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孙权的苦衷(13)
(玄德视角)
回了府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左右了。走到大门口,望着差不多已经熟悉了的景象,觉得一切都变得风平浪静了许多。
到家了。
边想着,我边踏出了脚步,跨过门槛。
“哇!又输了!”
“你这笨蛋,我这都直给你使眼色了你都看不见我连四子,还望旁边下!”
“恩,现在的战局是陈宫一十三胜,周仓零胜。”
“啊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啊!”
“哈哈哈,还不是因为你太笨了!”
一进门,则看到前院石凳处坐着三人。一侧是捂着脑袋左右摇晃的周仓,一侧是趾高气昂鼻子翘得老高的陈宫。二人之间廖化坐在那里,拿了个笔那个张帛,似乎在记录战绩。
这个时代的人也玩棋吗?
我在内心里想着,路过时候垫头去看,一开始以为是围棋,但一想周仓那副模样,便觉得是五子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路过的时候,廖化不忘朝我点下头,随即周仓和陈宫才同样注意到我,朝我进而点下头。随即陈宫进而看到我身旁的奉先,反而是朝她挥挥手。
果然陈宫还是对奉先有莫名的感情吗?
“这两个新来的会不会不太尊敬玄德啊。”
我闭口不谈,反倒是奉先看着那两个人露出些许冷酷神情来。
我微微苦笑,倒不觉得有什么忤逆之意。拍拍奉先的手臂,让她不要总那么紧张着。
“哇哇哇——”
我往前继续走,便听到很活泼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脑子里刚刚浮现出“糜贞吧?”的想法来,一个娇小的人影便从影壁后面奔跑过来。
“啊!是哥哥!”
一看到我,糜贞就激动了起来,大笑着一下子飞扑过来。
“恩,我回来了!”
我顺势一抱,随即旋转了一圈,在不间断的愉悦笑声中,我缓缓把环抱住我腰间的糜贞放下来。
“啊,玄德回来了吗?”
“玄德大人,我刚想说跟去您那里看看状况呢。”
紧接着,甘倩和华佗二人也从影壁后走出来,看到我,同样打起招呼。
“啊,不用了。那边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伯符没大碍。”
见华佗手上已经那好药匣子,我马上解释了下。
“哦,那就好……不过到底是什么毛病啊?”华佗一方面放心下来把药匣放下,一方面果然激起了她不少的好奇心。
“似乎是咒术一方面的东西。华佗你知道这类的东西吗?能让人突然昏迷虚弱的。”
而有关的具体问题,我依旧是闭口不谈。但又想起来华佗本身也习咒术,不妨问一问。
但我一把话说出口,华佗便皱起眉头来。
“玄德大人,关于咒术我确实学了不少,不过只有救人的,没有害人的。”
“不,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不知道……”
我本来还想在询问些什么,但看着华佗少有的表情便大抵明白了些什么。便决定不多做询问,毕竟华佗只是个治病救人的医师而已吧。
“啊……我明白了,不好意思。”
我苦笑了下,叉着腰点了两下头。
华佗见我这样子,才好似松了口气一样把眉毛平复回来。
“对不起,只是有些东西我确实不愿意多谈。”
“不,是我的问题。我有些无神经了。”
我几乎快要忘了她叫做张角这个的事实,而当时起事的时候,恐怕也做了很多她不愿意回想的事情吧。
“话说云长他们人呢?感觉今天的府尹里面好安静啊。”
为化解尴尬,我找了个新话题说出口,随即往影壁里面探进头去。
里院确实没有人。
作为一个只有一进的四合院,显然她们不会都在睡觉。
“云长大人一行今日去兵营了。”
“是啊,关羽大人张辽大人张飞大人。喂!周仓你好卑鄙啊!不要随便动棋子好不好!”
“我哪有!你不要冤枉人好吗!还有你忘了关平了。”
廖化首先提起,而之后陈宫和周仓也不闲着,便互相掐着架来补充着。
不过仔细一想,我似乎并没有和这两个人说过什么话。借此机会,不如稍稍熟悉一下也好。
我如此思量,随即走到二人跟前,打算瞧看下二人的棋艺。
“果然是五子棋吗?”
“哦?皇叔知道?”
对于我知道这棋名称这一点,陈宫还是很惊讶的。
“陈宫大人,应该叫主公才对吧?”
“不,没关系的……话说奉先你还在我旁边啊。”
顺着声音回头,便看到那个冷峻的表情,不近还是让我吃了一惊的。
“大概懂一点吧。不过你们这个棋盘好大啊,似乎是用来下围棋的棋盘。”
“围棋有些粗俗了,应该称为‘弈’才是。”
陈宫一边和我说话,一边摆弄棋子,和周仓开新局。
“本来二位是要下围棋的,不过周仓大人不太熟练,所以改下五子。”
“廖化大人,你话太多了……”
周仓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陈宫微笑着,用最为儒雅的藐视来嘲笑着周仓。
“好,总之就让我观摩一下好了。”
我在石凳上做好,稳稳瞧看着二人的棋艺。
“那我就先去做饭去了,一会儿饭好了叫你。”
“啊,辛苦你了。”
我朝甘倩点点头,她只是一笑,好像真的是我的夫人一样。
“我也要看棋!”
“不行,你要给我帮忙来。你难道就不想让哥哥吃到爽口的饭菜吗?”
显然糜贞更对这边感兴趣,不过在甘倩的干涉下,还是决定跟过去帮忙了。走的时候嘟嘟着嘴,而甘倩就好像是她的母亲一般。
我只想说,糜竺你这个姐姐当得未免有些太不称职了。
不过甘倩做饭啊……比起那个时候的水平,最近甘倩做的饭菜是越发的可以下咽了。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才对。
“那我也去医馆了,最近那边有不少新的患者,我去帮忙。”
我依旧是点了点头,在治病救人上她总是闲不下来。这是好事。
随后,我的视线便放在了棋盘上。就在刚才说话的工夫,这边似乎已经完成了一局了,进而开始了第二局。
其实说句实在话,我对于棋类并不太感兴趣,只是很普通的在看着而已。心里头,还是在想着于吉的话。
按她的意思,我是决不能再抱有把孟德当成朋友的情感了。从历史的角度讲,这倒也合理。可从回来的路上到现在,我是一直都在大脑里模拟与孟德对战时候的场景。
不管模拟多少次,我都觉得无法对那张面孔生出憎恶之意来。她的那个笑容,永远都让我觉得可靠而高大,以她为对手,作为刘备的我又能胜算几何呢。
一直来讲我都觉得能不打仗就不打仗,但越发随着历史进程的推进,可能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了吧。如今我的手下也有五六千人马,以后还会更多,我又要拿这上千条性命做什么呢。
不得不说,我越发对“历史”重视起来了。
其实归结到底,还是那个老问题——我到底,应该如何去做呢?
“周仓,你的棋不能总是下的这么无意义啊。”
“诶?我怎么无意义了?”
就在我细想的时候,陈宫的话语很快便把我打断了。
“皇叔你来看看,给评评理。”
我随着她的话去看棋盘上,果然如陈宫所说,很多子都没有在堵更没有在延。
“确实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比如这个和这个。”
我大致指了几处我看的比较明显的没什么用的点。
“我、我是想迷惑啊!”
“你水平好像很高似的……不是全让我识破了吗?”
看着两个人一苦脸一不耐烦的,我捂着嘴笑了起来。
“诶……”陈宫试图把心情放平和些,继续说道,“我说啊,不管你怎么走,只要走的有其价值,那就可以了。”
“用不着你教我!”
唔。
听到陈宫的这句话,虽说并无关联,但是我仿佛觉得恰巧成为了我所烦恼之事的一个答案。
我既然已经救下伯符了,那就算是有价值的一件事情吧。
至少我认为。
至于其他的,只有有价值就好了吧。
我大抵有了个想法,不管好坏,总之算是先有了。
之后,我与奉先也下了几盘。奉先实在是出乎意料的高手,我几乎没有赢过。之后陈宫也与奉先对弈,同样输得很惨。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在这之后,似乎陈宫更加尊敬奉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