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去往江夏之前(5)
(玄德视角)
“叔叔……”
就在我打算把她抱上一边的床铺的时候,她发出声音呼唤我。
“刘琦?”
我以为她醒了,近处瞧看,发现她只是在呓语而已。
不过,此时候的刘琦可以说是毫无防备的。自从我刚才把她抱起来的那一刻,她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垮了下来,全身脱力,眼睛也缓缓闭上,和一般睡着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明明长得也挺俊俏的,为何一天到晚总要板着个脸。
我边想着,不由得伸出手去,碰触着她的脸蛋。
她的脸颊温润而有弹性,一看就知是并没有怎么经历风雨的状态。此次前来,或许对她而言压力太大了也说不定。
“……嗯……叔叔?”
“啊!刘、刘琦。”
不知是我的力道是否没有掌握好,刘琦缓缓睁开眼睛,并且略作清醒状的瞧向我。我因为刚才手上动作很糟糕,被她一叫突然觉得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赶快收手,露出呆板的笑容应对起来。
“我这是?”
她缓缓坐起身子,擦揉着眼睛。
“你刚才睡着了,坐着睁着眼睛就睡着了。我见你那样太累,就给你抱到床上来了。”
我一五一十把刚才的事情对她说了出来,当然,中间一些部分也略有删减。
“啊,那可真是劳烦叔叔了。”她说着,便站起身背对着我,似乎在调整情绪,“如此失礼的状态被叔叔看到,可真是太令我难堪了。”
“不,你不用想那么多的。”
倒是你睁着眼睛睡着了这一点让我吓了一跳。
“如今形式不稳,说不定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我不敢睡得太死,以免受人陷害。”
“啊,嗯。我知道。”
我点点头,大概也就是这个理由了。
“那你要不先睡着,我先离开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叫我也行。”
“啊,不用。今天就说说好了,正好我也不困。”
不困?胡说什么呢,明明刚才那个样子就睡着了。
我在内心质疑着,而见她朝我转过身时候,她脸上依旧摆露出那一副平常的表情时,我便知道她确实没有再睡下的打算了。
“好吧。”我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偏座坐了下来,“不过请尽快些,时间不早了,你我二人都还要做些准备才对。”
我嘴上说着,其实只是希望她还是可以早些睡下。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简洁明了的说的。”她点了下头,很固执的挑了一个我旁边的位子,而不是正座坐下,先是定了定神,然后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您是否有所感觉,但从我的角度讲,今天的战斗不算是特别顺利吧。”
“啊,嗯。我本来也是想来反映这个问题的。”
“叔叔先不要急。我问叔叔,今日,是否有一次或不止一次被敌人直接袭击到的近身?”
“诶?”
我有些惊讶,惊讶于她是怎么看出来这一点的。难道说,我的身上残留下了什么细小的伤疤吗?
她见我一脸愕然,便了然似的点了点头,继续缓缓说道。
“今天,我也被敌人近身了三次,其中一次还被敌人擦到了手臂。”
她说着,边掀起来左臂,只见小臂有一处不算深的刀伤,而且伤口也已经结痂了。
“还真是危险呢。”
我长出了口气,毕竟就是一念之间。能躲过去,也算是有福了。
“应该说,要不是文聘帮我挡下来,估计我已经去见列祖了吧。”
“不要这么说,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我皱起眉头,制止她再说什么丧气话。
“不过按理来讲不应该啊,你们作为荆州本地将领,和我们不一样,怎么?带这帮兵也带着手生?他们不服管教?”
我说完,刘琦眼珠一下收缩了下,然后皱起眉头,比刚才的模样还要严肃许多。随即,她的眼神有些摇摆,看了看左面的枪架,又看了看我身侧的几寸土地,然后把视线放在我身上,似乎终于决定要如何来诉说了一样。
“……叔叔,他们真的只是不服管教这么简单吗?”
她如是说道。
“诶?为什么这么问?”我反过来疑问,“他们是荆州将领,按理来说你们应该比我清楚才对,为何要来问我?”
“……叔叔,您再仔细想想。”她的面色未变,依旧很坚持,“当时,是否突然部队散乱了一下,在没有临时指令的情况下,部队分别去进攻左右翼,而中坚部分的敌人被放进来了?进而,本阵开始混乱,开始缠斗?”
“嗯……是这样子吗?当时我被一个刀斧手从马上打了下来,之前的具体战事有些记不得了。”
陈到他们也没有和我具体讲这个部分。
“我不知道叔叔您那边是怎样的情形,但至少我这边,就是被这样冲进了本阵三次。”她说着,手指比划出三的样子,“我虽不太懂兵,但兵书至少读过一些。优势兵力下,前阵不稳放敌攻入,本阵不固自行缠斗,皆乃阵型训练未到位军士散漫所致。”
“为何会这样?”我皱起眉头,“难道说,正如你之前所说,蔡瑁在军士上做了手脚,并未给咱们配备五千精锐,而只是五千预备卒?”
“叔叔你大概只猜对了一半。那群军士确为精锐,这一点光是看行伍和阵列就能看出来。”
她说到这里暂且未表,站起身子蹑手蹑脚得走到帐门口,左右张望了下,然后才走过来接着说。
“最坏的情况是,这五千精锐本为蔡瑁亲兵,来此由我等指挥,或许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旨在利用战斗混乱制造战术意外,让我等葬身乱军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