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关系的吧，反正就算是肺癌也不是治不了。」说着，夏晓倩又拿出一根香烟。
然后又被我抢走，像个小孩子一样，马上就生气了。
真是不负责的家伙啊，倒是考虑那些吸了二手烟，又没那么多黑科技护体的一般人嘛……
倘若烟草是堪比藏红花的名贵东西，那么少数能享用它的人，就会被其他人指责危害了公共健康，即便这一前提本身也降低了烟草的消耗量。
即便现实世界有过几乎人人都吸烟的时代，不过既然大家都在互相投翔，也就没人在乎什么粪口传播了。
呼吸都能感染呢，难不成还有人戒呼吸了？
……虽然这么说是有点不太符合我现在的人设。
我是不是该好好劝她多抽点？或者晚上把烟插到她嘴上？不对，那就是喜欢恶作剧的小孩子了。
「你听说过贤者之术嘛？」我开口问道。
「没有。」这人真是够固执的，直到现在依旧试图点烟，我看了也觉得不太好，于是把那两根放在了她的嘴里，「……你见过一次性抽两根的么？」
看她无奈的样子，我眨了眨眼说道，「没见过啊，所以想让你给我表演看看。好了，言归正传吧。」
我没有把那张纸条撕掉，想着能黏在夏晓倩头发上，肯定是因为上面沾了些东西，而不是夏晓倩脑袋上有什么东西。
翻过来一看，原来是未干的油墨。
「让我看看吧，也不知道你是搞出了什么新东西。对了，今天晚上也去……」
「看。」没等她说完，我就把那张纸给了她，「这东西只有一个角，看不出什么东西，但是你看这根线条的弧线。」
「唉……好吧，怎么了？」
打开手机，另一个不完整的图案也出现了。这是个轴对称的图形，其中一角恰恰与纸上的有所相似。
而照片来自蛛网的高效情报，以及我不在乎成本的不断付出。
「就算是恩仇会内，也会有人使用这种图案呢。它代表着一个黑魔法协会，协会本身已经不存在了，但标志却流传了下来。」
「不可能……的吧。神秘主义？应该是这么叫吧，恩仇会允许这东西的存在么……」
夏晓倩忧郁的模样很少见，或许我做的有点太过分，以至于让她觉得自己马上就会被要求面对这个神棍中的神棍了。这也证明我没压迫太严重。
不然的话她可早就一拳打在我脸上，大喊“谁要干这个啊！”
「自然有问题，但是并不是严重的问题。提出来可能会被处理，但只是略有耳闻，绝对是不值得开展调查的。」
这是种简单的现象，就好像部分贫困地区学生的课桌，比城市学生的还要好一样。
因为更替较为破旧的课桌，比更替稍微新一些、还能用的课桌，要更加富有性价比，而且也更能让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不值得嘛……那对我们来说呢，值得去调查么？」
「噗。」
「你笑什么啊，神经病。」白了一眼，她又猛吸一口，马上被呛的肺都要咳出去了。
「已经把我的事当成你的事了？不错嘛，看来我们还有更多能……嗯，不提这个了。」
「什么鬼啊……」
「总而言之，我准备对他动手，麻烦你也来帮忙了。本来打算让你去战斗的，但没想到你已经遇上敌人了，这次就让我来吧。」
「哈……」
到最后，我也没跟她具体说是什么事情。反正就算问题再多也得放到明天去考虑了。
现在我需要知道一个站点被端了以后，恩仇会方面到底是怎样反应的。
而这时候我非常感谢之前的自己，毕竟没未卜先知雇了蛛网的话，那可真是在黑暗之中摸着石头过河。
——————
天已经十分黑了，我担心锡疫会不会遇上什么情况，特地问了一下。结果回应是没事。
对，就只有“没事”这两个字而已。
这也算是很正常吧，要是长篇大论讲了一通，那我反倒会怀疑手机是不是换了个主人。
现代社会有一种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一个每条消息都老老实实加上句号的人，忽然不再加句号了，这时候就要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正在……
啧，与不知身份冒充朋友的人聊天！这在上世纪绝对是种恐怖电影的题材。这种恐怖尤其对于学生来说最为严重。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学生不会喝酒，不存在喝醉以后说话风格不一样的情况。
「哈～舒服呀～风再吹大一点！」躺在夏晓倩的背上，我好像还没从离开秦若欣这一事实中适应。
还以为有秦若欣在旁边，谁都不会看到自己的怪异行为……谁在乎呢！我可是这座城市的保护神啊小崽子们，快来拜见你们的神啊！
「小声点……醉鬼。」
「哈？什么醉鬼啊，百分之三的酒精含量算什么啊？刚进嘴巴里就蒸发掉了吧？」
想想在餐厅里喝的那些称不上酒的饮料，恐怕最离谱的不是什么“酒量”，而是胃的容量了。
现在我彻底明白，为什么“暴食”会被列入七宗罪的原因。
……当然是因为爽啊！
「不提这个了，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肚子很硬啊？」
「没觉得。」
「装了这么多东西，还趴在人家背上，就没有想吐的感觉么……」
「没有。吃进去就绝不吐出来，这样才对。」
「……貔貅么？」
记得以前看过一篇文章，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一个大胃王当场表演吃东西的。
“装满了食物的盘子不断端上桌，只剩下油污不断端下去，目不暇接，看了半天连端上都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非常的……
“从背后看，他自始至终都只在做同一件事。即便跟旁边瘦弱的服务生比起来他是那么的壮硕，让人觉得他下一步要生吞个人都不为过，也只是在吃东西而已。”
嗯，只是吃东西而已。
不管是什么玩意儿都没有可在称呼上浮夸的空间，毕竟就算是球王，踢的球也是足球，而不是什么希望啦、尊严啦什么的。
再露骨点，估计就直接说自己是在卖情怀了。
「我说你能走快一点么。」忽然，在夏晓倩背后的这个坏女人完全不打算装下去了。
说到底根本没人会因为饮料而喝醉的嘛，倒是肚子真的有点满了，再吃的话……最多再多吃出个两分饱。
「对意识清醒的家伙，醉酒送回家服务只能开这么快了。」夏晓倩淡淡的说道。
「哼哼？听你这话，好像有过不少个前任呢，说吧，到底给人当了多少次舔狗？」
「……没这经历，你呢？跟秦若欣的就是初恋？」
「也不一定嘛，我这人见一个就喜欢一个的，只是感情不太深，可能转头就会忘掉。」
「人渣啊……」
庆集是个岛，刮来的风都是从大海上直运而来的，所以可以称作是正牌的海风。当然，这没什么值得说的。
只是觉得今天晚上风有点大，开始担心是不是台风什么的要来了。不过不是说暴风雨前都会有片刻宁静嘛，说不定……会有呢？
「是的，就是人渣哦。」
「好我知道了，真好呢，嗯，真好。」夏晓倩点了点头，敷衍的好像我说什么都只会赞同，「那就说正事吧，你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啊，「贤者之术」。
这个代号在告死天使并不难查，能力本身也不复杂，不过加上黑魔法就有些问题了。这也不是说黑魔法有什么强大的效果……
问题在于，古代的法器可都是能杀人的真货，万一他有几件该怎么办？
「这事不需要你管了，不过，当故事听我倒是可以讲给你听。」
「那就讲吧。」
从她背后跳了下去，我顿时有种翻身下马……不，是从骆驼上下来的感觉，「私自研究黑魔法的人就在眼前，恩仇会不可能选择放之不顾的。」
就是再懒的职员，即便整天睡大觉也有工资领，在按下回车键就能完成工作的情况下，也不至于连按都懒得按。
恩仇会也是这样，如果他们接触了这个姑且称之为贤者之术的家伙，就一定会发生冲突，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
「你想让恩仇会自己清理门户？」夏晓倩不太相信被圣典洗了脑的人，还有必要肃清掉。
换而言之，说好的唯有圣典是一切标准……这规矩让他们当厕纸丢了？
「大概就是这样。肃清会引发内部的冲突，激进派、保守派，二者没有任何一边拥有独揽的大权，所以都会有被清除的担忧。」
在组织内部发生的变革之中，主导方与其同一派的人士不会惊慌，因为他们主导了这一切，对后果清楚的很。
这也是一种扩张自己势力的方式，毕竟稳定之中难有进步。但如果危机来自外部，恐慌会小，却是广泛的。
而在这种没有明确指挥的团体之中，双方都会觉得是对方在搞事情，然后害怕的要死，必然会剑拔弩张起来。
有些人啊，不到快死的关头，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大本事……只是这能耐是否可以救命，就是另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又要让他被发现，同时不能杀人……这很难。」夏晓倩说道。
「为什么一定不能杀人呢？」
「你……」
果然是聪明人，这表情一下子就告诉我，她已经懂了，「他总有些在尘世留恋的东西吧，毕竟没有每个月读一次圣典，洗脑效果也会消退。」
「这是在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夏晓倩有些不悦。
明明她也是心狠手辣之人，这会儿却说起我来？看来你是真把我当成白莲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