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的卢的后继者(3)
(玄德视角)
“……主公?”“啊,啊?”
我听到翼德叫我,抬起头来,只见她一脸困惑。
“怎么了吗?”
“这是我要问您的,您为何突然发起呆来?”
我这才发现,我刚才好像确实是进入到了一个忘我的境界。
“啊,啊,没事没事。”我赶紧振作一下精神,从桌案上拿起一杆细毛毛笔来,“好,那我签字吧。签在哪里?”
“在这里签字就行。”
翼德把锦帛放在桌上,给我指了指锦帛左下角的位置。
嗯嗯。
我点了两下头,尽可能让自己心中的那个堵塞物先疏通过去,把大脑放空,写下名字。
“主公,您为何写我的名字?而且我的‘飞’字也不是这么写。”
他这么一说,我定睛去看,发现还真是想了什么写下什么,没过脑子。而且加上刚才有些没有注意,明明是要写“飛”的,却用成了我那个时代才会用到的“飞”这种写法。
“啊啊!不好意思!”
我面露苦色,赶紧抬笔抹掉,重新写下“劉備”二字。——不是我倒苦水,这两个字的毛笔写法我练了一个月左右,才算是真正写好。
“如今正是非常时期,还请主公振作一点。”
“啊,嗯。”
我平静的点点头,心中则是五味杂陈着。这样的那样的话憋在心里,就是没法说出来。
“那个,主公……”
“嗯?”
我抬起头望向翼德,只见翼德双眼似乎想对我诉说什么,水汪汪的望着许久,进而说道。
“主公您是一直希望——”
咚咚咚!
“来了~”
翼德的话没有说完,就听院外的大门被人颇为用力的敲响了。
紧接着传来的声音也不出所料,抬眼看去,只见关平一跑一颠的往门口走去。
“啊……翼——张飞大人,您要说什么?”
我抬眼继续听她所说。
而在看她,发现她脸上稍稍有些难色显露出来,皱了下眉头说道。
“……没什么。”
紧接着,她便拿着锦帛走了出去。
嗯……好奇怪啊。
我有些不解,但又不敢去询问,生怕哪里又刺激到她。
也罢,毕竟时间还长,如果这个问题真得很重要的话,她会来告诉我的。我就慢慢等待就可以了。
“伊籍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屋外传来关平的轻声叫喊。
嗯?伊籍来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一震,赶忙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
而刚刚走出正厅,就见关平搀扶着伊籍走了进来。就见伊籍一手叉着腰,略有些跌跌撞撞的走进来。
“伊籍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我起初还是有些紧张,上下打量了下伊籍,见她并无伤口,这才放心不是有人追杀,进而说道。“您这是,跑过来的吗?”
“啊,是的。”伊籍说着,赶紧坐在一旁的圆凳上,进而轻声说道,“不好意思……我有点……”
“可以了,你先休息下好了。”
见伊籍话都说不利落了,我则赶紧制止下来。作为一名文官,体能不好这一点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我心中想着,朝关平一挥手。
“关平,给伊籍大人倒点水。”
“好。”
关平应了一声,便往屋里走去。
我则坐在伊籍的身侧,看着伊籍,等待她喘几口气。
“这个时候前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哈……哈……皇叔,一会儿可能会有人来送东西,皇叔到时候可是断断不要接受啊。”
啊?
伊籍这是在说什么啊?
“那个——”
“伊籍大人水来了。”
就在我一脸困惑打算继续询问之际,关平从一旁颠颠跑过来,双手把水碗递出。
“啊,多谢。”伊籍接过来,咕咚咕咚几口,不禁微微睁大了下眼睛,感叹道,“你们这的水好凉啊。”
“是啊,她们在院后面发现了口深井。”
我往后一指,伊籍则随着我的视线往后看去,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奈何大小姐的府中并没有这种奢侈的东西,而我的家中就更没有。”
伊籍囔囔自语着,然后又朝左右去看。
“伊籍大人来啦。”
“啊,嗯。”
正好端着大小箱子的陈到走过,冲伊籍点头行礼。伊籍愣了一下,则也无表情的跟着点了下头。
“皇叔您这是……”
“这马上要去新野了,事情还有不少没有折腾完,这不是抓紧呢嘛。”
我点点头,然后接过关平递给我的水碗,也喝了一口水。
啊,确实,这个水很凉。一点都不比刘表那个冰窖逊色。
“所以,伊籍今天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情吗?”我进而把刚才说道一半的话题又拿了出来,看伊籍现在的样子,似乎是休息得差不多了,“刚才说的给我东西是什么?”
“啊,关于这件事情。如果一会儿有主公的赠礼送到,您可千万不要收下,尽可能推脱掉。”
“诶?赠礼,那是什么?”
伊籍把碗端起来,进而一口气喝干,进而说道。
“您可还记得那的卢马?”
“当然记得了,”我一下子回忆起来她所说的东西,“是不是那匹奉先寻到的千里马?”
“正是,”伊籍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轻轻点头继续说道,“今天早晨主公与我们一起开惯例朝会,首先便提到的卢马的事情。主公说要为了给您饯行,这匹的卢就送于您了。”
“哦哦,这样啊。”
我点了点头,并不太在意得喝了口水。
“……您不觉得惊讶吗?”
对于我的这个反应,显然是伊籍侧了侧头,表示疑惑。
“啊……还好吧,有那么点惊讶。”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平淡,赶忙又在言语上找补。
“皇叔您依旧是这么怪啊,那么一匹宝马,您居然就这点反应。”
伊籍又怎知道,我其实早就知道的卢这匹马了呢?
不论如何,作为一个对三国不甚了解的人好歹是知道的卢是刘备的坐骑的。所以说一说刘表要给我这马,我是一点不惊讶。
当然,我对这马的了解也只有两点而已。一点是这马是我的,另一点是这马说不定在之后会救我一命。其他内容,我则是全然不知道了。
“所以呢?为什么我不能收这匹马呢?”我不打算在我的反应上多做解释,只是继续把话题往下引,“兄长既然愿意送我,那我觉得我就算是接受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吧?”
更何况这马按理来说也是我来骑才是。
“皇叔,此马不可骑。”
说着,伊籍便把身子前倾向我这边,低声说道。
“此马妨主。”
伊籍说完,我则是一阵沉默。倒不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只是一直在心想那最后两个字究竟是怎么两个字。想了半天,才差不多想明白。
“妨主?就是……克我方我的意思吗?”
“是。”
伊籍大大点了下头,虽然她可能很想表达出严峻的样子来,但由于平日里她的这个表情我也看太多了,所以这个时候就显不太出来了。
“可有根据吗?”
“上朝前我听蒯良一言,说此马常年秉性自然,凡人不可骑,那山贼便是受到了报应。”
“嗯嗯,原来如此。”
啊……这个难道不是迷信吗?
本心来讲,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青年,我对这种猜想实在是不太感冒。只是在这个时代,不管是方术还是道术还是法术似乎都还占有着一席之地,所以我也不好直接否定掉。
话说,三国真的有这段的卢马妨主吗?我完全不知道啊。
“伊籍你相信这一套说辞?”
“我本不信,但蒯良多识马术,所言并非凭空捏造胡乱猜测。”伊籍说着,便又把身子往回缩了缩,“我之所以来这里告诉皇叔,也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考量。”
“嗯……”
不过,反过来一想或许的卢妨主这事情也有可能是真的吧。毕竟,连我都因为不知名的法术穿越过来了,而江东时候那个于吉不也是凭空消失掉了?如果用科学无法解释,那自然这迷信本身就并非虚假的东西了。
不过……
“伊籍,你前来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很感激。不过这匹的卢马我则是不收不行。”
“……为何?”
“我不知道。”
我摇摇头。
“……您,不知道?”
“是的,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收下这匹马。”我不顾伊籍的诧异目光,进而说道,“这并非是我贪图宝马,也并非是我不信您的劝阻。只是我觉得我并没有不收下的理由。不论如何,这也是兄长给我的赠礼。”
作为刘备,我是总觉得我是应该骑的卢马。连我自己都颇为惊讶的是,这只是一种毫无理由的直觉,或者也可以说成是错觉。只是不知为何,我的内心唯有这件事情是格外坚定的。我总是觉得,作为刘备如果没有的卢是缺少些什么的,就像是吕布没有赤兔一样。哪怕,赤兔只是只狗而已。
而即使不从这个方面去想,这毕竟是刘表给的东西,他认定的事情,反正我是无法推脱掉。
“可,如若真正妨主,您又要如何?”
伊籍略有些皱眉头,显得颇为认真。
“如果真要妨主,那就说明我命该如此好了。”
在这个事情上我并没有太纠结,不论如何,我还是认为刘备的命运是不可能如此不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