双手,看着这个一副早有觉悟的面容,心中更加的动摇了。
如今的状况,难道不是一个忠义之士在抵挡一群奸邪之士吗?我的忠义,在这个情形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道路与道路对立着,为了我的大义,我真的可以就这样杀了她吗?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奉陪就是了。”
就在这时候,文远突然笑着说起来,随后露出常有的轻松劲从桌后迈过来,朝卞喜立起她的大刀。
“但我等不杀无抵抗之人,如果你真的想抵挡我们,亮出你的武器,与我等一决高下好了。”
“文,文远。”
“……我明白了。”
卞喜的声音一顿一顿,左手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指向我们。
“出来吧!”随着卞喜的轻弱声音,从屋外熙熙攘攘进来了几十个刀斧手,“这样就可以了吧?”
虽然说是刀斧手,但很明显能力是参差不齐的,除了靠近的几个人还略有些杀气之外,后面的男男女女都略显瘦弱,看着就无力气可言。
但或许,这就是汜水关所能出动的“敬意”吧。
“恩,明白了。”
随即,文远和吕布大人也摆出姿势,准备随时冲过去。另一边,廖化应我的脸色而掏出短枪,守护在其他几个人身前。
“既然卞喜大人不予通融,那我等也没办法了。”
我叹出口气,对于这不得不到来的场景亮出武器。
“我知道,毕竟都是守护自己的道路罢了。”
对此,卞喜只是笑笑,显得是那么的淡然。
——哈!
首先动的是吕布大人,她的大刀如刮风一般的朝卞喜的头颅冲撞过去。另一边的文远也随即跟上。
叮!
卞喜挥手用佩剑阻挡,却一下子被挑了开来,只得速速后跳直接跳出了屋子。
而此时的我,手拿大刀显得十分被动,周围的刀斧手有很大一部分人朝我这边砍来。因为之前的事情,我对这些人并未有太多斗志,也不想随意的滥杀他们。
“呀!”
我只好多挥舞起刀柄,企图能击开他们,好冲出重围。
但越是这样,我的处境反而更加被动,无法进一步的前进。
我隐隐觉得,可能是我的心停滞了吧。
估计不出几个分钟,卞喜就会直接被砍杀殆尽吧。
我在心中如此想到,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作何感想,只是想着,心中不禁难受起来。另一方面,自己没有亲手去斩杀卞喜也让我自己显得很安心。
“啊!”
一声娇嫩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随即只见卞喜的身体直接从屋外飞了进来倒在了地上。
恐怕是格挡吕布大人攻击的时候受到了冲击了吧。
卞喜满脸尘土,显得狼狈不堪。但即使如此,她依旧在尝试着站起身来。
在心中,我愈发觉得这个人或许的道路竟然是如此鲜明。
“呀啊!!”
就在这时候,文远突然之间崩开一直在周围阻挠着她的刀斧手们,一个箭步冲向毫无防备的卞喜的身后。
然后,文远落下了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