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你好。」
……居然还挺礼貌的。
告死天使的聊天软件大小很可疑，本体就有五个G，这都够装个手游的了。我原本只打算用这东西来联系情报网，不过现在看来还有不少有用的功能。
比如在线约架……嗯，真的。
告死天使不完全是秘密结社，他们也需要武力强大的家伙，而通过约架，可以最好的检验战士的力量。
当然了，杀人是不行的。
因为什么呢？答案很简单……因为组织会要求杀人者上缴战利品，就算是核心成员也得交一半。
很棒对吧，组织用本身没有价值的“执行点”笼络人心，韭菜们拿这个换道具，结果被别的韭菜杀了，道具还要上缴……
简直比靠游戏机制刷钱还要作弊，简直是空手套白狼。这也就难怪他们为什么会把道具制作的如此品质优良了。
要是因为质量问题坏掉了，还怎么回收呀？
不过，我找这家伙可不是为了打架的。虽说把他狠揍一顿，我在告死天使的地位也能上升一大截……
但是我不在乎！
绵羊才需要别人的赞美，雄狮只要摇摇脑袋，被自己的狮鬃摩挲到面庞，就已经足够证明自己是只狮子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组织对高层的要求远远大于所能给予的东西。
「简单说吧，我需要你们在爱尔兰的人，帮忙调查一个能力者组织……」仔细想了想，我又在后面补充一句，「钱不是问题。」
这种组织就是要钱不要命的，老大可能知道任务很危险，传给手下人，却会强调金额而尽量淡化危险。
如此一来，结构越大的组织胆子也越是大的不可思议。
「很简单的要求，这不是什么问题。我们在爱尔兰的情报网已经存在了很久，不过……」
「不过什么？」我知道这家伙是要讨价还价了，刚才不该说钱的问题的。
坐地起价，见到有钱人就一定要扒一层皮下来，这也算是挺正常的。很可惜，我既有钱又不打算被敲诈。
反正时间多的是，跟他扯扯皮也正常。哈，虽然我在线下唯唯诺诺，但是在网上，可是能一口气把别人喷到自闭的。
「最近想要这里情报的人挺多的，我还以为爱尔兰有什么新闻，本来打算额外调查点东西……结果才发现其实不是。」
其实不是？啥啊？
倒不如说我才觉得奇怪呢，你要说的原来不是钱的问题……
「然后你调查到什么了？」我有点在意，能多知道点那边的事，也算是有些收获吧。
本来以为这个问题要花钱，结果对方也是个大嘴巴。
可能索要付款的话，在急于说出想要分享的趣闻之前并不更加着急，「也没什么，只是……你地理成绩如何？」
真是个突然的问题。
「还行吧，大概是不复习也能及格那种。」
「那你应该能分清爱尔兰和北爱尔兰吧，要是分不清楚，那可能调查就会有问题了。」
……神经病。
「那你能分清奥尔良和新奥尔良吗？」
「啊……当然。稍等一下，让我查查看。」
什么鬼，这还好意思提地理呢。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也算是给我敲响了警钟。
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暴露了他们对两个国家的两个地区一无所知的事实，还真是……言多必失呢。
就这样，轮到了我的回合，「所以你打算出多少钱？」
「啥？」
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刚刚他漫天要价的机会已经过去，现在，面对我的态度，他只能感到吃惊了。
「我是说，你要是不打算付款的话，那我就要把你们的情报漏洞公之于众了。」
「这没什么用吧？」
「谁知道呢，你们要是没宣称自己的情报网遍布世界，也没在对这两个地方感兴趣的客户说清残酷的现实，那可就是欺骗了呢。」
对面沉默了。
趁这个机会，我把聊天记录都截了屏。虽说截屏什么的根本没有可信度，不过能挑起事件来，也就足够让人关注这个了。
这应该很有趣吧，这家是新开的，随随便便一点小小的绯闻，就够让潜在客户们望而却步了。
「要不我给你打个折吧？」对方终于发来了消息。
「不必了。总而言之，我想让你们调查一下关于恩仇会的事……我是说最近和日后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以前的不用调查了。」
通过了解恩仇会内部的情况，我可以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行为会有怎样的效果。
这尤为重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而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是绝对不行的。至少……总得听个响吧？
所以我就这么放弃了从他们身上分赃的打算，人情比钱贵，而且随便就得罪他们了，后面的情报我也不敢照单全收。
「恩仇会吗？我们这里有些资料，可以给你发一份过去，可能你没兴趣吧，不过看了之后也能更了解一些，也方便我们之间沟通。」
「好吧……话说回来，你们的组织叫什么？」
「蛛网。」
猪王啊……听起来还挺多产的。王？King？还是女王的Queen？
好吧，因为是文字聊天所以没谐音梗可以玩，我也没把这些奇妙的想法发出去。
「那就商量好啦？回头我把报价给你发过来，应该不会太贵的。」
他说的没错，既然不是我主动提起打折，那他们因为忌讳的原因主动降价，就不会记恨我了。
「嗯，拜托了。」
「我们这里还卖一些有趣的道具，初次的话可以打对折哦～」
怎么忽然变得好像推销员一样？算了，问问是什么再说吧，「杀人道具？」
「嗯哼～那是武器啦，只卖给熟客的。其他一些东西我们这里也卖，这个是清单，请您过目～」
一想到对面可能是个抠脚大汉在跟我卖萌，早上吃的那顿本来就不怎么可口的东西，都快吐出来了。
唉，尽量发挥想象力，幻想对方其实是个妹子吧。
发来的清单是张图片，文字下的背景也是乱七八糟的，这要是什么社交软件，见了这种图肯定早警告我不要上当受骗了。
这年头就连情报组织也在搞黄色……好吧，让我看看都有些什么东西，虽然不用看也能猜个大概。
500mm口径的野战炮……喂，你们这是端了哪个极端分子的老巢，把战利品拿出来卖的吗？
倒卖军火可不好，而且我也不用这玩意儿。
然后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宠物，这些东西都挺可爱的，嗯，毕竟是寄生虫嘛。
据科学研究表明，每一个饲养猪肉绦虫的饲主，体重都会有明显下降……当然了，也基本每个人都不是主动想要“养”这玩意儿的。
寄生虫嘛，想到它活在自己体内本身就已经很恶心了，更何况这群小可爱，也是要恰饭的呢。
蛛网提供的寄生虫经过基因改造，它们只能生活在人类胃部，可以帮助消化，因为虫子无法繁殖，所以定期需要重新……
恶心！
简直恶心到爆炸！
基因改造？这个组织还有这种能力者？虽然现在的转基因已经很先进了，甚至简单到不需要太多知识也能听懂的地步……
但听他的叙述，似乎还有更多功能更奇怪的虫子，而且也仅限于寄生虫。为什么不改造一些更简单的生物，比如病毒？
在这里，病毒到底算不算生物都不重要了，只是以你们超过大众认知的技术，改造这东西也没什么困难的吧。
既然如此，却不提供出售……啊，我肯定是不会买这种东西的。不过，说到底你们是造不出来还是不想卖？
我不打算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就算得到了回答，我也不怎么可能会相信。毕竟两种可能的回答，都有他们或许想要的效果。
说不卖能让我更感兴趣，说没有，就能隐藏组织的情报，免得被我知道更多。
嘛，随便吧。
这份清单上的东西都是些奇特却没用的东西，他们甚至还卖一种密度比黄金还大，却能保持气态的惰性气体……这合理么？
这帮人简直是在卖量产弱化版SCP条目啊。
上面唯一正常的东西，就是毒物了。除了那些效果怪异的东西，就只有一个是我认识的。
二甲基汞……这玩意儿可了不得啊。它是已知毒性最强的汞化合物，而且还是最可怕的神经毒素。
汞元素本身就危险无比，喝一口下去，肯定马上就会明白自己是个傻瓜。当年的水俣病事件，可是不小的公共卫生事件。
因为汞中毒，让人轻则口齿不清、步履蹒跚，严重的话甚至会彻底疯掉，双目失明且手脚变形……
人们总是把疯癫放在别人身上，对疯疯癫癫的人表示害怕。
但如果是自己呢？一个正常人的灵魂，因为大脑受损而被困在躯壳之中，眼见着自己的身体尖叫、狂笑……
或者早已死了，仅留一个被恶魔操控的木偶。
而二甲基汞就恰巧有这个效果。它可不是生来就要当作毒物害人的，现代社会的每一种化学物质，都有自己的作用，除非它真的太可怕了。
比如……百草枯。
这东西吃下去不及时排出来，就永远也出不来了。其主要成分会慢慢摧毁人体，给人后悔的时间，却不给半点挽回的余地。
「就这些？」我问道。
「这还不够带劲的嘛，嗯……你要是个大客户，以后可以买更多商品。不过那肯定就更贵啦。」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有没有点正常东西？比如检测仪什么的。」
「**？」
「神经病！我说的是检测物质的东西啊！」
一般人会去这么联想吗？这是人类能搞出来的跳跃思维吗？啊？
什么叫**啊混蛋！这些某种小网站的虚假广告，能不能别当烂梗玩啊？
「你激动什么嘛，我又没说你买这玩意儿是为了偷窥……」
「滚啊。」
「所以要买吗？我们这里有卖的，虽说没列进清单里就是了。毕竟我们也没想到会有人要买这个。」
「真抱歉，我也不打算买。所以你们到底卖不卖检测仪？这东西在告死天使的网上有卖，你们应该也有。」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那里买？」
「……你这话像是相爱放炮一样。还能因为什么，权限不够呗，满意啦？」
「啊……了解了解。」
检测仪可以十分便携的分析物质，这或许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是在告死天使这边，唯一能出售的版本却有购买门槛。
这很符合我塑造出来的人设嘛，有钱买情报，却没权限买这种便宜的小东西，一听就知道是花钱进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