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秦若欣闭着眼睛,揉揉太阳穴,看上去好像很为难,「可能因为我们都是雌性吧,同性相斥。」
……说的好像我是男人一样。
「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你是不是喂它奇怪的东西了?」
「没有啊,嗯……要是这么说其实也不是没有,但是正好相反,我是拿了它的食物。」
你这人有自尊吗?
跟猫枪吃的?我说最近猫罐头怎么少了那么多。
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我又拿出了手机,「我给你下单买猫粮咯,你要哪个牌子的?」
「才不是猫粮啊!是猫草!就是你在阳台上种的小麦……」
猫有舔自己毛的习惯,因为它们本来就不喜欢洗澡,所以需要用这种习性来保持个人卫生。
绒毛进了肚子里就要排出来,小麦苗之类的植物富含纤维,可以促进猫把肚子里的毛球吐出来,所以将其叫做猫草。
雪球倒是不怕洗澡,也没有吃猫草的必要,却还是会跟一般的猫一样吃它。
「所以,你抢她的猫草干嘛?做麦芽糖?」
「怎么可能啊,我以为那是蒜苗来着……」
噗。
你这是想让我怎么回应?该笑嘛?
「你真把它吃了?」
「喂!从刚才开始你就在耍我,也该停下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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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花,让我有点在意……
一边吃着东西,回应秦若欣那些虽然奇怪但容易应对的话题,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隔壁桌上的花瓶上。
其实我分不清花瓶和花瓶的区别,是用来插花的瓶子、还是外观花里胡哨的瓷瓶,我是没办法从语言上区分开来的。不过那个瓶子真的插着花。
「最近天气变热了,你穿这些不会热嘛?」秦若欣说道。
「不会。」
不管是什么时候,我的穿着打扮都没有特别大的变化。通常的穿着在夏天显得太厚,而冬天又太薄,这些都很正常。
毕竟我也不怎么出门嘛。
「明明腿那么漂亮,结果都只穿宽松的裤子……很浪费啊。」她抱怨着,时不时还抬头看我的反应。
「哈,浪费?我又不是没用过腿走路。」
瓶子里的花插得满满当当,我不懂这种艺术,只觉得花朵之间的拥挤感非常有趣,就好像……弗兰肯斯坦?
不不不,绝对不行,科学怪人什么的有点太恶心了……插花才不是缝合怪呢!
总而言之,花朵之间如同早高峰时地铁上的人一样挤在一起,从我这个距离看过去,倒像是有多种颜色的绣球花。
花朵拼接成其他品种的花,这种重复的美感吸引了我。
但那里面一朵不知名的花才是重点。
虽然有不自然的紫色,细看之下却并非人造的装饰品,而且还能蠕动,就更不可能是死东西了。
只有生物才能那样自然的蠕动。
嗯。
……我的意思是说,蠕动的植物。
「好奇怪。」心里这般想着,我不小心拿起了之前烫过秦若欣的那杯热水,送到了唇边,「烫!」
嘶……还没碰到热水就被烫到了?这得有多热啊?
而且,从刚才到现在过去了二十分钟,它居然还是热的?
「哼,活该!」秦若欣嘴上说得爽,可还是急急忙忙的拿出湿巾,敷在了我的嘴唇上。
好吧,道理我都懂,为什么水会这么烫?
我盯着那杯水百思不得其解,也没见上面冒热气,为什么会……
「疼吗?」她声音软软的,一下子把我的胡思乱想给打断了。
推开她的手,我拿纸巾擦了擦嘴,「不疼了,但是我也不想吃薄荷味的牛肉。」
这家伙的湿巾在哪买的?这可比薄荷糖带劲多了。
我还想再看看那瓶子里的花,不过很遗憾的是,一对情侣坐在这里之后,花瓶就被服务员撤下去了。
这对情侣的行为有点让人不舒服……光是打眼一看就能让并不是单身的我感到被秀了一脸的恩爱。
啊,要不要用时停给那个男的下点巴豆?
在公共场合喷出来的话,人生可就结束了……不行,真这么做了,那我今天的午餐也得告一段落,就连晚饭时间能不能缓过来也是个未知数。
「喂,我在担心你,可你却在看别的女人!」秦若欣忽然生气了,这倒没让我太过惊奇。
服务员把花瓶放在更远的位置上,想要观察就得绕过那男人的脑袋,所以我刚才心里想的事并不只是一时兴起。
把他赶走,然后就趁机把那朵花拿下来……
「你有听我说话吗?别的女人就那么好看吗?」秦若欣很在意我的举动,看来请她帮忙是不行了。
我是说真的,现在告诉她“你能帮忙把那个男的支走吗?”她的第一反应,绝对是不由分说的觉得我喜欢上了那个女的。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口才再怎么好,她不给机会开口都是没用的。
「真麻烦……」我如此想着,不由自主也看了看那个女人。
金色的头发,还有放在脸颊旁边的手上的戒指、石榴石手链、和耳环的距离很近,有一种协调的美感。
手腕处有纹身,被袖子遮挡住看不清具体的图案,看上去就是个走在时尚前沿的前沿的女人。不过她的耳洞似乎有点多,看上去……
嘶,好疼。
一想到穿耳洞的场景,感觉我被烫一下的嘴唇又更加疼了起来。
「你果然在看她!」秦若欣已经彻底被惹毛了,她猛的站了起来,周围能看到她这番举动的人,也在瞬间闭上了眼睛。
这群人各有各的不幸,有的被面条上浓稠的汁水溅到眼睛,幸运一点的整好打了个喷嚏,人打喷嚏还睁着眼睛的话,眼球可是会飞出来的。
总之,秦若欣的幸运就是让别人注意不到她的行为。
「喂喂喂,小点声啊笨蛋……」
真是蠢,不想被人盯着干脆就别这么激动啊。
「哈?你、你有资格这么说吗?你可是出轨了!」她显然不是在生气,只是装作生气的样子来为非作歹。
那我又能怎么办,跟着演下去呗。
「……原来出轨这么简单,早知道我就多出几次了。」
「精神出轨也是出轨!」
「得了得了,别跟我演戏。你已经知道我刚才在看什么了吧。」
那朵花依然还在动弹,跟秦若欣一样,不管它再怎么作怪也没人发现它的异常。但秦若欣现在已经能发现问题的不对了。
「喂,你看那个女人的手链……」她停止了给自己加的戏份,表情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