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如果说丧尸和吸血鬼是从小就出生在英格兰的少女最为恐惧的东西,那么一个不会死去的生物,准确来说是真正出现在她眼前的不死生物……
却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相反,那是她的挚友。
呼——
暗紫色的长枪挥舞着,直指前方,只是用力地一个横扫,那尖锐的枪尖划破空气,在刺耳的尖啸声中,将只是数量上占优势的碎片,瞬间粉碎得渣都不剩。
“你到底……”
尤莱卡已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些人,即使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也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在关键时刻粉碎了自己的三观,她怕自己就此会发疯掉,所以只能先把一切惊讶压在心底,先去解决犹大。
啪嚓!
很快,那位名为米兰达的黑狼少女,就结束了战斗,讲武器杵在地上,一个跃步就冲到了刚才那个被称为犹大的男人倒下的地方,并随手掏出短剑,直指废墟下苟延残喘的半截身躯。
因为已经失去了绝对防御,所以着这家伙就算还拥有强大的攻击力,在面对尤莱卡和伊卡洛斯这样女武神级魔导士的攻击时,败北就是注定的了。但是临死之前还试图引爆体内溢出的能量将整个竞技场轰飞,想要与敌人同归于尽,这也实在是太小瞧这些调查局的魔导士了。
“怎么样,还有什么废话尽管说,我可保证不了待会儿那两个女武神能绕得了你!”
“哈哈哈哈哈!”犹大懒得推开自己身上的石块,嚣张的气焰仍在,“不用你重复一遍,事实就是事实,柯林西亚的那两个所谓的女武神,都只能迎来失败,纵使现在击败了我。”
呼——
还没等米兰达反应过来,只见一个红白交织的身影已经飞速冲刺过来,差点把胸口骨架还没恢复完全的她给撞散架。
“喂你小心点,没看见我……”
咔!
骑士长剑“史尔特尔已经被直直滴刺在了距离犹大脖子不到一厘米的地面上,而持剑之人青蓝色的、却带着火和血的红色的双瞳,正在紧紧地盯着自己。这一回,犹大却从中看不到之前的某些东西。
“女武神伊卡洛斯小姐,是如此的懦弱,以至于曾经距离干掉我只有一步之遥,却下不了手……而她的这位后代,却与之相反,沉溺于战斗和厮杀,不懂的什么叫仁慈,真是可笑,你们就管这叫世界的希望未来?”
现场没有任何声音,持续了五秒,直到尤莱卡一把拿起刺入地面的长剑,慢慢地将锋利的刃尖重新对准了犹大的咽喉。
这个举动却让这个疯狂的家伙无比兴奋,“对没错,就是这样,对,你做的好……只要用力刺下去,刺下去,你傻站着干什么呢,快动手啊!”
尤莱卡只是沉默着,没有言语。
“大红,可以动手,调查局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我们可以把这件事列为罪犯拒捕,你只需要做出选择,其他有我们来负责就好!”
见米兰达都这么说了,尤莱卡转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其他伙伴。伊卡洛斯搀扶着无力的杰诺斯,都不约而同地点头同意。
“托纳利亚王族也会站在女武神和柯林西亚家族这边的!”
身后的竞技场入口,阿利兹带着他的侍卫——鼻青脸肿的洛林和阿尔萨斯走了进来。看来这位王子可是轻而易举地打败了两个暂时敌对的护卫。
尤莱卡重新把注意力转到手中的长剑,以及瞄准了的犹大的身上。
火焰在少女的瞳孔里燃烧着,似乎要将那后来的青蓝色,给彻底烧红,直至成为那原初的火红和血红。她已经忍受了七多年了,自从十岁的被夺走双目的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在向爱着自己的人们,不停地道歉着,同时也在不断变强,不要让他们再牵挂着。
对不起,爸爸,妈妈,女儿不孝,我没能变强来保护自己,被坏人伤害,让你们担心太久了!
对不起,杰诺斯,我的爱人和未来的丈夫,我为了让自己不再哭泣,所以一直在你面前表现得强势,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对不起,女武神伊卡洛斯小姐,我知道您一直教导我要仁慈,但是今天终于得到了完成心愿的机会,也许我会违背你的教导,但是就这一次吧,我还想继续当女武神的徒弟!
对不起,我的妹妹,米兰达,我一直不愿意接受你,即使你与我流着同样的血,但是我希望那将会成为过去,如果有未来我愿意继续当你的姐姐!
思绪在脑海中交织翻滚着,鲜红的血与炽热的火交融着,如烈焰遇到了易燃剂,将会迸发出更美丽焰火。
滋滋滋——
能量再滚动着,化作千万泪滴,从那早已干涩许久而告别了哭泣的双瞳中,再次奔涌出来,润湿了因为长期封闭自我而冷酷的身心,滴落到那已经熄灭的剑刃上,再次燃起那撕破黑夜、召唤黎明的火光!
她高高举起双臂,完全不用眼睛去看长剑,仅凭感觉就能猜到了它的灵魂,也在不断鼓励着自己。也许是幻觉,但绝对是从拿起这把剑开始的十年以来,第一次听到它的话语啊。
那声音,那语调……不正与自己的一模一样吗?
“仁慈不是不讲条件的懦弱,而残忍也不是毫无理由的杀戮,不好意思,还得谢谢你,我已经学会了……什么才是一个女武神应该具备的品质!”
嘴角微微上扬,双手一用力,将长剑狠狠地按了下去。
咔嚓!
长剑发出了决胜的刺击,宣布了这场对决的最终胜利者。
……
几个小时之后,在英格兰市中心医院的特约病房里,紧闭的大门被突然打开,冲进来的是柯林西亚夫妇。他们焦急地跑向自己的女儿,但是刚刚走过遮光的屏风,内心的火急火燎就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甚至有点想笑。
尤莱卡正坐在一旁的看护病床上无聊滴玩着手机,而真正的病人,却是一旁床上的杰诺斯。
看到两人都没事,作为父亲的芬奇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想起医院禁止喧哗,只好捂着嘴向门外走去。母亲中岛凌,则是狠狠地捏着女儿雪白的狼耳朵。
“诶呀疼疼疼疼……妈妈你干嘛啊!?”
“你来陪病人就是这样占着床位玩手机的?”
“诶凌姐你生气什么嘛,尤莱卡也是一片好心啦,要是有这么好的儿媳妇我也就放心了啊哈哈!”
一旁杰诺斯的母亲菲茵赶忙上来劝架,同时顺便将阿凌手中的水果零食放在了桌上,招呼那两个孩子去分享去了。
“话说,咱家不是有人送东西来了嘛,你怎么还要再来一趟啊?”
“什么,咱家没有亲戚过来啊,明明就我和你爸,还有弗洛里安家知道这些事情啊,还有你妹妹米兰达一大早就办事情去了,不到饭点都回不来,哪有时间送东西啊?”
说完,尤莱卡再一次很疑惑地看向礼物中的一大袋水果,上面署名是“亚瑟 亚当 柯林西亚”。今天一大早就放在房间门口的,但是却是个完全没听说过的名字呢,难道这人用的假名,真是有意思!
阿凌没再唠叨,只是把菲茵拽到一边拉家常去了,留下房间中心的少年和少女。
“阿尤,我昨天好像看到你哭了呢,就是在准备处决犹大的时候,虽然大家都知道你最后选择了活捉了啦,啊哈哈这是第一次看到你流眼泪呢!”
“说什么呐,狼少年,是不会哭泣的!”
他紫色的双瞳望向窗外,却不曾发觉她的双眼,早已恢复了那原初的火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