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悄然相遇(2)
(云长视角)
我盼望着子龙回来,又不希望子龙带回某些坏消息。所以总体来说,我却也不希望她回来。
总而言之,我们的精神与希望现在就全都寄托在了子龙身上。现在的话,也只能相信她了。
“云长,没事吧?”
惆怅之时,只觉得肩膀被重重拍了下。由于刚才确实也是比较累,所以这么一拍,我还真是有些撑不住。赶忙摇晃了下肩膀,手掌撑在几乎是要软下去的腿上。
“啊?”
我心头稍有些小火,回头看去,一见文远那张笑脸,火气便又马上褪去了。
“什么啊,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是啊,也就这么几步道而已。”说着,文远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显得很是疲惫得长出一口气,“你怎么样?没事吧?”
同样的,我也很疲惫。就也不再硬撑着身子,也坐了下来。
“嗯,还好。”点了点头,同是也扭了扭脖子,只听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来,“吕布大人那边怎么样了?”
我问及这个,文远只是苦笑了下。
“好得很,就是累坏了。加上我之前那一下,稍稍有些发晕而已。”
哈哈……
我苦笑了下,心头顿时觉得略有些阴森的恐怖。心想要是没有文远看准的那个好时机,现在还说不定是什么样子呢。
也是没想到啊,我们一个个都伤痕累累她那边却是浑身上下毫发无伤。本来一开始的打算是众人齐上阵,把吕布累到就行了,可到头来三番五次把我们轮番挑起来四次,反倒是我们一个一个颇为疲惫。
“啊,说起刚才来了。”我突然想起文远那最后一下攻击,便马上饶有兴趣得问起来,“刚才,文远是怎么攻击到吕布大人的?”
刚才简直是不可思议,明明文远距离吕布近在咫尺,但吕布却丝毫没有去注意。明明上一招的飞枪连看都没看就躲掉了,但这一招却是被直接从近处击败了。
“我和主公一起待了多少年了。”文远哈哈哈得笑着,然后一挑眉,到处其中精妙来,“你别看主公战斗的时候仿佛是四面受敌都可一战,但其实主公只是手快,眼并不快。归根结底,主公还是靠得一个感觉。”
“诶?感觉?”
这么玄而又玄的,完全听不太懂。
“是的。”
我这么一反问,文远则点了点头,则把食指放在鼻孔下面,继续说着。
“也就是一个‘气’字。不管是刀枪剑戟的攻击还是什么飞枪弓矢,只要是动得东西,都要用气。而这样的话,主公便会抓住气息,用敏捷的动作做出反应来。”
原来是这样吗……
“所以,你就在吕布大人打下飞枪来得一瞬间飞身过去的吗?”
“就是这样,”文远很是骄傲的点点头,双手放在脑后显得很是悠闲自在,但随即也苦笑起来,“当然,也是很有风险就是了。当时我万一要是吸口气,或许我就已经两半了。”
“不,文远太谦虚了。”
我微笑着摇摇头,心中暗暗钦佩起来,感觉确实还有很多东西要和文远学。
而且,果然作为真正练过武术的和我们这种纯靠武勇来摸索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不过另一方面,我发现文远的脸上倒总是挂着笑容。即使,是在这个时候。
“文远你还真是心态很好呢。”
“诶?有吗?”她或许第一时间还并不明白我说出这话是什么意思,细细思量了下,才恍然大悟,苦笑出来,“这个嘛,毕竟也陪主公经历很多次这种事情了。实话来说,确实是有些麻木了。”
“是吗……”
我并没有问过他们来这里之前的情况。所知道的大概就只有丁原那边的事情。在这之前还有其他的事情,她并没有提,而我并没有什么资格去问就是了。
“不过啊,”这个时候,文远继续往下诉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稍有些温馨起来。“会让主公这么痛苦悲伤的,大主公还是第一个。”
“文远……”
“好了,不说了。万一连我也伤感起来,那谁要负责微笑呢。”
说着,文远拍了拍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冲我露出颇为爽朗的笑容,说了句‘我去看看主公去’,就先行退去了。
望着文远的背影,反倒是觉得她或许才是最坚强的人了。记得没错的话,之前倒是听说过文远在投奔丁原之前当过郡吏。想必,那时候初经官场的文远定是也经历了不少离合的事情吧。
古人有云,大喜大悲之后,才能淡然处世。说得,或许就是文远了。
“啊……关、关羽大人……”
嗯?
今天这事情一闹,来找我的人还真是多啊。
我心中想着,便稍觉疲惫得回过头去。
“诶?翼——张飞大人?”
而刚回过头去,一见是翼德,马上把疲倦收起,显出一副精气饱满的样貌来。
“怎么,现在你不是应该正在里屋帮忙孙乾大人他们整理公务吗?”
我赶忙问道。因为翼德如今失了记忆,成了文职,自然不会让她跟上战斗去。不管对内,还是对外,她现在都是一把内政的好手。
不过反之来说,若是翼德还如往日那般,或许那样的话我们战斗起来就不用那么费劲了。虽然翼德也并非是理论学派,但在挥舞武器这方面她要比我强一些。
“嗯……”
而被我一问,翼德表情便变得复杂起来。
“屋里的气氛,对我来说稍有些压抑。”
是吗……啊,也是。
我大概能够想象到那幅画面,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正因为理解,所以也无法因此笑出来。随之侧眼瞧看向翼德,发现翼德的表情依旧没有变。
我便知道,她心里头还有事情。
“张飞大人,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聊聊吗?”
我说着,伸手拍了拍我身前的石凳。就在刚才,文远还坐着这里。
“啊……嗯。”
稍有些踌躇和犹豫,但马上还是点了下头,坐在我面前。翼德一脸的平静与端正,这幅样子我也看了不短的时间,算不上习惯,至少没有原来看着那般别扭就是了。
“其实,我刚才听到你们在外面打斗,我是有些愧疚的。”
“嗯?愧疚?”听她说这个话我有些意外,先是并没有懂,但马上就又明白过来,“是不是觉得,你没有能给添一份力觉得有些惆怅啊。”
我去猜想着,尽可能让自己显出很平常的语气。
而我一说出口,翼德的肩膀就震了一下,脸上稍稍皱褶起来,点了点头。看得出,她也是知道原来的自己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
“我也和各位相处一段时间了,前前后后,大概知道了些我原来的样子。”翼德说着,放在大腿上的手稍稍握紧了起来,“然后,总觉得我的改变对各位而言会不会是个大麻烦……如果我没有失忆,或许现在——”
“可以了。”
她越说越是有些激动,我则只是伸出手去,抵在她的唇上。她为之一惊,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你用不着自责,这个事情本身也并不怪你。”我摇摇头,“要怪,反而应该怪我们没能及时找到你,反而是让你受了难。”
我说着,而我和哥哥不一样。说了个两三句,差不多脑子里面也就没词了。想了半天,愣是多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啊……总之,以后我们会等你恢复记忆就是了,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想起来了。”
憋出这么句话来就开始有些后悔,进而马上又觉得羞耻异常,赶紧把手从翼德的唇上拿开,侧过身去坐着,以免让她看到我略有些涨红的脸。
“……关羽大人,我明白了。”
她轻声呼唤我,听声音已然是有些豁达了,看样子是被我说开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比较担心。”
“嗯、嗯?还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慌张,说话都跟着打了磕巴。抬眼去看她,发现她的表情虽然稍稍缓和了些,但是眉头还依旧是紧锁着。
而这一次,我大概是猜出她想说什么了。毕竟,这段时间每个人的表情都是这样的。
“翼——张飞大人,如果你是说哥哥的事情,我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了。”
“诶?”
我话说出口,翼德显然是显得很是惊讶。她可能并没有想到我会猜得这么准。
“不用这么惊讶,因为你想说得话都写在脸上了。”我微微一笑,虽然可能稍稍有些做苦就是了,“从黄巾到如今,大大小小哥哥也是经历过的,不会最后会败倒在一个小小的河水之中的。”
说着,我便正视向翼德。仔细去看,发现翼德的眼眶旁边有些发红,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的泪痕。一看,就知道这几天是哭过了。
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好,但我还是有些欣慰的。毕竟,之前的那个翼德的感情还在,还会为了哥哥而落泪。
想到这里,我不禁露出微笑。借势,继续说道。
“所以,张飞大人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