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真要这么说的话她的能力恐怕也没那么可怕……
比方说献祭一个嗜热链球菌,换取肠道菌群的平衡?那还真是有够健康的能力啊。
手册上也写了,荣冠的基因注定她只有半年的寿命,但是却可以通过定期献祭自身部分血液来换取生命,反倒拥有了无穷无尽的生命。
但是被献祭的东西去了哪里,这可就是个未解之谜了。
荣冠捏了捏我的脸,在秦若欣生气之前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而秦若欣在旁边看了看,也学着她把手放到我的脸上……
你这家伙真是不学好。
「神明是不可能存在的。现代人都无法证明,为何古人就敢信誓旦旦的说有?不过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这还真是理智到过分。
也给人家点希望嘛,想着自己可能上天堂或下地狱,好人与恶人也能在死前各有不同的体验……
虽说我不会给敌人临死前多考虑其他事情的时间。
「你不信神?」秦若欣又再次问道。
「当然。啊,这么说你会不会难过啊?你好像……」
「别误会了。」她摇摇头,忽然拿起我的包,在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不过我倒认识个跟神很相像的玩意儿。」
玩意儿……听你这话说的别说是神了,分明连人都称不上了吧?
不一会儿,她找到了我的钱包。
「给,这是她的照片。她叫克莱因,你等会儿就能见到那家伙了。」
「克莱因?」
啊,这么想秦若欣也没说错什么。
克莱因是个无所不能的家伙,虽然本能告诉我她无法胜过时停,但跟我比起来还是她更……花里胡哨一点。
我在芬兰受过的伤,其实都可以拜托她来瞬间治愈,但很可惜我们三人都不相信她。
至于原因嘛,也没什么,就只是……诶?
我发现了一点问题,那就是克莱因的照片根本不可能会出现在我的钱包里面。那秦若欣搞的就是……
「喂!!!」
瞬间想明白后,我气冲冲的一把夺过了照片,把它重新放回原位,「那是克莱因吗?笨蛋!」
「有什么关系嘛。」秦若欣装作无辜,可让我更加生气了。
荣冠似乎已经看到了照片,见她很感兴趣的样子,我预感到接下来又会发生麻烦事,「那是谁呀?似乎不是你说的神哦。」
……什么神,神棍还差不多。
「你想知道?那我悄悄告诉你呀~」
秦若欣说着什么悄悄,可我就在旁边,哪怕是蚊子跟人说悄悄话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眯眼瞧着她,没想到这货居然真就敢在我面前说出真相……
看着荣冠时而点头,时而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我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开始思考如何才能把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嗯,回家之后把她的手机丢进洗衣机里面吧。
「哇哦,嗯嗯……这可真是劲爆……」
「听完了没有?」
荣冠的评价已经让我坐不住了。
「哎呀……没想到我们的老大还有这么柔软的一面呀,把妈妈的照片随身带着,就这么想要母爱嘛?」
「啰嗦死了。」
——————
车子开到异处局总部,这里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
自从能明目张胆的存在之后,夏晓倩的品味就越来越张扬,记得很久之前还打算立一座艺术风格十分抽象的方尖碑。
不过这事也算是没有后续了。
「一般来说,你们会请客人来这里吗?」我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总觉得自己在吸气时会产生莫名的恐惧感。
这时候某种能力,他们似乎希望借此来打消囚犯的越狱计划。
听说现在的庆集,程序上就算是警方抓到了能力者罪犯也会押到这里关一阵子,等到上头批复了才移交到别的地方去。
这足以显现出异处局在夏晓倩离开之后变得又多么可靠,可惜的是这项制度得不到实施了,因为能力者不会犯罪,或者说犯罪了也很难被发现。
更何况让只有凡人之躯的警察来抓捕能力者……嗯,那就完全是在浪费资源了。
「啊,你看你看。」秦若欣扯了扯我的胳膊,而我不想理她,结果这家伙就把我的脑袋给转了过来。
嗯,稍微再多转个几度你可就是谋杀犯了。
「什么啊……」
「看呀小梦梦,那里的墙角上长蘑菇啦!」
……那还真是有趣。
「不只是蘑菇哦。」荣冠朝秦若欣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你看,这儿还有竹笋呢。」
竹笋……?
别太过分哦,蘑菇还能解释为潮湿的缘故……啊行行行,我懂了我懂了,又是能力作祟对吧?
「真棒啊,蘑菇和竹笋,嗯,完美组合呢。那么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到?」我装醉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明明很容易就能伪装,可我现在连戏都不愿意演了。
「快了快了,就在门后面。」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墙角的安珀。她似乎睡着了,听见有人出现又立刻醒来。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睡觉……才不是吧!」我一下子就生气了,火气来的莫名其妙,连我自己都始料未及,「你就睡在这种地方?为什么不回家?」
「因为……」
「没什么好因为的,你、你是我重要的……家人啊!」
诶,我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要说这些?好好指责她啊!就算是真话也不对吧,我怎么可能当着外人的面……
这时,荣冠在背后忽然鼓起了掌,「说得好感人呀,不枉我预支了今天的午饭,换取你一瞬间的吐真呢。」
献祭。
这家伙的献祭……居然还能预支吗?神明也用信用卡?
「你这混蛋,给我去——」
我转身握紧拳头随时准备打出,结果却被安珀给拦腰抱住,「谢谢你,李梦依,以前没人跟我这么说过,我真的很开心。」
很……开心?
我愣住了。
安珀说开心,那意思就是说……这家伙又在演戏了!
「别骗人,你哪来的这种功能?」
「从你朋友那里学到的。」安珀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她说这样你会高兴,对吗?」
果然是小鲱鱼的锅。那家伙真的是太可恶了!
谁会因为故意演出来的戏而高兴啊?
「别听那家伙胡说,她骗你的哦,而且……」
……
忽然,我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这里是牢房,现在关押的人只有一个,也就是安珀之前说过的我那位老冤家……
「锡疫。」
「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