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她很少说话,我可以理解。
这种事多着呢,她一般递给我什么东西,就是让我收下。
然后她就走了,回到了和佩蒂安特在一起的位置。
以上是我回想的上课之前的那几分钟的事件。
好奇特的画呢。
有些事情我很不明白,不是有些,仅仅是一件事。
每当收到她的东西,很多人都会说我很迟钝。
我的确很迟钝,作业经常忘写,笔也经常断圆珠,提问也答不上来,经常忘记自己的值日,书本也经常忘带。
书也经常忘带嘛…… 整天睡着的同桌,也很少听课。
她的书,她的书完全可以在我急救的时候用到。
没有笔记,没有标记,只有绘画的完美图案,有时候真的让我很困扰。面对课堂提问,就算勉强找到答案还会被书上的图案弄乱头脑而忘记答案的位置。
图案是哪来的,当然是画的。
那么是什么时候画的,课堂上她可是都在睡觉啊。
莫非她是夜行系的?这个还是不要乱猜。
难道我是被这个迷糊糊的同桌影响了,所以我变得经常忘记作为学生的很多职责?然后我就被大家说的很迟钝…… 原来是这样啊。但是他们错了,我经常这样是因为家庭原因。
我也很想睡,我的习性快要和这位少女同步了,也将变懒了。
意识正在被睡意侵蚀,感觉自己变得浑身无力。
这样子不行,要找点刺激意识的玩意。
看向佩蒂安特的分割叶子的铅笔刀…… 如果她割的是虫子,我的神经肯定会被电到的。
她应该不会割的,因为女孩子都怕虫子嘛。
我的神经变得清醒了,睡意也正在消失。
佩蒂安特割着树叶,蚂蚁在叶子上爬行。蚂蚁连同树叶,马上就被她扔掉了。
这种举动可能是害怕。
可能不是怕蚂蚁,可能是正在专心“工作”的佩蒂安特发现突然在叶子上的爬行物,由于没看清楚而感到恐慌吧。
专心的做一件事,几乎能暂时封闭其他一切。对于突然的袭击和打断,谁都会感到恐慌吧,就算是一直以来非常冷静的佩蒂安特也是一样吧。
人的集中力只能在一两件事情上,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精力注意其他的事。
人毕竟不是神,也没有堪称神存在的人。
同桌她每次趴在桌子上,都是一只胳膊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则把熊布偶抱在怀里。
同桌久蝶的胸部正在摇动,为什么啊?
熊布偶的头在动!?这已经不是布偶了。然后这只“布偶”看向了我……
“啊!”
我感到震惊而发出叫声。
“有什么问题吗,灵依同学?”“没……”
就这样,我被叫到外面去罚站。
对我来说,比起家里,这点小事完全无所谓。
比起走廊,我更愿意走到操场上。
比起某些教室的读书声,操场清静的多,最适合放松…… 不,心灵安慰的场所。
放松什么的,从来没有感到快乐。不,是根本就没有放松过。
我拿出了久蝶送给我的画。
虽然我感觉这幅画是用带有圆和三角的多功能尺子画的,但是总觉得不对。
说到不对,那是因为她的书上也有很多类似的图案。
如果可以,真想用尺子衡量这幅画。
如果是用尺子画,如果是我,笔迹应该很重的,但是这幅画连凹下去的痕迹都没有,应该说是笔迹很轻。
有三个特殊的标记,叶子,熊,还有熊…… 其他的都是书本。
熊代表久蝶,叶子代表佩蒂安特,另一个熊可能是我。
可能她在班里只和我和佩蒂安特存在关系,所以这三个图案和其他的没有关系的书本不同。书代表没有关系的同学,佩蒂安特是最有鲜明对比的树叶,而我和久蝶离得最近,因为是同桌的关系,所以画成类似的了。
真是这个班级的抽象作,这幅画应该是在于作者本身注意的事物吧。
如果是我按照她的这种画法,我也只注意到两的人,抓树叶的坏蛋和睡觉达人。
恩…… 我也不会把自己漏掉。
如果是我,我会把自己画成一张白纸,连书本都称不上的白纸。
在学校,这样才适合我嘛!
我一直在操场上发呆,一直等到放学。
我尽量的慢行或者停下来,越慢越好,不想回到家。
到底哪里适合自己,我不清楚,不想忍受家里的气氛。
一直以来心里感到压抑的我已经到极限了,只有今天也可以,让我慢慢的走。
另一幅画的学校墙面的砖板格子,也画的非常的笔直和平行。
就算用尺子能做到笔直,但很难做到平行吧。
但是我不得不回到家,就算走的再慢,想逃避的还是逃避不了。
家里和平常一样,沉重的气氛一成不变。
我也和平常一样,阴着脸回到了卧室,回到了这个根本就不知道属不属于自己的房间。
我用钥匙打开了抽屉,抽屉里是我珍藏已久的血腥动画和黄色漫画。
我竟然有着类似于父亲的残暴的爱好,如果这是遗传的,那么就是妈妈的温柔拯救了我。如果我继承了妈妈的温柔的遗传因子,,我就做不出残暴的事情来,但我却有着这方面的爱好,还有我讨厌这种爱好。父母不会对动漫感兴趣,即使看到了也不会对内容做追究。但是真正的问题出现了。
关于家庭暴力的电影光盘却不见了,莫非这抽屉的钥匙有备份吗?
“今天的垃圾怎么没倒掉!还有,你没有准备晚饭啊?”
父亲总是因为工作压力就会因一点小事发脾气,一般都是冲着妈妈发脾气。
“今天和朋友出去玩了,对不起……”
妈妈是个无工作者,整天游手好闲…… 真是这样就好了!但是我喜欢这样的妈妈,她应该是难得一次会游手好闲。
有气无力的,应该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干什么!?”
是妈妈的声音,怎么了?我急忙跑出房间,看到的是父亲剪掉了妈妈的一部分翠绿的头发。
我很担心,今天的父亲竟然会拿剪子,到底是要做什么!?
父亲就像变态一样闻起了剪掉的头发,我看到了,妈妈的后面的头发的参差不齐的样子。
父亲好像并没有满足,又靠近妈妈,将她搂起来。
“乖,听话,不要反抗吗。这是你今天的事没做到的惩罚—!”父亲吻了妈妈的脸部和脖子,然后就被妈妈推开了。
反而因为反作用力,妈妈倒在了地上,以妈妈的纤细的身躯根本就无能为力。
妈妈只是坐在地上,露出可怜的样子。
是啊…… 其实我早应该就注意到得,妈妈每天闷闷不乐的样子。妈妈只是父亲发泄用的工具,只要做的事情有一点遗漏,妈妈就会受到羞辱。
很奇怪啊,你们为什么惊讶的看着我?
我看见墙面上的钟【15:41】,原来是这样,因为坐在操场上,我忘记了时间。把下课铃当成了放学铃,因为当时就有人背着书包离校了,所以我也离开了。
书包和下课铃声的配合,而且还是两个人离校,完全欺骗了门卫。
明明打算晚点回家的,却比平时还要早。
我本想逃避的事,现在却正对上了。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这样羞辱妈妈,今天不巧呢,我竟然会比平时早回到家,父亲在想什么,完全不能理解。
我直冲过去,给了父亲一拳。拿起他手中掉落的剪刀,真想杀了他。
但是我做不到…… 尽管我有充满了犯罪内容的光碟和书籍,但是我的心很软,就算拿起剪子都觉得很重。
和妈妈一样胆小,这就是我的软弱,或者说是给予了我抑制冲动的另一种坚强。
“你和我一样吗?有着那种抑制不住冲动的杀伤的欲望!我了解的,因为你藏有见不得人的物品。”
原来是你拿走的。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夺走的那个我的东西直接扔在地上。随着光盘盒破碎,里面什么也没有。
“光盘都被藏起来了嘛……”
父亲说着那种根本就不对头的话,明明是自己藏起来了吧!
父亲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力关上门。
坐在地面上的妈妈,看着摔在地面上的光盘盒,然后看向我,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DVD盒子,她觉得我有着和父亲一样的欲望。
我什么也解释不了,因为之前就做出了拿剪刀刺向父亲的行为,只不过意识的停了下来。
今晚我冲出了家门,在大街上散步。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一味的晃来晃去。
肚子饿了,捂着肚子,感受着衣服的褶皱,自己还带着那两幅画。
看着那幅画,叶子,熊仔睡觉的样子。
她,久蝶现在是不是和画上的她一样也在睡觉呢。
我不想因为我的眼泪而破坏这张纸,暂时的收起了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