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安:“我没法见人了……”
诗夏:“……”
长安:“我不干净了……呀疼疼……”
脸颊被诗夏重重地捏了一下,是小爪子藏起来的那种捏法,只用指肚去捏。
毕竟使用指尖的话,刮花这张自己喜欢的脸怎么办?
长安的脸颊被拉长,一副含糊不清说话的模样。
此刻二人已然起身,以几乎肩膀贴着肩膀的距离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却互相别开脸,只是偶尔才偷看一下对方。
一阵沉默,尴尬而又暧昧。
长安趁这世间用手机照了照脖子,得,真没法见人了。
之前那一块还好,只要衣领往上提提,扣子扣好,基本不会有啥人看得到。
结果如今给诗夏这小嘴咬一通、以及嘬一通,左一块右一块,深浅不一,颜色各异。
真来练习“种草莓”来了……
长安长叹一声,仰头倒去,有气无力道。
“我想买一条围巾……”
诗夏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逞强。
“春天买什么围巾……!”
她说着,翘起二郎腿,撑着脸颊,丰满被挤得快要溢出来了似的。
一个向前倾,一个往后倒,各自的心情只能用一串省略号来表示。
一旦想起方才发生的事,免不了要耳朵根红成一片。
长安也是忍不住回忆,想起方才的感受,全身都仿佛像被电流触过一般酥麻起来,竟脱口而出。
“好舒服……”
“……变态!”诗夏脸颊红扑扑的,双手捂住了耳朵。
不知道是不想听长安说话,还是掩饰自己已经红透了耳根的事实。
这下轮到长安无语了。
拜托,受害者是自己好不好!
包括之前那个神秘的印记,也是莫名其妙就出现了。
如果排除不是有人夜里潜入仙德瑞拉的家里,只为给自己留下这么个印记的话,结果似乎就只剩下一个了。
仙德瑞拉吗……
话说前面那个可能性是什么鬼……半夜三更的,谁会偷偷潜入,对自己做这种事情,接着就跑路,这不才是妥妥的变态吗……
所以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
因此哪怕不愿意将事实与仙德瑞拉那个小笨蛋纯洁无瑕的脸庞在脑海中联系在一起,长安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紧接着他咽下一口唾沫。
因为基本确定是仙德瑞拉了,心里忽然有种现实颠覆的不适应感。
而且话说回来,那个小笨蛋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连诗夏这种看上去妥妥的御姐范的人,方才都因为第一次的原因,弄得狼狈不堪。
结果你现在和我说仙德瑞拉的技术却很好?
长安忽然怀疑自己穿越到的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而不是原来的世界。
但他很快回想起了一个关键的场景,并不禁皱眉,因为那或许便预示着事件的真相。
那日他在仙德瑞拉的家中,意外触发能力而见到的“仙德瑞拉”,独自走上二楼阳台,等候着某人的到来。
她……真的是仙德瑞拉吗?
其实长安此刻更多的是在思考仙德瑞拉那边,反而对诗夏种草莓的行为没那么在意。
或许是从很早以前就将诗夏的感情看在眼里的原因吧……
但诗夏却有些如坐针毡似的,因为之前只凭着情绪去做,变得一点都不像原来的自己了……害怕会被爸爸讨厌什么的……
长安还在进行深思,却只见诗夏忽然站了起来。
“……爸爸就待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她便踏着紧张的步子,推开门离开了办公室。
长安摸了摸脖子,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为止,一句话也没说。
五分钟之后,诗夏重新回到了办公室,却是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温水,清澈的水中浮着一条洁白的毛巾。
诗夏抿着唇,逃开长安的视线,却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而后以淑女的姿势半蹲下,同时放下水盆。
一双洁白的纤纤玉手很快伸入其中,热水将那洁白葱根般的指头染成浅红。
不知为何长安联想到了可爱的小胡萝卜,不禁笑了出来,得到诗夏幽怨的一瞪,长安这才咳嗽一声,正襟危坐起来。
诗夏是要采用热敷的方法,替长安消除脖子上的吻痕,这也是她最快能想到的弥补方式。
用热水来刺激血管舒张,来达到让血流通畅的目的,用这样的方法可以快速消除吻痕。
不过在这里提醒一下,种草莓虽然作为情侣间嬉戏玩闹的方式,显得很稀松平常。
但实际上这种种出来的“草莓”,学名称为“机械性紫斑”,主要成因是皮下微血管在遇到强大吸力下的破裂出血,非但不浪漫,反而有点可怕。
方才诗夏也只是因为一时的情绪化和嫉妒的原因,才痛下香唇。
长安则享受着诗夏近乎于疼爱一般的手法,丝毫不重,满是温柔,隔着毛巾,敷着、轻轻揉着脖子上吻痕所在的部位。
一次又一次,将毛巾用热水打湿,拧干,热敷,但诗夏看起来却一点也不疲惫,其实她本来就是习惯照顾别人的家伙吧。
“好啦,可以了……如果是担心被别人看见的话,完全没关系,我宅在家里一天就好了。”长安微笑着劝道。
“那种事情……才没有关系。”
明明与其说想要隐藏,倒不如说更希望向全世界宣告,爸爸被自己“承包”了这种霸道女总裁的宣言。
可诗夏做不到,被说成被动也好、付出型人格也好。
她只是……想对长安好而已。
即使心中的那份想要占有爸爸的心情越来越强烈,几乎要破壳而出。
她也拼命地忍受下来,而绝对不愿意去伤害爸爸。
音乐室内,琴声凌乱,终于停歇,言叶茫然地扪住胸口。
为何这颗心,自从哥哥回来以后,便不肯平静,愈发躁动……仿佛除了哥哥陪伴在身边,便再无法缓解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