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了。
嗯,那个家伙……又消失不见了。
还真是非常麻烦的能力,要是换了我去应对……嗯,还是别想这种麻烦的事情吧,智斗什么的最讨厌了。
那么安珀会怎么做呢?她最近很少跟别人真刀真枪的战斗吧?
「唔?」
从望远镜中,我看到了安珀的脸上似乎带着点笑容。
是错觉吗?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向安珀,果然什么也没有了,「看来安珀很从容啊,隔着张假面都能看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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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代号,「踏雪无痕」。
其能力拥有者为韩裔日籍艺人,在服兵役前潜逃出国,因特殊原因未被追究罪责,并在公共视野内频繁出现。
逃避兵役的事实早已是大众关注的热点,但由于两国官方均未做出回应,事件热度也已逐渐褪去。
他的履历非常简单,每一个查询过的人员,不论是来自异能协会、瓦尔哈拉、又或者是告死天使都会给出一个几乎相同的印象描述:
“这家伙只做有必要的事情,从没走过弯路,也不愿浪费半秒钟的时间。”
异处局在一次例行检查中发现了他,并给了他这个本土化的代号。他的能力注定瓦尔哈拉会将其归为不可招揽的目标。
他可以在人眼皮底下消失不见,没有人了解过这是怎样做到的。
他最喜欢的表演,是在东京随便一个地方突然出现,当着所有人的面消失不见,然后出现在自己家里。
当他推开家门,迎接在家门口恭候多时的粉丝时,欢呼声便会将其淹没……
瓦尔哈拉无法招揽他,因为他的能力虽然很隐蔽,但其本人嘛……太过高调,而且还是个公众人物。
没有人能够想象到,一名出任务的特工在大街上被人要签名是个什么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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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令枪的声音,听起来第一次这么吵闹……难道这比的是一百一十米栏吗?
安珀左右环顾了一下,除了让观众席零零星星发出点笑声之外,什么作用都没有起到。
她的敌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按照正常的比赛流程,那家伙应该会悄无声息的割开安珀的气管然后结束战斗。对我来说的正常流程却没有那么简单。
想要救安珀的话,就要把握好时机,不然轻举妄动的话可是没有意义的。
「看不见啊。」
「是的。」克莱因说道,「这下很难去救她了。」
「哼。」
没有必要。
这种弱者在安珀眼中完全不是对手,而我……现在想起了一点经常忘记的事情。
安珀的实力比我更强。
现在怎样姑且不说,至少以前这么讲是绝对没有半点错误的。
「那家伙有带家人来吗?」我看了看身旁的万事通问道。
她应该会回答的吧?比起这个,我比较希望她不要一下子把更多我不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比如那家伙的恋情?别开玩笑了,我可对这个没兴趣。
「他跟家里人关系很差,虽然每个月都给父母寄钱,但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得到改善。」
「也就是说,父母不愿意用这家伙寄来的钱?你可真是什么都知道呢。」
钱这种东西不就只能是钱嘛,赋予它那么多情感作甚。
「不,我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别别别,您谦虚了。」
视线回到赛场那边,无聊的战斗依旧没有结束。
安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观众席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嘈杂,令人听了就烦的不得了。这种时候要是能跟安珀聊天就好了。
「喂,再问你个问题哦。」
「请讲。」
「我能在场外跟安珀进行通讯吗?做的话会犯规?」
「在比赛期间与选手取得联系,是会……」
「很好,我明白了。」
果然不能联系啊,这也正常,毕竟处理作弊这种事情可是很麻烦的。
我一边心想着麻烦,觉得这个不近人情的规定其实很合理,一边又打开了通讯设备,「安珀?我们晚上是出去吃还是在酒店里吃?」
「听你的。」
「呀……好吧好吧,看不见你这家伙的脸,就会觉得你的声音软软的很好听呢。」
安珀没有回话,裁判接入了她的频道,想要阻止她的违规行为……却并没有真的去做。
解说员本来整趁着空档介绍接下来的比赛,可声音忽然中断了片刻,广播里又传出他语调奇怪的质疑声。
「真的?你没在开……好好好,我明白了。」
观众席再次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开始担心安珀是否会出什么事情。人们总是不介意施舍一点免费的善意,就算对方是不认识的人也行。
「各位观众,我在这里很遗憾的告诉大家——」
设备的故障,让解说员的声音戛然而止。观众席上沉寂片刻,然后四处都响起嘘声来。
这可很难想象到呢,各界的精英人士,居然会懂得作出听相声时才该有的反应。
不过设备问题很快就被排除掉了。
「——本次比赛,获胜的一方是……比莉选手!!!」
嗯,听见了安珀的假名。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不过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同时看向克莱因,希望从她口中听到点想听的台词。
「我说过,我不是无所不知的。」
「嗯哼,好的好的,那就谢谢你啦。」
今天的比赛还没有结束——那是对别人来说的,现在我已经很困了,今天就早一点睡吧。
十点钟之前,都去跟安珀找点乐子当做庆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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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从海里走向陆地的鱼儿,心想着“水是有毒的”,才能够抑制住自己对陆地的畏惧。
它们不想再走老路了,至少……短时间内不行。
一名逃离了故乡的表演者,在失去了出人头地这一梦想成真的可能后,殊途同归的走上了老路。
战斗。
他只剩下战斗这一条道路可走了,没有哪位选手成为剑主的愿望,比他要更加强烈。
可惜他遇到的第一个敌人便是安珀。
当收拾现场的工作人员,看到赛场沙地上鼓起的一个气泡时,心里恐怕不会有半点疑惑。
打工仔可没有害死猫的好奇心。
他们只会知道,这个男人的生命体征已经消失了。
安珀将其深深埋入液化的砂砾之中,这一过程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得到。多亏了他的能力是“隐藏”。
他又走上了另一条老路呢。
街头魔术……不,这回算是他的魔术专场了。
他再度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可惜,这次不会有人在他东京的住所门口,看到他得意满满的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