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两个……」
不好,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被球打中的那位兄弟,非常潇洒的一甩头,不下十厘米的头发如拂尘般轻盈的被甩了起来。
他掰着手指头,边发出让人怀疑是不是指骨断裂的声音,同时玩世不恭的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啊,精神小伙不请自来……
「嗯?」
忽然间,他意识到了自己眼前的是女孩,眼神立马变得色眯眯起来。
这就是我担心的情况了,之前要是主动上去道歉,他缠上来的话安珀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现在也只能祈祷,至少不要让他的脑袋被拧下来了。
「喂,安珀……」
「我有分寸。」
安珀朝那位兄弟走了过去,其实我是想说让她别动手,由我来去交涉的。不过没关系,时停这种能力就是现在用的。
「哎我去!」
嗯?
「疼!等等……疼!别动手、有话好商……」
没想到安珀不仅打棒球是一把好手,拿起杆子居然还能表演击剑,难道她不擅长的运动就只有台球而已吗?
兄弟被安珀打得连话都说不上来,见此情形,我立马开始在天花板上寻找监控摄像头。
不对,这种时候应该先把他救下来,再过会儿可就要出人命了!
「等等!美、美女……啊疼!」
唔。
「别打这儿,别别别、别打我儿子……!哎呦!」
怎么回事,忽然觉得这家伙挨打的样子还挺有趣的,要不就再多看一下吧。
不对!
看安珀这架势,前面的普通攻击应该已经攒好怒气值了,不好,这兄弟恐怕……
「等下安珀!别打了。」
「哦。」
安珀听了我的话,将球杆收了回来,我正鼓足了勇气去找那位兄弟道歉,结果不等我开口他就逃掉了。
唉,真是苦了这孩子啊……
「以后不要这么暴力了哦,会被警察抓走的。」我将手放在安珀的肩膀上,和她不约而同的关注起那位兄弟的逃命方式。
毕竟很好笑,这情有可原。
「嗯,我知道了。」
安珀说着,忽然歪歪头,对他又产生了些兴趣。
「啊啊!!!」
说时迟那时快,球杆如同标枪一般飞了出去,正中目标的后心,惹起一番听了都觉得疼的惨叫。
「安珀!」我有些不高兴,刚想教训她,这家伙又转头回去打球了。
……唉。
算了,你开心就好,反正那兄弟也没什么事。
「什么嘛,你这不是会打球嘛。」
看她兴致勃勃的玩了起来,心里有再多的不满,此刻也都烟消云散了。不过她这技术是真的差劲啊。
一杆进洞,嗯,虽然我不懂台球,不过把白球送进洞里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太弱了。」我不由评价道。
安珀没有生气,把球杆递给了我,然而此时我正在看之前那位兄弟,原本以为他是一个人打球,原来还有没到的同伴。
那家伙也是个男生,身高接近一米九,浑身肌肉的让人怀疑他进来的时候会不会被卡在门框上。
这家伙比较适合打橄榄球吧?或者是冰球也行,因为冰球可以动手打人。
被打的那位兄弟,见了他之后立刻挺直了腰,毕恭毕敬的对他抱拳问好,「毕、毕兄……」
比熊?他是狗吗?
话说你抱拳抱反了啊,应该是左手包右拳才对。
「嗯。」肌肉男应了一声,随即也注意到他的狼狈样,「怎么,被人打了?」
他赶忙摇头,显然是不打算把自己搭讪不成反被揍的故事讲出来,无意间回头看了看我们的方向,倒是让肌肉男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身为男人居然被女孩子给揍了,这种事情让肌肉男有些怀疑,不过他也还是走了过来。
「闯祸了哦。」我后退几步,对安珀说道。
「你害怕吗?如果你同意,我可以随时将他变成水袋。」
安珀用了一个很奇怪的比喻,我倒是能对上她的节奏,想到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攻击方式。
把外皮以下,包括肌肉、脂肪、骨骼还有所有内脏在内的东西,统统转化为液体……简直是地狱的魔鬼才会做的事情。
「我劝你别。」
「那就当我没说,你自己去处理吧。」
……为什么你自己闯的祸要让我收拾残局?而且你明知道我是交流障碍啊混蛋。
那个肌肉男果然是冲着我们来的,他越是走进,我能想到的处理办法也就越和安珀的思维模式接近。
时停之后,戳他眼睛?
那就太过分了。
「姑娘,刚刚欺负我这位兄弟的人,可是你么?」
他站在了我的面前,似乎正释放某种压力,但我却感觉不到多少。不过这倒是能让我放轻松了。
毕竟,比起存在敌意的敌人,还是中立状态的陌生人比较能引起交障的恐惧。
「是又如何?」我反问道。
肌肉男有些吃惊,压低音调,刻意维持着一种可怕的语气,「我给你两秒钟,向我这位兄弟道歉。」
「毕、毕兄,没必要的,没必要啦!」那家伙说着,还冲我挤了挤眼睛,想要就此卖个人情给我。
「的确没必要。」我说道,「为什么要两秒?我现在就可以道歉。」
我的回答更加让肌肉男感到诧异,不过想到毕竟是女生,肯定会害怕他这种浑身写满不好惹的男人,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对不起。」我走到那人身前道了歉,他呆呆的点了头,然后我便转身离开了。
安珀那边似乎有些不开心,眼神开始埋怨起我的处理方式。
「等等。」肌肉男伸手挡住了我的去路,「那个小孩是跟你一起的吧?也得让她来说对不起。」
「毕兄!算了吧。」
……
习惯性的,绝对是习惯性的找茬。
这世上总是有人喜欢以为难他人为乐,说他们有什么不对的话,站在我这个立场反倒不太好……
因为我可以随时将他这只手臂折断,并进一步让他死得无声无息。
想到了这点,他就算再说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也都不大在乎了。
人是不会因为被蚊子咬,而去学习蚊子的语言用以与之对骂的。
「一定要这样么?不如我们用这个来解决吧。」我笑着指了指安珀,而她正聚精会神的试图将球送入洞中。
当然,最后进去的依旧还是白球。
「呵呵,可以是可以,不过光是打球没意思,咱们都赌点什么如何?」说着,肌肉男将我并不认识的牌子的手表摘下来,放在了球桌上。
再然后,安珀把那块手表也送进了洞里。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