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成年男人家里都会藏着各种各样的秘密,这个法则现在就要生效了。
如果说找到平角裤还可以用“可能是男朋友的”来掩饰,那么找到装满报纸的垃圾桶,与粘有血液和其他未知液体的哑铃……
不管怎么说,我本能的不愿意再考虑这个恶徒是女性。
嗯,性别什么的没有提的必要,我已经能够确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此人绝对不是无辜的!
方知和秦若欣的调查十分顺利,保险柜的密码只用一次便能轻松解开,要不是里面只装了钱,或许现在就能回家去了。
所以幸运也不是万能的啊……
还好还好,找到这本笔记的人……是我而非她们两个。
坐在这个恶徒那硬邦邦的床上,我翻开了他的笔记。
「真是不讲究的男人啊,保险柜里装了那么多钱,只拿其中一小部分去改善一下生活环境也不过分吧。」
那两人刚刚已经找到了他的照片,经过比对可以确认他的社会地位并没有低到这种程度,保险箱里的钱或许都是合法的。
哼……斯文败类。
我手中的笔记有些沉重,并不是因为内容多,稍微甩一甩把金属书签甩掉之后,它立马恢复了原本的重量。
每翻一页,我就感觉到指尖多了些黏糊糊的物质,可酿手拿开之后感觉便立即消失。整本笔记都透露出这种感觉,像是被动物的脂质浸泡过一般,
心中有些排斥,但好奇依旧令我靠近了它,近距离仔细观察后,劣质纸张上肉眼可见的纤维变得清晰……
不对,一点都不清晰。
这纸张如同对焦失误的照片,本身给予人模糊不清的错觉,写在上面的文字却清清楚楚,除了不注意盯着它们会乱动以外……
很诡异的笔记呢。
但是,我可以确定它绝对没有被任何超越人类理解的能力影响,因为导致错觉频频侵扰我内心的东西只有一个……
信息,只有信息而已。
书籍是世界真理的诠释或误解,历史刻画于其上,正如历史本身也是尚未磨平的痕迹一般。
而一个疯子或正常人在纸张上飞扬的文字,则能在他死后依旧留存部分的记忆,并可以在他未死时将思想传递给下一个人。
选择接受还是驳斥,都是阅读笔记之人自己的权利。
“啪!”
合上了笔记,我下意识想要躺在床上,幸亏还没有完全疲倦的理智告诉我这是别人的床。又或许是鼻子阻止的我,这都无所谓了。
「呼,不该乱翻的……」
或许传说中的死灵之书也就是这个等级了吧,只是阅读就会使人疯狂,没有任何陈述性的语句,却苍白而直接的宣告了笔者并非正常人。
唉,明明来这里之前我就看过他的照片了,为什么现在才感觉到对未知的恐惧——等一下!
我……来这里之前看过他的照片?
是的!方知给我看过!
那为什么我和她都误以为……第一个身份证上照片的那个女孩,可能就正是制造爆炸并抹除痕迹的犯人?
而且他是男性的证据也都在进门的时候便能找到,为何直到发现问题所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它们……
有鬼,绝对有鬼。
就算方知被蒙在鼓里或者隐瞒了什么,我自己也绝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即便可能,也不该用过失来随意敷衍真相……
在合上笔记的那一刻,我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可能再也无法翻阅它,拒绝上面的文字之后还想重新阅读,就一定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行。
笔记上到底写了些什么,我也同样已全然无法回想起来……
这不是能力,绝对不是能力的效果!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有超越能力的未知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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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的我,因为被未知存在所震慑而失去了意识,身体虽然本能的进行着活动,可这期间做过的事情却全部被我所遗忘掉了。
当我看见秦若欣转过头来疑惑的表情时,接触污秽之物所导致的头疼开始发作了。
「怎么啦,忽然发出可爱的声音?」
「没事……」
我们似乎要回去了,这次算是不虚此行吧。秦若欣没有看到那本笔记,因为到了这家伙手上的东西很难保证不引起她的好奇。
可能受害者的数量之大会引起她的警觉,但谁会害怕一本笔记?
除了居里夫人那碰一下胜过玩几辈子手机的笔记之外,世界上应该没有能够接受这种警惕的存在了。
「毕竟只是死东西而已……」
「什么?」她注意到了我的自言自语,转过身来把手放在额头上,「没事吧,你今天很奇怪哦。」
“啪。”
一如既往地拍掉她的手,秦若欣也只是跟以前一样的抱怨几句,没有再多想不该她去接触的东西。
而我也松了口气,想到手枪的保险可能还有点问题,想把它拿出来检查一下,然后手指又碰到了那本笔记——我把它带出来了?
什么时候?刚才吗?
「诶诶,我怎么看都觉得你状态有问题哦,这回可别说是我多想了,关于你的事情我猜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啧,总是在这种关键时候拖后腿……
我得把笔记放回去,不能打草惊蛇,也不能把这种危险的东西留在身边。首先找个借口吧。
「我想把那个东西……带走。」又在说谎,我对这种感觉已经算是熟悉得很,也更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在骗人。
一般来说,没有习惯的话可能会紧张,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迷茫。
「什么啊?」
「是一本很薄很薄的……嗯,漫画。」
「很薄的漫画?那我回头买给你吧。」
秦若欣已经开始怀疑起来了,然而好在运气这次站在了我的身边,昨天与我热血奋战的队友出面帮忙了。
「你这不什么也不懂嘛,很薄的漫画,这世界上就只有一种哦……」方知在秦若欣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立刻让秦若欣脸红了起来。
你这家伙现在还跟我装什么纯洁……
不管怎么样,我算是成功抽身回到房间里去了。小薄本什么的有没有都无所谓,我就不信秦若欣回头还能说“诶诶小梦梦,我好闲呀,把你的小薄本给我康康~”之类的蠢话。
将笔记送回到原处,头痛立刻停止了。
再将其放下之前短暂出现的耳鸣也消失不见,果然这东西邪门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