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这时候就不要冷静,直接把纸条丢掉啊!
「李梦依?」
锡疫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她在瞬间想到了我背叛的可能,但迅速变化的微表情,又象征着她已放弃了这种想法。
真是容易轻信他人。
「我让你松开啊!混蛋!」
时停、可以发动时——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情急之下,我甚至区出赤煞以防止锡疫的反应不够迅速。如果她真的这样,即便斩断她的双手也必须得做。
拜托了,求求你别在这种时候给我犯傻……
「把它扔了!」
「明白。」
锡疫发动自己的能力,给纸条一个向前的速度后用「鼓励」将其放大,纸条瞬间便飞了出去。
很好,就这样……然后——可以停止时间了!
“叮——铛!!!”
噫,好一个有惊无险。最近我在火坑里跳舞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每天不遇到点危险,晚上睡觉都觉得缺了些什么。
只是……
危险什么的,还是直接送到我这里吧。总给身边的人制造麻烦,到时候我来收拾残局也很麻烦。
「哼。」
想着居然人都不在场就能威胁到我,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算是很强?还是因为激怒了而显得愚蠢……
我会抓住他的。
所以,答案只会是这家伙在自寻死路。
不过纸条上真的有内容吗?不妨趁现在看一看吧。大多数能力在时停期间是失效的,除非它能直接干涉因果。
而要真那样,我绝对立马跑路。
开玩笑……要是有危险,别说是把锡疫丢下了,她要是跑得比我快,我还会在背后拽她一把呢。
「嗯……」
很危险啊,这张纸条。
得小心点对待才行。
——————
时间,重新恢复流动。我稍微感觉到这次的时停比以往久了些,虽说只是停留在难以计算,仅能被当做零头忽略不计的程度。
而对如此短暂的一刹那有所发觉,我也还真是变得敏感了很多。
而锡疫呢,不管怎么看都是只呆头鹅。「已经处理完了?」
啊,鹅说话了。
她专精于战斗,人情世故上却多有不足。可这也远远超过了我,毕竟不懂的事情都可以学,畏惧却是难以消除的。
啊,我还真是个矛盾的家伙。
「仅此一次。」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会儿又觉得容易被她反过来看出点什么,就移开了眼神。
说起来这家伙年纪原来也不大啊。满口神神叨叨的怪话,这要是网恋,我绝对以为对方是个四十来岁的传销头子。
「什么?」
「我说只救你一次,下次还是请您自求多福吧!」我可不管这家伙要不要把我的话当真,反正能让她警醒一点也就足够了。
这里是凶案现场,就算已经过去了很多年,陷阱依旧存在就意味着危险没有消除。
我希望锡疫能明白这点。
以前吃过亏的吧?那家伙叫什么我是记不清了,反正这家伙让同伴背刺过,加上这回的教训应该多少也学会了点东西。
锡疫略一思索,随即道,「纸条上的内容是什么?」
……
这个棒槌屁也没学着。
「不先问问它去哪里了么。」我冷笑着说道。
「那它去……」
没等她说完,我用重压强行扭了这家伙的脖子。如何在不伤到对方的前提下,尽可能用这种方式制造更大的疼痛……
嗯,秦若欣教的。
算是她教给我为数不多用得上的东西。
锡疫的目光被转到一边,自然很清楚的看到了纸条原本所在位置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石板路和疯长的草坪上,一个形状如同病毒的大面积图案平铺于地面。它的颜色很难形容,不过一般来说很容易就能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嗯,酸液的腐蚀……
「只是这么简单的能力,也算是让人倍感欣慰。」我不屑的说道。早知如此,就顺便让锡疫也沾上一点酸液了。
就当让她吃吃苦头。
「上面的内容是什么?」
呜哇不是吧,你这家伙居然还在意这个。
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锡疫却好像没看出我的意思,「你应该看了,时间可能不够,也可以拍照。」
我稍微沉默了一会儿。
嗯……
「给。」
手机递给了锡疫,上面是一张纯黑的照片。刚刚拍的,要是这不是手机而是拍立得,那这会儿照片还是热的呢。
「这是……」
「时停期间,给你拍的一张特写。你觉得怎样?还会觉得我能再时停期间用手机?」
锡疫挠了挠头,既觉得尴尬,又开始露出严肃的表情,「一无所获吗……那既然所有地方都调查过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
「因为没有线索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下我可有办法耍这家伙了,「我也没说,不能拍照就没别的记录方式呀。」
「诶。」
看着她疑惑不解的模样,我表示非常开心。
刚才右手一直放在左手手背上,目的就是不让锡疫一下子就看出名堂来。我把它展示给这家伙看,果然收获到了想要的表情。
「看到了吧。」
「……辛苦你了。」
锡疫的反应让人不太自在。二十秒钟的时停很短,用脑子时记不了那么多内容的,所以我选择用了一点特殊的手段。
把重压当做笔,原模原样的照着纸条上内容在手背上刻出烙印……虽然听起来比死记硬背更费时间,实际上就跟复印差不多。
「不是点就是杠,中间还有分隔,应该算是摩尔斯代码吧。」我生怕锡疫连摩尔斯代码都不知道。
那我还把手机给她干嘛?就为了看张黑图?
「其实你可以刻在地上。」
「那样就没冲击感了,不是吗?行了,快点用把代码给转化成能看懂的文字……还是说你能把代码表背下来?」
——————
走在通往地下的楼梯上,我感觉自己今天的行程仿佛被规划好了一般。
去见锡疫、跟方知尴尬会面的事情姑且不提,进了这栋房子后发生的事情也并不少。
顺理成章的先从卧室开始调查,翻到的照片一时间还没觉得怎样,结果现在想想,我会去仓库完全是因为照片的影响。
因为有一张照片就是在仓库拍的啊,我都知道它的存在了,难道还能不去看看?
然后掉进了仓库的陷阱,又被暗示来地下车库继续调查……
我能怎么办啊,找到的代码,内容完全指向这座连警方都不知道的地下建筑……而且代码直接转化,用的还是锡疫的母语。
简直就好像是在锡疫还是个小屁孩的时候,就已经谋划好了针对我们今天调查的阴谋……
但是,我无路可退。
「什么人会修建这种建筑啊?这种地下车库……车能开出去么?」
我有点想想不了,人进入车库尚且还得下楼梯,车子难道还能长腿不成。总不会是有钱人人傻钱多,把豪车买了当模型收藏吧。
那可真是……挺令人羡慕的。
啊,曾几何时我也想过在家里摆满各种各样的手办呢。
我们很快到了车库,这里的天花板边缘有很明显的缝隙,应该是有什么机关,可以在群里车的时候把它掀开吧。
有钱人就是想法多。
「虽然这么说是没错……不过车子呢?车库里没有车子?」不管我怎么看,唯一能看出有车库要素的仅有一点。
角落堆着不少轮胎,上面落满灰尘。车库跟正常房间一样有四角,除了一边是轮胎,别的角落什么东西也没有。
锡疫在橱柜里找到了个工具箱,上面是小孩子的涂鸦,这可不太寻常。十多年前入住的时候,富商的儿女可都到上高中的年纪了。
那会是什么人在上面画画呢?
「来看看这个。」她收获颇丰,很快又找到了不寻常的东西。是一根钢笔,上面的漆已经掉了。
诡异的是这支笔上没有灰尘,掉漆的地方露出的金属部分,也并没有生锈。我不打算闻闻上面是否有铁锈味,就当做是不锈钢制作的了。
「打开试试。」
我说着,锡疫立刻便照做。笔帽很容易就能取下,看来钢笔内部也没生锈,若是还有墨水应该还能写字。
不过那样就太可怕了吧?十多年的时间……啧,仔细想想也不能排除它最近才被放在这里的可能。
要试试看能不能用吗?
「喂……」
我这边还在设想,锡疫却真的开始实践了。她用奇怪的方法握着笔,在地面上开始书写起来。
地上的灰尘非常多,前面几个字模糊不清根本无法分辨,而后灰尘被能力所驱散,字迹才清楚起来。
「奇怪。」锡疫简单的说道。她语气平淡,我也没怎么上心。
「你这家伙不是不会写汉字吗?原来是骗我啊。」
「不……」
「嗯?」
「我的手、不受控制的在写字。」
……
我退后几步,已然充满了决心,「别开玩笑了,我……喂!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必须得保护我啊混蛋!」
啧。
手被控制了?这可跟纸条上显现的能力不一样……二者之间也自然没有任何关联。
那就奇怪了。
「只是控制不了手,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锡疫扭过头来,手还在不停的写字,看上去真是诡异极了。
「不严重?万一你拿着笔,在我身上画乌龟怎么办?万一写繁体字疼死我怎么办?」
「……我连简体字都不会写。」
呜哇,丈育啊。
好吧,现在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支笔被能力所操控,并借由锡疫的手,将文字书写了出来。
有人在向我们传递信息……是受害者?
为了留下让人追查的痕迹,留下了这支钢笔?那还真是渺茫的希望。很遗憾,别说是不是来晚了,案发的时候我出没出生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