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之神、神的代言人、圣子……
在瓦尔哈拉流亡的那段日子里,信仰的领袖总是没有一个固定的称呼。有时领袖自称英灵殿派来了自己这名战神,有时则有另一位领袖自称奥丁神的儿子。
那段日子里,寻找“智慧泉”的任务与信仰是分不开的,每个瓦尔哈拉的成员都必须相信诺斯人古老的信仰,相信已消失的吟游诗人传唱的故事。
后来,一名在哲学上颇有造诣的领袖提出了,自己没有听到任何一声来自神明的旨意。
「我是被你们这些人选举上台的,神明并没有参与这次选举,对吧?还算是你们在座各位有人是神的化身?」
他如此说了,就此便为瓦尔哈拉领袖必须由神明决定的历史划上了句号。
其实在这之前的瓦尔哈拉,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的都是闹剧。明明组织内部有一套完善的选拔制度,为何领袖都要假托神的名义?
是领袖想让自己的领导更加合法,还是议会喜欢这种自己的决定与神一致的感觉?
不论如何,在那位领袖就任后,历代瓦尔哈拉领袖要么不强调对自己的书面称呼,要么就用已经决定下来的官职名。
「神主」。
这个词的汉语翻译,来自于瓦尔哈拉初次登上东方土地时,第一个与这些异乡来客的口述。
而后他们从列岛继续西进,瓦尔哈拉的探索队抵达了一个名叫“tang”的国家。
这段历史被封存已久,全世界都不会有人如此幻想,来自西方的舰队,在唐朝时期抵达庆集……不,那个时候还不叫庆集。
但不论如何这都是个不切合实际,却的确发生过的故事。
而歌莉娅,也就是没给李梦依好脸看的那个女孩正是这一代的「神主」。她从十五岁开始接受这个职务,十三年后的今天依旧牢牢坐在位置上。
本以为她是过渡时期的领袖,可当初推选她的瓦尔哈拉成员都已经退休了大半,她还依然没有辞职。
要知道,神主可是一个苦差事……
年假一个月,没有任何其他的休假,除了工作狂之外没任能力者会接受这种任务。
毕竟能力者不是生活问题都保障不了的一般人,实在不想工作的话,去告死天使那边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呵,李梦依是吗?」
……但歌莉娅没有,她真的是个工作狂。
工作的十一个月老老实实工作,放假的一个月当成出差,去全球各地继续工作,这就是她的人生。
眼下,歌莉娅将收集到的李梦依全部资料通通看过一遍,提取出有必要的信息,对那个女孩的了解也进一步加深。
「就是这样了,一切都是正确的,没有任何一点错误……谢了,南郡雪。」
李梦依现在的能力情况如何,她已经完全知道了。当初让南郡雪占卜一下,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在那之后,因为李梦依与她的“命运”逐渐纠缠,后续的占卜也失去了可信度,所以这是名副其实的最后一次提醒。
因为从现在开始,李梦依的能力会想着何种方向发展……已经是一个只有她本人清楚的事情了。
忽然,歌莉娅先前还亢奋的心情一下子沉静下来,因为一个不可避免的事实降临在她的身上。
「屠龙刀已经铸成,奈何没有需要杀死的恶龙……」
李梦依不是敌人,这些信息如果她主动开口问,很容易就可以获取到。既然如此那还为什么要用到占卜?
这个问题很简单,可歌莉娅对李梦依的试探,并不简单的只是敌对关系的问题。
因为,夏晓倩的失踪与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由歌莉娅亲自指派的八个能力者,在有夏晓倩带领的情况下通通被人李梦依打败,而夏晓倩本人也下落不明……
最为可恶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居然失忆了!
「而且,因为主动出击的一方是我们……啧,现在还必须跟她搞好关系。」歌莉娅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把李梦依掐死。
原本只是宣示武力,可如果被打退的话……那就完全像是刺杀失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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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初次见面,就给了你一个耳光然后才伸出手,你会愿意跟他握手嘛?」
秦若欣的腿上放着一本书,她低头朗读的模样真像是给小孩讲睡前故事,而且还是坐在我的床边。
这样一来小孩不就是我了么。
「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啊,不能问点正常问题吗?」
「这都是为了看看你记忆丢了多少啊,笨蛋。」
……你刚才说我是什么?
哼,姑且就当没听见好了,别以为我不在乎哦。
「关于你这个问题……」
「怎样?」秦若欣有些期待,坐的位置离我更加近了。
「答案是会哦。我觉得有些人嘛,就算是以他最亲切的姿态去接待别人,可能也就那个样子了。」
「哈,再怎么说耳光都不可能是亲切的吧?」她对我的答案产生了质疑。
「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自然如此,不过这个问题本身,不就得建立在换位思考的方向上吗?」
很圣母的言论呢,我倒是真的可能会不在乎,毕竟我是社恐嘛。
不是耳光而是刀子的话,那我才有办法去以牙还牙……
「太善良了吧。」秦若欣撇撇嘴说道。
「你觉得不好的话,我也可以改改哦,反正我也觉得这有点不太正常。」
「嗯,无所谓了,你又不是我的女儿……让对方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那是父母做的事情,恋人只要让喜欢的人属于自己就好啦。」
很有意思呢,恋爱专家。
秦若欣对恋爱很熟悉,要不是认识她的时间不短,我说不定会觉得她是那种一天换一次男朋友的渣女。
「你能理解就好啦……」
「嗯,下一个问题。」她合上了书,显然要出超纲的问题了,「如果被打的人是我,而你作为旁观者的话会怎么办呢?」
很期待啊。
……不,我不是说我在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是秦若欣,她正对我接下来的回答翘首以盼。
「嗯,怎么说呢……过程可能是多种多样的,不过结果大概都一样。」我稍作思索又回答道。
「好吧,那过程什么的先放在一边,就直接挑明了,告诉我结果吧。」
「对方大概会死,我是说对你动粗的人可能会死,或者……嗯,也可以把这个可能换成必然。」
「噗,好英武的帅气女孩呀。」秦若欣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