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告诉我这是元直心事（9）
（玄德视角）
“如果是还想问是谁告诉我的战争走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不，我都已经答应不问这个问题了。”
虽然心中却是好奇得不行，但我还是克制下来，摆了摆手。进而两个肘放在腿上，非常谨慎得往下去询问。
“那个……我就是想问问。”我又定了下神，“那个，我还是想问问你投奔到我帐下的原因。”
“诶？”
我话音刚落，她则是有些意外的朝我这边瞧看了两眼。
然而，这个问题我确实还是想问出来。
“你会选择我，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个人告诉你你应该投奔的那个人叫刘备之类的……”
其实从本心来说，这个事情其实在我心中的优先程度也是颇为靠前的。尤其更是在我得知她大概是知道一些历史上本应该发生的那些事情的当下。
如今，我有些认为元直是因为我是刘备而追随的我，不然当时也不会说得那么模糊。而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能从信赖关系上，我或多或少要和元直产生一点点距离感了。
当然，我自己也明白，这本身其实也只是作为一个男性对我自己个人魅力的过渡自负的产物而已。
“不，我并不知道。”
而就在我问出话语之后，心中越发感觉到忐忑和罪恶感的时候，元直则一副非常自然地口气说着。
诶？
“真得不知道啦。”元直见我一脸的质疑样子，便把手中的葫芦先放在包裹里，重新坐回在桌前来，“实话来说，在我见到你的面之前，我甚至对你几乎是连耳闻都不多。”
“不多吗？”
“只是知道一点吧，毕竟我住在山里。”说着，她抬起手拍了下自己的胸脯，“别看我这个样子，我还算是个隐士。”
不，你这样子就是隐士的样子。
我在心中暗暗说着，但是没有像去打扰她的话语。
“一开始我只是希望当个小官，然而就去和……那个人去说了下。”她则接着说，说道关键人名的时候，她还是空了一下，“那个人和我说了有关和你见面以及这场战斗的若干事情。但是我在其中并不知道我究竟是要见谁，就知道应该把唱歌练好。”
然而并没有练好。
“是吗……是这个样子吗……”
并没有说出我的名字来吗……那，究竟是那个人不知道，还是只是不愿意说呢？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她说着，便又站起来，把自己坐着的马扎拿起来，折叠了下，“所以说虽然和应该见面的场景有些出入，但是你确实是在我唱歌的时候出现的，所以我觉得我应该遇见的主公一定就是你。”
说着，她则朝我伸出手过来。
我楞下神才反应过来，点了两下头，也马上站起身，把我胯下的马扎拿起来，折叠好递交给元直。
“不过，这么说来，还是因为这个契机所以才加入的吗。”
虽然比起知道我是刘备而来设局找我来，这个情景虽然稍稍好一些，但是还是让我稍有些别扭。
毕竟，如果当时因为她的声音而被吸引过去的人不是我而是其他人的话，元直也就会跟随别的人成为主公了。
“话是这么说，但我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如果我真是那么确定的话，我恐怕在见面的时候就直接把你当做主公了。”
啊，说来也是啊……直到后来子龙前来，打完一场战斗之后，才算是和我说要来找我的。在那之前，则都只是说要去新野。
“我有我自己的思量。”元直继续说着，把两个马扎绑在一起，一同放进包裹里面，“实话来说虽然一开始有感觉你可能就是所说的那个人，但是从心中来说，我看不出你有什么与众不同。”
东西全都放好，只剩下了桌子，她走过来左右瞧看了下，双手放在桌案的两侧抓住，定睛瞧看向我。
“然而在那次战斗的时候，我见你那般极力让我和黄祖不要牵扯进来的时候，我便知道你身上有着某种非常可贵的东西。”说着，她抬起桌案，“所以，我觉得那个人应该就是你没错。”
说完，也不等我再去问话，她便一个抽身把手中的桌案折叠了起来，放在包裹里。然后，一并都扔在了她一起都有在骑的马匹上面。抓起缰绳便往外去走。
似乎，并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口舌。不过，听到现在这个部分，倒也大概没什么好去问的了。
元直，是真心以自己的想法投奔于我这边的。
这一点我知道就没有什么好再怀疑的了。当然，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小小自喜了一下。
“等等我嘛。明明是我来找你，你却先我一步往前走了。”
我说着，赶忙跟了上去。
车水马龙的街市，在我二人闲谈多时之后，人数并未因此减少，反而因为快到中午，人数反而变多了很多。
这，也让原本就已经拥挤而堵塞的集市更是挤满了人。就好像，整个城内的百姓全都来到这个集市一样。
“话说，咱们刚才的对话不会让别人听到吧？”
“不会，这里人数众多，偷听也听不清的。”
我左挤右挤，挤到元直身边去。想去搭话再随便说几句，就见她已然是手提下巴，已然是思量起来。
“元直，因为你没有去参加会议所以，有些事情可能你不知道。”我在其身旁小声去说，“如果有什么问题，还希望提出来。我尽可能帮你解答。”
“嗯……”元直点了下头，进而还真得转而问我，“那我就问两个问题。第一个，如今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是多少？”
“满打满算，敌我的兵力大概是三比二吧。”
“咱们……一万？”
“差不多是这个数。”我点点头，“除了守城的，赵云奉先云长文远各带两千人做机动。”
“嗯……”
我说着，元直又点点头。
比起之前两仗，此时候的我确实发现元直思考的时间变长了不少。大概，这也是她开始用自己的想法的缘故。
“好，我明白了。”元直像是把我所说的话都存好在了脑袋里，继续询问，“然而第二个问题，是说这次袭樊城。对方是如何看穿我们要去袭击樊城，并且埋伏拦截的？”
“关于这一点……我觉得至少云长没有犯会暴露出马脚的错误……”说到这里，我想到了刚才子龙和我说的话，“对了，您知道有个叫审配的将领吗？”
“审配？”她回应了句，进而摇了摇头。
“是本初，也就是袁绍手下的谋臣，这次也跟过来参加战斗了。”
“嗯？审配……”她如此一听，更是皱皱眉头，“在我所知道的整个战斗的发展里，应该是并没有审配这个人参与才对……”
“是吗？”
元直没有搭理我可有可无的反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头巾。
“这样啊，也就是说对面也有个智囊。”元直呼出口气，“这样的话，一些常用的计策战术，恐怕就要排不上用场了。我读的那些书，也是一下子有一半多没用了啊。”
摇摇头，略有些觉得棘手的摸了摸眉间的地方。
“然而怪不得，对方一开始就有个智囊在，这样的话确实整个战斗都和我所知道的那些有些出入。第二战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现象。”她自行解释着，摸着眉间的手已经没有放下来。“相比他们，我这边却都只是在按照那所谓的剧本去发展，如今看来是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的东西……”
“什么意思？”
我有些不懂。
而因为我头上的帽子依旧是遮挡视线，所以我往前行近是越发艰难，只得是走着边路，别让别人把我的帽子碰掉了。
“字面意思。之前我所准备的内容都是在对方只有曹仁李典的情况下才得以使用的，但是如今对面还有审配和吕翔在。他们两个人影响应该不小。”
这么说也对啊。
“那，就看看有没有事元直没有按照剧本所做的事情，说不定会有些可以运用的？”
“嗯……按照自己的思考所做的事情吗？”元直说着，牵马往前走了几步，朝我这边瞧看，“我还真没有什么……”
说到这里，只见元直瞧看向我的视线起了变化，瞧看她那双眼睛，则也似乎是微微睁大了一些。
“那个……怎么了吗？”
我问许出去，元直则是定下了身型，没有往前走。
她瞧看我，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动作，便也停了下来。我二人这一停，在这熙熙攘攘的集市上实在是有些扎眼。周围的人不得不绕开我二人前行。更为难堪的是我现在还是这么一副状态，周围人瞧看我的样子要比元直的视线更为让我觉得难堪一些。
莫非，元直也想要评价一下我的这个草编的帽子吗？
“……”
“诶？元直？”
紧接着，就见元直突然朝我这边暴走过来，手中的马匹也不拉，人群也不看，只是非常霸气的与人群的流动方向呈垂直方向的我这边走过来。
虽然只是几步道，却让整个人流都随之停滞了下来。从我的这个角度去看，能够看到元直身后的那些百姓都白着眼睛看着元直，这让我也不紧为她冒起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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