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以自已所想的方式過活,一直如此。想嘗試一下另一種工作,隔日就把辭職信及應徵信呈上;想體會一下不同的地方的風土人情,隔日就搬到另處居住。我的人生就是這樣只憑自己所想去過活。可惜,現實不會給予你一生免費的自由,你擁有了自由就需要同等的付出,,這是永恆不變的鐵則──等價交換。唯獨有一事,我礙於現實的鐵則而無法依自己所想去過活。
那是三年前的初春,天空仍未顯露任何的春色而繼續自顧自的下著雨點紛飛的白雪。這樣的景色很難令人想像現在已經是四月,天空就好像在訴說冬天的工作仍未完成所以不會讓春天到來。「真是有夠讓人受不了......」我看著天空說道。一邊踏著自行車,一邊眺望下著雪的天空,在下著雪的日子往學校方向前進可不是好受的啊。礙於道上被積雪所掩蓋,自行車想要好像車輛一樣無視積雪而高速前進可是不可能的。「這麼悠閒下去的話可是會遲到的啦。」抱怨礙於積雪的關係的自行車的速度的我不禁不抱怨的低語道。這時我的自行車剛好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往學校是繼續前進的方向。這個路口對我來說可是一個「交通黑點」,平常上學的時候總是在這差點因為撞倒行人而發生交通意外,所以我通常也會在這之前把我的自行車車速減低,然後響幾下自行車的鈴以提醒大家。不過今天是開學天而且也是一個蠻晚的時候,大部分學生應該也就一大早就到了學校認識新同學吧,抱著這種心態的我決定不減低現在的自行車車速直奔往學校。不巧,自行車正要通過十字路口時左邊出現了一個人影,我看不清楚那是甚麼人,因為我正因把自行車的剎車按下而從自行車的座位上飛出。「啊......」「噗!」前面的慘叫是我在空中的叫聲,而後面的是我著地的聲音。幸好現在還在下雪,要不是我的腦袋就保不住了。我默默的站起來,把頭上殘存的積雪搖下來,向人影的方向望過去,那兒正站著一個在「嘻嘻」微笑的小女孩。「你啊,到底為了這個景象而站在這等了我多久啊?」我向那擁有一把翠綠色的雙馬尾的少女問道。「嘻嘻!我一直在監視你等著你的啊,哥哥!」少女保持著笑臉向作為哥哥的我回答。這個從我旁出現害我如斯景況的就是我的妹妹──幼羚。「反正你也只是想看我從自行車摔下來的景象,然後以一臉天真的笑臉坐上由我騎的自行車罷了吧?」「哥哥你真聰明!不過還差一點啊。要是你在接下來往上學的路上猜中最大的原因我就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好不?」「反正所謂的驚喜也就只是送我一個蜜瓜包作早餐吧。」我重新把自行車放好然後騎上道。「不對啊!這次不同了,猜中之後你就知道了!」說完這番話之後的妹妹也坐上我的自行車上,把雙手環繞著我的腰,頭靠上我的背上。「哥哥的背好溫暖啊。」「這番話早就聽了三年了。」我踏著自行車說道。「話說,剛才要這樣嚇我還有其他原因啊?是因為我今早沒吃早餐?還是昨晚我沒幫你做家務?」「不是啦!都不是啦!給你一個小提示,是和今天的日子有關。」「今天?今天嘛,是四月八日,有甚麼特別事嗎?」「有!絕對有!」妹妹放開了她的雙手並高舉且大聲喊道。「喂!動作不要這麼大!要翻車啦!」一開始我是在自行車上說道的,翻車那句是我已經掉下去時說道的。隨著今天的第二次翻車,我趕緊把眼睛睜開,同時,我亦感到身上有著一種重量,是幼羚倒在我身上了。「真是的,又翻車了啦!」我向幼羚說道。「都是哥哥......都是哥哥的錯啦!明明今天是作為你的妹妹的生日!......」幼羚以一副哭嗓子答道。「啊,對啊......今天是你的十六歲生日對吧?對不起啊,一時忘記了。」我以一副對不起的樣子向幼羚說道。但接著的,是幼羚唇上的色彩與我乾燥的嘴巴粘合。良久,幼羚才分開了,而我仍然回味著剛才柔軟的觸感目瞪口呆的看著幼羚。「十六歲了,已經是適婚年齡,可以選擇自己的對象了。[1]哥哥你自幼就不讓我選對象,總是說要到十六歲才可以。現在到了,我要選的對象就是你,可以嗎?」我的腦袋仍然處於一片空白,雖說在法例上來說這樣的關係是會被承認的,但幼羚是說真的麼?我經過快速的思考之後決定的,是推開幼羚的身軀,然後推著自行車往家的方向前進。當天,我和幼羚都沒有上學,但回到家的,卻只有我。聽說在我離開幼羚之後大約十分鐘左右,有人發現她倒在一片血紅色的雪中,是割脈自殺,警察說動機不明,但我知道,是因為我。
此事之後,我經常反省,那時是否應該接受她,但三年了,我反省了三年也得不出結論[2]。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痛哭。
[1] 老師評語:你想太多了!
[2] 老師評語:你得為你的文章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