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失利之后（9）
（云长视角）
“不，无妨。”我摇摇头，没有脸面瞧看子龙只是侧过身子拱出手去，说道，“况且子龙说得也对，这次战斗开始是大意，中途是轻敌，后来则是落入陷阱。屡次三番出错误而无法力挽狂澜，确实是我的失职。”
“不……您不必这么说……”
子龙赶忙抬手过来扶我的手，脸上得表情变得颇带歉意。
“我有时候故意把话说重是劝人奋进，只是那话语只对下属如此而已，刚才只是心中缭乱，脱口伤人罢了。”子龙继续解释着，“本身来说，这事情也并不全怪你。”
……
我不说话，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作想，但这一战的失败，我自有不可脱鞋的责任，我难脱其咎。
这一点，我还是十分清楚的。
“此言不说，咱们说说实际的。”子龙转换话题，问起其他事来，“这次一战，大概损兵几何。”
话题确实换了，但更是深击到我的痛楚。
“……此次一战，战损甚是惨重。两次弓箭弩箭的齐射不说，在兵刃战的时候也处于劣势状态。”我诉说了下大体情形，但是终究逃脱不过一个数字的事情，我定了定神，才算是咬着牙接着往下说着，“战斗之后两部合一统计下来，大概……只有区区三千人了。”
我说着，而最后那几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我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我是否是还未怎么体验过败绩的滋味，但至少这一次确实是非常不好受。虽然想要极力破除掉脑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一个挥动，那些东西便又好似蒸汽一样浮现回来，难以脱身。
“确实，咱们的部队从装备上来说，确实落后一大截。也不知，正面战斗如何。”子龙点点头，并没有继续去提及死伤兵士的事情，转移了过去这个话题，“对了，这次战斗的武将里，是不是有那个吕翔？”
子龙继续问道，然则她虽然是在问，但已然是一副绝对没错的口吻了。
“和我战斗的便是吕翔，”我回应着，脑中浮现出了吕翔那副凶煞的面孔，“因为子龙你斩杀了她哥哥，所以她现在似乎已经是一心复仇了。”
“诶……然则，她哥哥的事情也是巧合一件。若不是李典放箭，我也不会在慌乱中抓住破绽。”子龙用很轻松的口吻说着，“当时吕旷已然招架不住，若是马上败退，本是可以饶他一条性命的。”
“战到那种程度，吕旷是不会败退的。”
“你当时见我二人战斗了。”
“我哪里看得清。”我怂了下肩膀，“我看他妹妹的样子，自然能够想象到吕旷什么样子了。”
我说完，子龙则是会心一笑，进而桥看了我两眼。
“所以呢？现在吕翔如何了？”子龙顿声，继续说，“被手刃了吗？”
“或许吧，砍了她一刀。不死，暂时也无法动弹了。”我说着，则回手向后，拍了拍我身后的偃月刀，“也多亏了这一刀，我回头还要去修补刀刃了。”
啊，对了。
“说道武将，刚才听周仓去说，说他们那边，有一员谋士打扮的人督战。”
“嗯？”我说到这里，子龙则是皱起眉头，“谋士？什么样子？”
“具体模样没有看清，只是畏畏缩缩躲在兵队之后，”我回忆着周仓那副不甘心的嘴脸，“虽然很多次想突破屏障，但终归还是都失败了。”
上战场不堂堂正正一战，搞什么啊！
周仓在那里愤怒了半天，不过人家毕竟是谋士，上来跟你单挑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有一点差不多是可以肯定的。”我继续说着，“既然那谋臣是来督战的，那很有可能就是这次埋伏的谋划者。”
“这倒是很有可能。”子龙也点点头，而紧接着，就看子龙一边嘟囔一边思索了起来。“嗯……畏畏缩缩的啊……”
“怎么？子龙你察觉出什么来了吗？”
“嗯，”她皱皱眉头，用手抵着下巴朝我这边瞧看过来，“刚才一说畏畏缩缩，我首先想到的便是袁绍的谋臣审配。”
“审……配？”
我并没有怎么听过这个名字。
“当时我与玄德和孙乾大人一同在袁绍帐下的时候，有见到过一个叫审配的谋臣。当时给我的印象便是畏畏缩缩。”
“嗯嗯，”我了然得点了下头，“倒是不无可能。这次南下我见又有袁将又有曹将，曹袁的兵士也都混在一起，袁绍谋臣确有可能加入其中。……不过，确定是她吗？”
毕竟，就凭这么一点点十分笼统的印象就确定那人来历，有些太牵强了些。
“如此也是，不过暂且我只能想到这一人。您还能想到其他人吗？”
嗯……在我印象里，曹营那些谋士各种各样，唯独没有畏畏缩缩的。而袁绍的谋臣，我则又完全不熟悉了。
“不过……是审配吗……”子龙继续摸着自己的下巴，“实话来说，我其实对审配并不了解。不过，既然她派兵在那里埋伏，就应该是已经知道咱们要从那边过。”
“嗯，”我也点点头，“埋伏的地点已经有人事先扩过视野范围，好让弓箭手空间远射，显然是定点等着咱们过去。”
我话语说完，子龙则沉默不语，皱着眉头思考了许久。
我不知子龙在想些什么，但又怕打扰思路没有去询问。
“关羽大人，你知道吗。”而就在我驾马往前跨出有一小段路途的时候，身后的子龙才算是叫住我，我回头去看，只见她面色回归到了一开始的样子，她说道，“正面部队只有骑兵与重甲兵。”
“啊，这一点我知道。”我点点头，“不然的话对方埋伏的弓箭手不可能如此之多。”
“是啊，这就好像，”子龙视线往下移了一下，进而又轻轻抬起，“就好像，对方事先知道咱们要偷袭一般。”
“诶？”
子龙的话语我有些听不太懂，但我却能够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着的某种感觉。不知是因为子龙的刻意渲染，还是我已经在内心深处隐约感觉到了她说此话的意图。
“子龙这话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曹仁李典他们未免有些太孤注一掷了吧。”子龙皱起眉头继续诉说，“正面部队如此编制，自损远程战斗力。如若我们没有偷袭，岂不是扑了个空。”
“嗯……”我应声让子龙继续说，抬手抚了抚头发。
听子龙此言，确实也有些道理。
“然则另一方面，徐庶大人此次战前猜测对方有两万人，战时正面敌军只出现了一万，这显然已经是有违计划。如若一般情况，按理应该停止继续偷袭才是。”子龙口中一顿，继续说着，“然而，为何她却依旧要关羽大人继续行事呢。”
待到子龙说完这套话之后，我这才算是大概明白其要表达的意思。不禁深吸一口凉气，同她一道皱起眉头来。
“你的意思是……”我咽了口口水，“徐庶大人有可能是敌军的人吗？”
“我不知道，但至少现在我所见到的情况很可疑。”子龙颇为谨慎得摇摇头，一脸凝重，同时也有着些许困惑，“然而，我说这些话并非是因为此战战败而说。只是前后事情多有蹊跷，此次一事，让我更为怀疑而已。”
“也许……只是普通的判断失误。”我心中依旧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高，“毕竟，第一战的时候咱们是胜利了的。而且前前后后出了不少主意。”
“也许确实是这样吧，也可能不是。所以我只是在心中略有猜测而已。”子龙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语而烟消云散，“如果一切都只是普通的判断失误倒还好说，只是你我对徐庶大人都并不了解。“
本身来讲，徐庶大人本就来路不明。前来投奔，更是并无明确契机。”
子龙说着，抬起缰绳挥打了下她的马匹跟了上来。
当时子龙前去寻找哥哥我并不在场，然而回来的时候徐庶大人便一同跟来了。这段时间虽说有一同相处，但与徐庶大人依旧颇为生分，就更不要提了解之类的事情了。
如此去想，去怀疑徐庶前来投靠的目的，也就是有其道理了。
只是好不容易哥哥身边有了一个大概可以独当一面的谋臣，我是真不愿意去相信会是这种真相。
想到这里，不禁又有些痛心了。
我如此作想，抬眼瞧看一边去……
诶?！
“子龙！快让全军停住！”
我话语一出，子龙便是突然慌张了一下，赶忙抬起手来。
紧接着，就听身后的部队发出一连串的小声惊呼。
“子龙，让大家不要出声！”我压低生意朝子龙吼叫一声。
想来这一路是颇为疲倦，精神不注意可以理解，但到了这里，果然还是注意一点为好。
“怎么了？突然这样。”
子龙虽然疑惑，但还是先吩咐了下去，转马回来询问起我。
我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抬起手来，指向侧前方的位置。子龙顺着我的手指的方向瞧看去，这才为之一惊。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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