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襄阳变化(1)
(刘琦视角)
“姐姐!”
就在这时候,身后又再度传来刘琮的声音。只是跟之前不同的是,如今她的声音显得更为坚定而急切一些。回头过去,只听她继续说道。
“御医出来了。”
我听到声响的那一刻,心脏普通跳动来了一下,双眼也随之不由自主的睁大开来。
“……是吗。”
但是在片刻之后,我依旧是把自己所表露出的静养相貌还原回去到那个颇为镇定的我,如此回话起来。
随后,往屋子那边稳步走去。
之所以我不去跑,一来是因为那样并不稳重,即使是这个时候或者说正是因为是这个时期,所以我更希望让别人看到更加稳重的我。
而另一方面,我则是觉得我或许其实并不太想知道父亲的病情到底为何。如果要真的是重病急症,我不知道我应该如何去面对。我甚至从未有想到过父亲会因病而死这个未来。
而现在,我只是希望父亲至少不要得痨病才好。
“州牧的病我看过了,总体来说脉象四平八稳,身体也还精壮,八成本身身体的底子应该不错吧。”
我大概走到台阶左右的位置,就听上面有人如此说道。想必应该是那个御医在说话。
我赶忙又速速上了楼梯,朝他那边看过去,发现确实是几人正在交谈。
其中那个带着药匣子的应该就是御医,此时候,他正被蔡氏和蔡瑁二人请在座位上,喝着茶水边说着话。
靠远一些的,则是刘琮。
“啊……”
刘琮似乎是看到我上来,便对我点了点头。而我自然是不愿意与她来往,只是一侧头,往前面那个御医的方向走过去。
一边走,只听那个医生依旧在嘴中念念有词。
“总体来说问题不大,就是急火攻心,加上听说肝脾一直都有些问题,所以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导致的衰弱。”
急火攻心……吗……
我在一旁听着,心中稍作思量起来。确实也是,玄德如今下落不明九死一生,作为哥哥的父亲急火攻心倒也是正常的现象。
“那那,”一旁的刘琮先行一步问出声音来,“现在的话应该如何医治呢?”
“嗯,关于这一点,”
御医说着,打开了自己的药匣子,从里面取出纸笔。
“琮儿,去拿下墨来。”
“啊,没事没事。我自己带磨好的墨粉了。”说着,御医便从包中掏出墨粉,继续说着,“州牧的病其实蛮严重的,如果说是治病,那恐怕无法治好。现在的话,只能调养。”
“调养?”蔡氏重复着,点了点头。
“是的,调养一下。我这就给你开个方子,吃半年,差不多身体就缓得差不多了。”说着,御医便把墨粉放在一个小盒里面,抬起毛笔用嘴舔了舔,沾上点墨便奋笔疾书起来,“虽然都是些名贵的药材,但如果是州牧家应该还是负担得起的。”
这倒是实话。
不过听她说了这些,我也算是稍稍舒口气了。不论如何,父亲的身体并无大碍。光是知道这一点就已经是足够了。
“咳……咳咳……”
父亲?!
里屋传来咳嗽的声音,这让我们几个都随之朝那边看过去。
“御医,现在可以过去探望一下吗?”我赶快回头询问。
一旁的刘琮,也随我瞧看御医。
御医,瞧看了下我们二人,点了点头。
“稍稍说几句话并无大碍,只是尽可能少让他生气——话说我还没说完你们怎么就动起来了。”
就听身后的御医声音稍有些不满,但现在来说,还是要先前去看看父亲的模样比较重要。
我心想,继续快跑着步子,一直跑到父亲所休养的房间,大力拉开帘帐,走进去。
“父亲!”
我本想大吼,但又一想父亲此时候听不得大声音,便又赶忙把声音压下来,同时也把脚步子压下去,一步步往屋中走,又叫唤一声“父亲?”
抬眼看去,只见父亲此时候正安详得躺在床上。
可能是听到了我的声响,亦或者是直觉上感到了我的到来,父亲缓缓睁开眼睛,侧眼瞧看向我。
“……啊……是,琦儿啊。”
“是——”我见父亲苏醒,心中一阵激动,一下子奔跑过去蹲在了父亲的旁边,一把抓住父亲的手,“是,是女儿我。”
“父亲!”
而紧接着,刘琮的声音也在我的身侧传来,只见她脸上挂着泪痕,也同我一样跪倒在地,跪在父亲床前。
“啊,琮儿也在啊。”
抬眼去看,父亲的脸上稍有舒缓。从眼神上看,显然父亲并没有看向我,也没有看向刘琮,只是望着上面的房梁。但就是这样子,他的脸上依旧展露着笑容。仔细去看,虽然只是过去区区几天而已,就觉得父亲的身体瘦弱了不止许多。曾经拉着我的那只父亲的大手,此时也已经是反握在我的手中,骨瘦如柴瘦骨嶙峋。
“父亲……”
望着这样的父亲,我稍有些哽咽。虽然小时候父亲待我各种不好,但毕竟是我的父亲。加上如今是已然长大,发现或许是习惯,或许是接受,我觉得现在的生活也算不上是不好。
而我长大了,父亲却老成这个样子了。
“没事,没事。”
父亲说着,他的手慢慢发力,回握着我。
“琮儿,父亲没事。”
进而他抽出手,伸长去够向刘琮的额头,用同样的话开导着不断擦着眼眶泪水的刘琮。
“倒是,如今我的胞弟……”
而果然的是,正如我所料的,没说几句话便又谈到了可能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一边问着,眼睛一边睁得老大,望着上面跃跃欲试的等待着我们这边的答案。
但这一次,则依旧是让他失望的。
“父亲……咱们的搜索队伍已经回来了。”我不得不把这个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病重的父亲,或多或少虽然有些残酷,但我却还是要说,“您静养了将近十天了,我们从上游到下游全找遍了,也依旧没有在河岸看见玄德的尸体。”
我说着,就听身后发出迈出脚步的声音。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蔡瑁和蔡氏也赶过来了。
“关于搜索刘皇叔的事情,现在大概也就只有河底没有搜索了。”
蔡瑁一如既往的苦着个脸。嘴上的话,也并非是什么招人爱听的话。
这时候,我感觉到父亲的手臂有些握紧。
紧接着,就听虚弱的父亲怒吼起来。
“那就去给我找河底!河底找不着,就给我一直顺流而下去找。再不行,给我把水舀空了去找!”父亲越说越是激动,整个人的上半身都被火气给震得直起身来。
“父亲,冷静一些。”
“冷静?!我怎么冷静!”父亲摇晃着头,眼睛瞧看向蔡瑁,“反倒是你,怎么还在这里呆着?!”
我回身去看,只见蔡瑁的脸上也有些不好看,虽然这个小点也很轻微就是了。
“州牧,您怎么不懂我的用心呢?”蔡瑁用颇为加速的语速说着,看得出来她也有些着急,“只有刘皇叔死了,您的江山才能巩固——”
“这里不是我的江山!是大汉的江山!”父亲的声音越发沉重,双眼之中,似乎凝视着什么继续说着,“我的胞弟与我不同,我只能保护大汉的一块土地而已,但刘备他可是要拯救天下的天下人啊!我的部将杀死了天下人,千万年后,究竟想让世人怎么看我!怎么看祖宗礼法!”
“景升!有这么严重吗……”
可能是听到自己妹妹收到责骂,一旁的蔡氏有些听不下去,则想着和事下来。但是蔡氏刚刚说到一半,就被父亲侧过来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只见父亲的嘴角微张不张,胡须颤抖,半天之后,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诶!!!刘备啊,是我这个哥哥害了你啊!!!”
“父亲……”
我虽然开口想要安慰父亲两句,但是心中那几套说辞纷纷都放在咽喉,吐不出来。
之所以是这样,是因为父亲的这句话,我也本应该说的。当时我若是能够想出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见招拆招,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咳咳咳咳……啊——咳咳咳……”
“父亲!”
“父亲父亲!”
我和刘琮见父亲抬起袖子,又猛咳不止,马上也跟着着急起来。站起身为父亲抚起后背来。
“景升,我这就给你端之前你常喝的药过来——”
说着,蔡氏便回身想要出门。
“不,我不喝。”
但父亲突然迅速的抬起手臂,叫唤住蔡氏。蔡氏回身,望向父亲,眼神之中似乎有些惊讶。
“怎,怎么了?”
“够了。”父亲舒缓着喘着气,眼神微抬得看向她,说着“那个药,我喝得差不多了。我知道,我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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