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江夏遭遇战(完)
(玄德视角)
嗯,效果基本上达到了。
“主公!我军伤亡也上来了!基本上快要伤亡半数了!”
“啊……我知道了……”我有些疲惫,拼尽了力气回应道。
而对我说话的是周仓,她挥出一刀后马上回身来到我身旁。我见她有些气短,便知道她的极限快到了。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军士,体力基本上也快被耗光,就算没有战死,身上的重甲也有不少脱落或者被击毁的,估计再过个十分钟左右,就要完全撑不下去了。
“周仓!黄祖与刘琦合军了吗?!”
“合了!刚刚合的军!”
奥,那就好。合军了就好。
“那主公,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诶?”
周仓的这个问题问住了我。
因为,我好想刚刚才想起这个问题。
“啊?!”见我一脸惆怅,“主公您别告诉我您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容我三思……”
“啊……”
周仓有些气馁,一下子无力掉了。
顿时间,我脑袋上也冒出粒粒汗珠。我探出头去左右看,只见陈到和陈宫也都并未脱险,并且开始朝我的方向移动来,估计是要听我接下来的指令。
这这这……如今可是要如何是好啊——
“敌军贼首!你还不速速纳命来!”
就在这一时间,突然一个声音从我的耳侧传来。我还未来得及定睛去看,便见远处一杆飞枪袭来,紧接着“亢楞”一声响彻在刚才声音的方向。
此时我再定睛看去,只见一人挑开着长枪,进而一个白鹤亮翅,从我的身侧跳开来。
“不报姓名上来便打,还有无道义可言?!”
有些疲惫的周仓似乎这时候才和我一样缓过神来,见我刚才差一点被攻击到,赶忙站到我身前。
“哼!血债血偿,便是道义。尔等欠下血债,难道不应当奉还吗?!”
那人站定我才看清模样,只见那人长着一双丹凤眼,盘着的长发留出一绺于左鬓,加上显出身材的修长衣物,让她显得颇为优雅。只是她表情狰狞,满脸透出着怒气。
“不管是吃饭还是住店,老娘可从不欠账!”
我觉得人家说的可能不是这个意思。
“废话少说!”
紧接着,那修长女子便长腿一迈,朝周仓挺枪而出。
“主公,您往后走!”
周仓说话间也不示弱,抬刀挑开。而那女子收回枪头,马上又是一记突刺,周仓再挑。再收回突刺,再挑开。如此循环了五六次,疲惫有余的周仓有些招架不住,身形开始往后搓。
“周仓!我来帮你!”
而就在这时候,另一个声音从旁边的军士之中传来。
吁~~~
我还未转头去看,只听一声马嘶,一匹大马便托着一个女子从天的那面跃了过来。
“陈到?!”
我唤出名讳。当我见到她的护心镜时,我便认出是她来了。
她大吼一声,拾起被挑落在地的长枪,身体一倒,回身便刺向那修长女子。
叮的一声,两枪交对蹭出火花来。
“哈!”
紧接着,陈到身体一翻,枪刃也随之飞舞起来连续挑起,修长女子只好推后几步,来开差距。
“主公!我来晚了!”
她说着,尽然还有闲心给我陪不是。
“不不不,你赶来得正好。我刚才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周仓说着。我瞧向她,发现她握着刀的手已经有些颤抖了。可见她确实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两位放心,我不会让这贼人得逞的。”说着,陈到便又看向那个人,“你是这部队的主将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啊……不,我只是问问。”
被这么一反问,陈到反而是有些失了阵脚。
到底行不行啊。
“我名曰陈到,乃一员小将。可问,您又是哪家哪派?”
“……”陈到问完,那修长少女便摆出一副闭眼凝神状,紧接着——
废话少说!
她大吼一声,随即就又朝我这边冲来。
“嗑!坏了!”
可能是刚才的问话反而让陈到有些错失阵脚,身体有些动摇,没有马上摆出架势来。
“嗯?”
就在这时候,那少女突然迟缓在那里片刻,就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
嗖!
而下一刻,右侧出现一人,突然射出一发朝那修长女子射出的弓箭。箭头直指那少女的胸口位置。若是就这样打中了,那恐怕这少女的命将休矣。
“哼!”
而就在这时候,从人群总突然窜出一个黑影,直直的冲向这边,随即——“咔”的一声脆响,弓箭被那人直接挑飞。
“那边的弓箭手,不要躲在混战的兵士之中了。你不管射多少箭都是徒劳。”
冲过来的黑影如此说道。只见她身披黑袍,带着黑帽,完全一副此刻的装扮。而也因此我看不见她的相貌,只能听出又是一个女子。
诶?我为什么要说“又”?
“哦?!是这样吗?”
紧接着,一人从混战的军士中走了出来。边走,她边躲开了周围所有的刀刃。随即——又是一发弓箭射出!
一声脆响,那人又将其弓箭击落在地。
“我都说了,这是徒劳。”
“真的是徒劳吗?”
那人边说着,边从混战的部队中走了出来。而这人正是陈宫。
随即,陈宫竖起大拇指,朝自己指了一下。
“鼠辈,还不瞧瞧我是谁?!”
“啊。”
就听黑衣女额头处一声布匹撕裂的声音,再看过去,只见她的帽兜从正中间一分为二,撕裂开来。
“嗑。你这家伙。”
她想去遮挡,但此时候已经完全显露出模样来。
看她的样子也不是很大,大约是二十三四出头,面目之间已经显得有些成熟,鹅蛋脸,一头灰白色的头发外加一双红瞳显得她有些怪异,更有些让人感觉像是吸血鬼。而此时候,她的黑风衣也好似黑斗篷一般被她罩在嘴前,更像极了那些吸人血的生物。
“义母,”旁边的修长女子见状赶紧凑上前去,随后便怒目于我们,“尔等大势已去,非但不说投降反而还伤我母亲!看我不把你们碎尸万段!”
“义母?!”
对于这一点,周仓很明显有一些歧义。至于我的话,在关平认母之后我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废话少说!”
即刻,修长女子便飞枪而出,冲向周仓。
“哼!我不会再上当了!”
周仓扭动起身躯,让手中的锋利刀片随着自己一同朝前面旋转而去。
而紧接着,修长女子侧扭身体,直接从中间突刺向周仓,一阵刀枪向错之声,仅见枪越来越往周仓身上靠,她只得一躲,跳在一旁。
“嗑!陈到!保护主公!”
趁着周仓一时未有站稳,修长女子没有片刻怠慢便朝我这边飞扑过来。见此状况,我也赶忙摆好架势准备迎击。
“哈!”
“不要碍事!——主公小心!”
这时候,陈到也要上前招架。但没想到黑衣女长枪一扫,牵制住了陈到,使得她无法离我近身。
嗖!——叮!
朝我跑来的修长女子边跑还不忘甩枪护身,一个抽甩直接打掉了远处陈宫射过来的弓箭。
如今周仓难以跟上来,陈到收到牵制,陈宫也只能在远处援助我。如此看来,现在基本上是一对一的状态了。
“皇叔!快往后撤,撤到人流中去。”远处陈宫如此对我吼叫道。
但此时候的我已经做好了应有的觉悟,把另外一把股剑也抽了出来,准备随时迎击。
若连我都不敢正面对敌,兵士将领又有何理由为我卖命呢?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离我越发接近,马上几乎就要凑到我面前来了。在这几秒之中,我的大脑空空如也,一点一毫计策没有能够在这危急关头挤出来。
“贼人!纳命来!”
接下来听她大吼了一句,她便手托枪尾,朝我笔直的突刺上来。
我双股剑交叉在胸前,做好格挡她的长枪的准备——
“嗑!”
好重!
谁知她的枪头猛撞在我的股剑中心,那一刻,就好像是一整只大象压在我的胸口一般,让我身体后仰,进而无法喘气。
吁~~~
胯下马一声长嘶,受了惊吓一般的几近站了起来,并且不停的挥动着两个前马蹄。身体几乎平行于地面的我,双腿紧紧抓住马鞍,不让自己就这么摔下去。同时借着力道,艰难的让枪头从剑身上划开,随之用另一把剑则朝她强攻过去。
“太慢了”
谁知她轻松一闪便躲了过去。之后,我只觉得自己的腹部被杆子一类的东西狠狠抽打了一下,双腿便失了力,直接倾倒在地上。
“啊!”
我的头又一次重重撞在地上,若是再多来几次或许整个人都要傻掉了。
我如此想着,只听见耳边马匹长嘶了一声,同样还在不断传来其他人的嘈杂声音,有大有小,有的近乎于嘶喊声音。
我缓慢的睁开眼睛,只见那修长女子就站在我的眼前,手中的长枪挥向身后,与前来的周仓纠缠。同时,也在甩开飞向她的弓箭。
我本想站起身,助周仓一臂之力。但刚才这一下直接让我的手臂失去了知觉,更不知道两把剑跑到哪里去了。
我就这样趴在地上,朝周围看去,只见周围的军士在这短短几分钟里便倒下一片。如此看来,可以说是万事休矣了。
诶,没想到作为刘备,我的终点竟然只是这里吗……“哈!”
而就在这时候,修长女子大吼一声,只见她一把扫开周仓,随即便扭动身躯,朝向我这边。我知道,她准备要杀死我。
而紧接着,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抬起臂膀,朝我的胸口猛刺下来。
完了。
我紧闭双眼心中暗想着,不断默念着那个可以救我的人的名字。
……
叮铃——
……
诶?
耳边一声铜铃脆响。
随后,一阵淡淡幽香从身前传来,甚至让我以为是黄泉路上,彼岸花所发出来的香气。
我睁开双眼,视线却被一块白布巾遮住。
微风带起着尘土,铃声依旧,白布巾后的人影若隐若现。
“你是何人?!”
修长女子摆出架势,显得十分警惕。而我面前的这个人,却依旧只是很平常的站着。
从我的方向看去,她有着一双细长而有力的美腿,她并没有穿腰甲,只是在大腿上捆绑着绷带。再往旁看,她的手上拿着一把看着就粗暴有效的平头砍刀,唯一让我感觉违和的,是她的砍刀刀刃是朝着自己的,而钝的一面却则朝向敌人。
“我是江夏的守将,奉太守之命,前来救援。”
因为有白布巾挡着,便使得她说出来的话都好像蒙了层砂纸一样。
然后,围巾少女便抬起砍刀,用一种类似于打棒球一样的动作放在耳侧,继续说道。
“我要说明一下,我不杀人,所以希望你也可以给自己一条退路。”
“哼!我都说了——废话少说!给我让开!”
说话间,修长女子便又朝我这边,或者说是我身前的少女跑来。
这个时候一旁的陈宫也拉起长弓,气喘吁吁的周仓也打算过来。
“其他人不要插手!”
谁知身前少女一声轻吼,二人便都被一下镇住,停止了动作。就连朝我冲来的那人都有些倾斜。
“呀——”
她站稳脚跟,依旧是最先展现出来的那一套招式,在花刷了一阵来迷惑之后,一个跨步,朝少女突刺过来。
而就在枪尖马上就要碰触到少女的时候,少女突然闷声发起力来。
“嗯——”
她鼻中摒气,手中的砍刀奋力的朝天际挥砍出去。
“啊!”
随即,只见一阵旋风扫过,修长少女一阵惊呼,手中的长枪瞬间断为两段。
呼——
但这还不算完,旋风的劲道依旧残存,直指向那修长女子正身。她想躲闪,没想却早已错事良机。只听呼声一阵,她便同剩下半截断枪一同被刮飞到了二十步之外。
“额!”
随后,身体落地,一阵哀嚎。
“义封!”
见她倒地,一直与陈到纠缠的另一个黑衣女哀嚎起来,一个虚晃,甩开陈到马上跑了过去。
“您就是皇叔吧。”
“啊?”
而就在我还未回过神来究竟是怎么扭转局势的时候,白布巾少女便已经对我转过正身,并且收起了刀锋,对我伸出手来。
“啊,嗯。”我迟疑了一下,便依了她的好意,握住她的手,从而站起身来。
站起身之后,我掸了掸身上的土,回想起刚才一幕,我感觉我自己实在是太狼狈不堪了。可又一想自己还活着,则有有些欣慰起来。
人毕竟还都是贪生怕死的,即使我是刘备也是如是。
“那个,多谢这位姑娘。”我赶快行礼,“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具体的介绍一会儿再说,如今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她说。
啊,倒也对。
我转向那二位将领那边,见那位黑衣女子撑起被打倒在地的修长女子,同样站起身来。
“我说了,我不杀你。但也希望你们能够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身旁的白布巾少女继续说着。
“哼,就算你武勇非凡,如今尔等深陷我军包围,又有何能力突围出去?还不是一死而已?”
唔……是啊,我军此时候应该已经越打越少了。
说着,我便朝向周围看去。
……诶?
只见周围的军士不减反增,而且不单单是重甲兵,连骑兵长矛兵也都一并派上了场。我完全不记得我们有带来这些部队。
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和我看到同样场景的黑衣女,发出了和我同样的疑问。
“奥!原来如此!”就在这时候,一旁的陈宫突然了然了一般,派了下脑门,拍歪了帽子,“看来是主力出城了。”
“正是”
甘宁点了点头。
“诶?!主力?”黑衣女反问道,随即朝稍远的位置看去。
而我们也都纷纷看过去。
还未看到人,却已经看到了旗子。
只见稍远位置,有若干写着“黄”的旗帜飘扬在那里。
“二位现在懂了吧,如今我军主力已经和贵军混战起来了。若是再不撤退,不但二位性命不保,全军也都会全部败溃。”
陈宫微笑起来,而黑衣女则一脸阴沉。
“嗑!”
她啧了下舌,带着修长女子不断朝后退去。
“你们想跑!”
“看我不让你们把命交在这里!”
“周仓陈到。”
见二人想去追,我赶忙唤住。二人看看我,我则是摇摇头。毕竟若是想杀,白布巾女子早已动手了。之所以没动手,大概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哼哼!你们记住了,我们本就只是前军而已,大部队几日后便会兵临城下,到时候,吕蒙将军会让你们好看的。到时候,我们自会学耻。”
说完,她便大手一挥。片刻之后,远处则传来阵阵锣声,若是没错的话,这应该是收兵的讯息。
果然,在听闻到声音之后,江东的部队便都边打边退起来。
不过话说,吕蒙?
也就是说,此次进攻带队的是吕蒙吗?
“临走前,请问二位尊姓大名?”
白布巾女子拱出手去,先行询问那二人姓名。
那黑衣女则依旧怒目相视,但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你给我记住,我乃江东将朱治朱君理,”随即她用手拍了拍搭在她肩膀上的女子,“喂,义封,你也介绍一下。”
“……嗑,我乃朱然朱义封,朱治之义女。你们给我记住了——咳咳……”
话还未说完,她便又咳嗽几声,看来确实是伤及肺部了。
“我记住了。”白布巾女子说着,便点了下头,随即把手拱在更前面,继续说道,“那也请二位记住我的名字吧。我名曰甘宁,字兴霸,乃江夏守将而已。”
甘宁!?原来这个少女是甘宁?怪不得我觉得铃铛这么熟悉。原来之前在玩游戏的时候有用到过。
“……我明白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话间,只见一批跑马从一侧冲来。
“嘿!怎么回事?”
只见马匹冲开一旁的陈到,从朱然朱治母女二人身边跑过,朱治看好时机一把抓住缰绳,随即便托带着朱然一把跨上马去。随着马鞭一样,马嘶一声,二人便卷着尘土扬长而去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敌军,我心中不禁放松下来。而刚才的整个战斗却完全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完全无法挥去。在我看来,战争似乎比我想的还要再恐怖一些。
“陈到,如今敌军也要退去了,你去把咱们部的兵卒都收拢一下。”
这时候,陈宫从稍远处走回来,说道。
“为什么是我~我是要保护主公的~再说你刚才一直都在旁边观战,岂不是什么都没干?”
“我本是谋臣,练了一手好弓术就不容易了,你总不能让我零距离对攻吧?”
陈宫抱怨起来,当然这一点我是理解的。所以,我觉得这次也听陈宫的。
“陈到,这个事情确实你来办我放心些。就听陈宫的,拿咱们的令符寻一下,然后统计下伤亡。”
“是!主公交代的任务必须完成。”
我一说话,陈到则又是变成了另一种态度,双手合十行礼,随即十分标准的跑步动作离开了。如果她要是个现代军人,八成也是那种可以从下士一步一步晋升到上校的那种人。
“陈宫,你也去辅助一下吧。”
“是。”
意外的是,陈宫倒是没有反驳什么,老老实实的跟上去了。能看得出来,她也有些疲惫。
随后,我的视线一转,只见周仓双手拄着砍刀,整个身子马上就要摊到在地上了。
“啊,周仓你没事吧!”
见状,我赶忙跑上前去扶住她。
“周仓,你清醒清醒。”
见她意识越发模糊,我有些着急起来。也顾不上那么多,稍稍用力的拍打起她的脸颊来。
“她只是累了,身上的伤大多是皮外伤,应该没有大碍。”
甘宁朝我走过来,扫视了下周仓做出以上推断。我看向她时,她下意识的把围巾往上捂了一捂。
“奥,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
说着,我便想把周仓架起来,虽然有些失礼,但她确实不轻。可能其中也有砍刀的重量在其中吧。
“我来帮你吧。”
说着,甘宁便也走过来,帮我架起了周仓的那一边胳臂。
“啊,真是太谢谢了。”我说到这里,不禁又想起刚才的事情,微微点了下头,“刚才也是,若不是又您相助,估计我已经命丧黄泉了。”
闻到彼岸花的香气,但却依旧在人间,感觉还是满奇妙的。
“不,我是奉命前来的。”她说着,便朝向前面指过去,“大概,我们太守要来了。”
嗯?太守?
踏踏踏踏……
这个时候,在这本来就不算平静的残余战场之上响起了阵阵马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终,一队黑马骑手朝我这边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