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千里走三骑(22)
(云长视角)
明明还并未搞清楚事态,我们就已经走进了荥阳城中。
一连婉转,越过民房,来到了这个荥阳城的太守府邸的门前。
因为怕再遇上问题,所以让甘糜二人和华佗同车队的其他兵士先行安置下来,免得出些问题。
我抬头端详着府邸,发现府邸并不大。但相对于之前洛阳的那几栋小民房,或者是关卡处城楼上随意搭建的砖瓦房来说,却是要好上很多了。
不管是城外还是城内,荥阳城的整体感觉就是祥和。刚才一路走下来,各路人民与洛阳相仿,有说有乐,各司其职。百姓相互见面也都是善言相待,和气异常。待到和平年代,城市的氛围也不过如此吧。
“各位稍作休息,待我进去通报一声。”
带领我们的副官一路上未有话语诉出,直到到了府邸,这才转过身对我等行礼,随后便走了进去。
我们站在门口,心中未免有些不安。但又不知说什么,从何说起,只好无言的站着,等待着。
“云长。”
一旁的文远顶了顶我的后腰,她双眉微皱的看着我,露出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刚才城上士兵所喊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您的过关文凭到了!
顺着文远的询问,我的耳边不禁又回荡起刚才所听到的话。
“之前我们是不是办理过申请过关文凭的手续啊?”
只是我们忘了。
“不,不可能。早在跟随义父东征西跑的时候我就代他去办理过,手续极其复杂,全然不是恍惚之间就能办完的事情。”
与旁人皱眉的原因不同,吕布大人摇着头,不愿回忆起与办理过关文凭有关的往事来。
“而且正如之前卞喜所说的,如今你们几个创下祸端,过关文凭本身就不可能在这短短几日里到达的。”
跟在我左后侧的廖化用手抚摸着她的伤痕,显得很平静。但对于这件事情,她似乎也并没有头绪,不住的在叹气。
“各位久等了。”
这个时候,那副将从府内走了出来。我们见她出来了,赶紧收声,等待她带回来的指示。
“各位请吧,一直沿着道路走就是内院,不是太远。”
副将用手示意了下,然后让出道路来,恭请我们进去。
进到门里,确是只有一条道路,顺路而行,绕过前房,直奔后面的主会厅。
“诸位来啦。”
刚刚到后面,正对面的厅中就传来一个尖细的沧桑声音。
我们慢步上前,发现那名为王植的太守就坐在厅的正中央,只是看着我们,也不起身迎接,又不让我等入座。脸上,满是阴云密布着。
王植一副老头模样,看着发倔,但又没什么傲气可言。感觉上,与普通的老头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面对着这位王植太守,我打算先行发问。
“请问……”
“诸位不用问了,不管是前因还是后果,都不必多说些什么,听传闻听报告,差不多我也都明白一二了。”
谁知,他见我要说话便马上打断。随即,他不慌不忙的从桌子上拿起一块写满字的锦帛来,朝我们这边用力一扔。
我见状,赶紧的三步并两步跃了起来,抓住那锦帛。
“那是丞相批下来的过关凭证,凭这文书,诸位即刻便可过关,我等绝不阻拦。”
我刚刚落到地上,就听王植如此解释着。我随即打开锦帛,发现确是如此。
可是……为什么?
“之前我与汜水关太守卞喜有过商量,一方面要拦住你们,另一方面也要帮你们去向都城那边禀报一下,看看是否真有此事。”
“卞喜说的吗?”
听到这里,我着实是有些意外。卞喜当时是那样的百般阻挠,没想到背地里还帮助我等去核实情况。
“卞喜太守乃秉公之人,职责所在之事必会办理妥当。只是我也万万没想到,那繁琐的凭证,居然这么快就能给送了过来。就好像是早就预备好的一样。”
诶?
听到王植差异的话语,我思量着赶忙拿起手中的帛,仔细瞧看起来。
就在锦帛的左下角,确写又“云长遗落之物”的字样。很明显,这字是曹操大人后加上去的。
……曹操大人,分明是你没给我们,还狡辩什么?
“若是过关文凭未到我手中,就算是为了韩福那个死去的女婿,恐怕我也早就拉开阵势与列位一战了。”
说道这,王植的脸上狰狞了起来,年老而生出的皱纹拧在了一起,显得憎恨异常。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明明如此,还忍耐住了心中的愤懑吗……
见状,我赶忙拱手行礼。
“……我等当时考虑不周,还请您多见谅了。”
“不用道歉,这时代就是这么回事。”
他一阵惆怅,连着摆了摆手,吃力的站了起来。
“你们要是愿意多停留就停留几天,不愿意停留就直接去渡口吧,渡口离这里也不远,很快就会到的。”
话说完了,王植就不再理会我等,走到后面去了。
望着他年老的背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一来厌恨自已,二来也厌恨世道。
不过终究,也只是厌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