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的卢的后继者(2)
(伊籍视角)
“蒯良。”就在我为主公没有进行长篇大论而心中暗表高兴的时候,主公已经开口说话,轻声叫唤。
“啊,臣在。”
蒯良轻力站起身子来,走到中间。
“蒯良,这几日我一直试骑的卢感觉甚是温顺,奔驰起来甚是强劲啊。”
主公一脸高兴,显然是对的卢颇为满意。我再看蒯良,她则已然是面露难色。
看得出来,如此下去,蒯良应该是对的卢妨主这件事是十分难以启齿的了。
虽然,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就是了。
“那,蒯良,我问你个事情啊。”说着,主公身体微微前倾,显得颇为兴奋,说道,“若是现在临时改变的卢的主人,是否会有问题?”
“诶?”
诶?
坐在后面的我,此时候则又与蒯良一同发出呼应。她张着嘴,我也不禁微微张着嘴。
然而,我的心中则冒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您的意思是?”
蒯良伸出手,颇为不解的问道。
“嗯……”主公用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略作思考,慢慢说出用意来,“其实,我想把的卢,赠予我的胞弟。”
“赠予……皇叔吗?”
蒯良的脸色在这一瞬间似乎有着多少种变化,最终,微微展开笑容来。
而相比之下,我虽然不至于在表情上被看出破绽,但确实是受到了极大的动摇。
给皇叔?为何突然说这件事情?
“主公为何突然有此意愿?”
蒯良抬手掩嘴,大概也是为了掩盖笑容,问道。
“诶,最近我也是稍稍想了想。作为兄长,我似乎对我这个弟弟缺少关爱啊。”主公说着,拍了下大腿,“胞弟代我将领去江夏讨贼,九死一生逃回来,我居然还怀疑了胞弟。现在想来,实在是有些荒唐了。我的胞弟本为正人君子,却让我误认为了刚愎小人。在这一点,我对他颇有歉意。”
“主公您言重了。”
蒯良言道,主公则摆摆手,不觉言重。
“如今胞弟前去新野为我荆州守边,抗击曹操张鲁。马上就要起行,我却连个像样的赠礼都不曾给出。”主公一摊手,然后又顺着拍在腿上,“那的卢宝马,本就是胞弟部下的战利品,归于我这里本就有违。如今,应该还于本主了。”
“主公英明。”
蒯良马上接过话来,点头称是。
“此马性温和,易主无妨。若是如皇叔那边俊朗之才,恐怕交接也会颇为顺畅吧。”
蒯良嘴头是一套一套的词,显得颇为逼真。
“好!”主公朝空中一挥,继续说着,“那,这马就当做赠予胞弟的礼品了。”
见主公那边颇为得意,我心中稍作踌躇,决定还是应该站起身来,说上两句。
而这,可能是我主动发言的第一次。而这第一次,则就有顶撞主公之嫌。
只是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站起身来,低头行礼便说。
“臣斗胆进言,的卢宝马乃百年不遇之马,如今收归主公手中,主公又要凭礼送出。此礼,会否有些太过贵重?”
我话音刚落,主公的视线便放在我身上。我大体能够感觉到主公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漠视眼光,但作为相信的卢妨主的我而言,我还是不可让的卢害了皇叔的。
“伊籍啊,那可是我的胞弟啊。送于同宗之人,此礼不算贵重吧?”说到这里,主公不知为何则惆怅了一下,“我曾稍怀疑过他要夺取荆州,但现在看来,这些都是臆想罢了。我曾与胞弟谈天,自知胞弟他是做大事的人。”
说着,主公便站起身来。走到中间的过道上。
“胞弟不会为我这个兄长守一辈子新野,看得出,他有他的路要走。作为兄长,我理应支持。”一边说着,主公一边挥扬起两边袍袖,“如今别说是一匹宝马了,若是朝廷有旨颁来,整个荆州交由刘备来又有何不可?”
诶?
“主公!”
“州牧……”
“主公,此言未免有些不妥吧。”
我心中一楞,而就在同一时间,蒯良蒯越以及蔡瑁都马上发声,显然是想阻止下主公的这一言论。
随即,其他将领臣子那边也纷纷骚动起来。
哈哈哈。
这时候,主公反倒是笑了。
“我一句戏言而已,诸位何必当真?”
说完,也不顾群臣皆为呆傻的表情,重新坐回坐垫上去。
“荆州州牧不会变,我也相信胞弟不会取。”
主公如此说着,周围的人才都跟着叹出气来。
我抬眼左右一望,蒯氏姐妹此时候倒是没有丝毫脸色变化。蔡瑁则依旧是老样子,只是眼神一直在往主公那边瞟。
“好,总之伊籍你的意见我收到了,驳回。”主公十分坚决地说着,进而朝向蒯良,“那,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完全可以,准备一下相配的马鞍马镫,马上就可以交接。”
“好!那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咱们来说其他的事情……”
主公继续往后说着,而我的脑中则依旧被这个事情所缠绕着。
如果的卢妨主,那这个事情就颇为严重了。
嗯……
下朝后,我必须马上要先去皇叔的府上走一趟了。
(玄德视角)
“子仲,那边的文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回头马上可以和新野的官员进行交接。”
“张辽大人,一会儿别忘了去襄阳的军部换关防,中间还有到关卡。”
“是换大汉关防还是换荆州关防?”
“大汉关防,以后去其他地方也好用。”
“说回来,来的时候负责备考的荆州的山区图去哪里了?廖化大人赵云大人你们动了吗?”
“没有。”
“自己的东西不要问别人找,这个时候倒找起来了。实在找不着就去军部再要一张,虽然给不给不一定吧。”
“陈到大人,一队的兵户簿给我一下,我记得里面有个……”
“陈宫大人请稍等,我这边还有一个百夫长昨天上的诉求没看完。”
我坐在正厅里,无所事事得望着眼前颇为忙碌的众人,自知距离去往新野的时间又缩短了不少。
啊……马上就要去新野了啊。
虽然那次去道歉的时候伊籍说得明明白白,刘琦并未有怪我未有怪我,但这段时间一直都看不到刘琦的身影,这一点让我实在是有些心中另作他想。
再者说,这段时间我防范得还算好,过几日便去往新野了。可然后呢?刘琦这边怎么办?她难道不会进而成为蔡夫人等人重点照顾的对象吗?
诶……这个事情啊。
我想到这里,脑袋便疼痛起来。望望外面的天,依旧是酷暑烈日,我坐在厅中都感觉燥热难耐,更不要提在外面院子中东奔西跑的各位了。
我也很想去帮帮他们的忙,不过她们知道我对于这种业务的办理上大概处在一个怎样的水平,我又贵有自知之明,所以与其走上前去凑热闹,还不如在这个角落里面一坐,反而不会给她们添麻烦。
帮忙虽然没有帮,但他们的躁动情绪其实是传染了我的,加之确实天气干燥,我的心头就好像是被放在了平底锅里,持续不断的在用小火微烹着。
“主公,请在这里签个字。”
这时候,翼德从一边朝我走过来。一边走来,一边把一份锦帛放在我的眼前。
“啊,这个是……”
我接过来,然而其实我并不能够马上很快看懂上面的将近一半的内容。
“粮草的交接书。”翼德用颇为沉稳的声音回答着我,“襄阳答应在我们离开的时候给予我们差不多半个月左右的粮草,其他的量则是到了新野之后我们自行解决。”
“啊,新野那边的粮草够用吗?”
毕竟是三万人的量。
“作为一个小城郡,可能会有些吃力。”翼德轻微地摇摇头,“不过再过几个月马上就要秋收了,除去百姓口粮以外,咱们都可以拿来用。到时候应该会有所周转。”
“在那之前呢?”
“之前的话,可能也要进行兵屯了。种一些成熟快的作物。”
嗯……
我发出鼻音,随即点点头。
好吧,我现在可以承认一点了。
直到现在,我都没有习惯现在翼德说话的这个方式。
是的,翼德的记忆,依旧没有一点点取回来的迹象。
明明按照华佗所说,我本应该尽可能的与翼德多说话才行的。
在刚刚来这边,她随我一同去了一趟刘表处之后,我与翼德的交流又几近中断了。其中去了趟江夏算是阻碍最大的一点。虽然前段时间的恶作剧翼德那几滴珍贵的眼泪让我仿佛看到了一些希望,但在那之后,则依旧是回归到了以往。
我不知道翼德在心理上是否有什么作想,但她并未有表现出来,我也并不好去询问这一点。
之前听云长说,这段时间翼德并没有什么异样,一切照旧,没有恢复的迹象也没有恶化的迹象,办起公来倒是和廖化的水平差不多。显然,翼德已经越发的像是一个文官了。
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个好兆头。虽然翼德成为文官也没有什么不妥,但如果可以或者说可能的话,我还是希望原来的那个有活力的翼德能待在我的身边。
毕竟,就是那个翼德,在我刚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与我交谈的。从某种意义来讲,是翼德让我成为了“刘备”,让我结识了云长。
如果翼德不再是那个翼德,我心中那块不大不小的空洞总是很难弥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