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也在颤抖，整个人也完全动摇了。前一秒还红扑扑的脸，现在却变得煞白，「你让她……」
啊，还知道不是我亲自动的手呢？
「计划之内。你本来也知道他必须死嘛，虽然不应该是我动手……啊，现在也不是。」
「那为什么还要我救他？」
「因为赵涵功夫不到家啊，她的能力只能用在被自己杀的人身上。而且并不是“救”，只是让你保证他的身体完整性罢了。」
没手没脚的家伙可发不了求救信息，也不像是能从敌人魔爪下逃离的样子。
「是这样……么。」她很失望，不过倒也还没有失望透顶。
我需要这家伙的能力来继续修复螯合的身体，所以不能过分刺激她，这里就先这样吧，安慰几句然后……
……
然后？
然后什么呀？
谁要这么无趣啊！
如此想着，各种各样能够挑衅她的想法，在我的脑袋里迅速集结成队，试着构思出一句完美的话。
只可惜，时间不是很充裕，「你觉得我做了不好的事情吗？」
「没有。」夏晓倩回答道，「只是觉得你越来越像歌莉娅了，她也是一样，从单纯到现在这个样子，然后就完全不理我了。」
「什么嘛。」我有些生气的嘟起嘴来。
怎么搞得好像恋爱一样？再扭曲一些好么……算了，不强求这些了。
忽然，夏晓倩眨眨眼睛，看样子像是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于是她做出了应对我之前强吻的还击。
嗯，用强吻来报复强吻……真有你的。
敷衍的迎合着她，心里已经在想别的事情了。说到底，针对恩仇会的计划已经是告一段落了。
之前就有激进派和保守派被杀，现在又出了个秘术事件，想必双方都会觉得对方在搞鬼……剩下的还需要我长时间观望下去。
至少在秦若欣回来之前，已经没别的事情需要做了。
而我也不必一直保持这个没有任何道德的人渣模式……嗯。还是防备着点吧。
连对自己有威胁的人都不能痛下杀手，这样也太离谱了。
「你在想什么？」夏晓倩抬起头来说道。
这家伙明明比我高，这会儿却连腿都软了，还是抓着我的手臂才没有整个人都瘫软在地。真是的，稍微讲究一点嘛。
地上还有某人的血迹呢。
「其实仔细想想啊，总觉得我也不是那么想跟你交往……嗯，刚刚就当我出轨一下好了，现在就分手……不，等秦若欣回来再分手吧。」
冬天拿出手套来，夏天插上空调的电源，这都是很正常的。人类本身也是有各种作用的，只是可惜这些工具拥有意识。
简直就像是站起来反抗的智械一样，只是可惜他们本身就是这样的。
……嗯，这发言实在有些怪异。就好像我是个非人物种一样，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如此说来也很正常。
我不想继续论证了，谁会动不动浪费大量时间来证明自己不是人呢？
还是听听夏晓倩的回答吧，她看上去也挺沉着冷静的，让人不太开心呢，「啊，是嘛。」
「嗯嗯。」
「一点舍不得都没有？那随便了，反正我对你也没什么动情的地方，又阴沉又没共同爱好什么的……」
「分手就分手，别挑肥拣瘦好吗？」
「好吧，那就分手吧。」
「嗯。」这样才对嘛，潇洒的和平分手，某天在街上凑巧见面，就算没搭话的必要也会相视一笑。
多么洒脱的故事？
我笑了笑，听见门外传来洗澡的水声，又觉得这种不会被被人发现的机会浪费了也不太好。
于是，轻轻握住了夏晓倩的双手，哪知道这家伙还真是够主动的，反倒是她抽出一只手，扶着我的背，向前靠近了我……
在夏晓倩的怀抱中逐渐躺倒在地，嘴唇被轻轻的堵上，然后……就是甜到发腻的甘美了。
感受着背后血液的粘稠，我不由心生抱怨，「好任性啊，仗着能力根本不在乎弄脏衣服什么的……」
「我喜欢你这样的人，但是你太聪明了，所以……去死吧。」
很可怕的威胁啊，夏晓倩同学。可是你话说的这么狠，倒也做点真刀真枪的事啊？
不是说什么比接吻更进一步的意思……我是说，就算你这么生气！又能真的动手杀了我嘛？
不能吧？
哼哼～不能——的吧？
“咣！”
「啊！」
「去死啊！快点死啊，死掉就好了，不会痛的，死了就没有知觉了！」
被她打了……很疼啊喂。
……随便你怎样吧，就算你拿刀来捅我，也只是在给自己增加工作量而已。想到你等下还要给我疗伤就觉得很有趣呢。
现在打的这么痛快，过后绝对要让你也难受一回……反正来日方长呢，还得让你给我诚挚的道歉！
「混蛋……尽情享受吧，之后就轮到你……噗！！！」
正在放狠话的时候，就别一拳打到脸上去了好吗？
好像有几颗牙齿碎掉了……
……还请您老人家轻点打哦，就算是我这种渣男，也是有人关心疼爱的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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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到了下午，我们用正常人起床的七八点钟，到修仙党苏醒的十一二点钟之间的时间里，解决了一个不小的问题。
螯合那边暂且还是需要修复身体，他老婆孩子正好都不在，前者去旅行了，后者……
啧，今天是星期五，如果没猜错的话大概晚上就会回家。真麻烦啊，等下我还得去店里收拾东西。
这活没办法拜托给瓦尔哈拉处理，那帮人办事肯定是很积极的，但是真麻烦这帮人了，恐怕第二天异处局里就会流传起我的传说。
“震惊，一女子竟然赤手接核弹……”得了得了，没意思的。我可不想自己误以为那东西是核弹，大肆宣传后不小心露馅的感觉。
说到底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等下过去的时候，我得看看有没有穿着防护服的人在爆炸现场检测……这是最直观的方法了，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把赵涵送回家。
「你今年多大了？」我看着手机，偶尔抬起头来问道。
「是跟你同岁的女高中生哦。」
「是嘛，真成熟呢。」
赵涵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拍拍我的背后，这不由让我回想起刚才被打的疼痛，「一般说到学生，就算是大学生也扯不上成熟吧。」
她的笑容很标准，这种空姐还是其他服务行业从业者的笑容，至少对我来说没什么吸引力。
只是想到她的本性是那般不堪，这笑竟然还有了点反差萌。
「跟不认识回家路的小孩子比，高中生已经是熟的快要烂掉了。」我无情的回应道。
「讨厌。」女人就是这样的，只要她还没开始讨厌你，开的玩笑不靠谱一些反倒没什么问题。
不过相对的，被讨厌也很容易的……宁可被喜欢的人说去死，也不接受舔狗的同情呢。
她也拿起了手机，只是看看时间，而我却觉得她正在看地图，找到一个能继续绕路与我同行的办法。
真是狡猾的女人。
我看她没注意这边，有些放松警惕了，结果沉默不久后稍微抬起头来，却看到她正盯着我不放，「之前的事，抱歉了。」
「什么事啊？」故意装作不知道她的意思，过后才反应起来，这样反倒是给了她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的话题。
「之前杀你的事啊，差一点点就得手了呢。」
得手？
要不是我心慈手软，你现在早就埋骨他乡了。哼，也多亏那会儿我还是个好人，换了现在……
嗯，应该也会这么做，不过就不可能是没代价的了。
「要是得手了会怎样？是不是我现在就不用陪你走这一趟了？要现在来也不迟的话，那请你快点把我杀了。」
「嗯，把你变成可以控制的木偶倒也不错。时停啊，这能力要是便宜点的话我都想买。」
……你当是白菜？
真是个扭曲的家伙，比我还扭曲的那种。
每个人都遭遇不同，都会产生不同的价值观，融入集体会抹去这些特质，让人逐渐变成一个数字，可能力者不同。
为什么可以呼风唤雨的家伙，会屈服于几只羔羊组成的集体？
他们本身也相互无法包容，这更加强化了隔阂，因此，不论是告死天使还是瓦尔哈拉，都需要面对的就是成员对自由天生的向往。
猛兽总是独行，羔羊无力的攻击积累下来也算是有力，可每人付出的就只有一点点，以此还看到了效果，自然会更加自大。
无拘无束、沉着冷静，这是每一个能力者最初的样子。不同的人，在这基础之上还会发生更多改变，逆转回去做羔羊也并非绝不可能。
而赵涵……
「喜欢上了？还看着我呢？」
对她来说，让别人接受自己的要求十分简单，因为她有最后一道逼迫从命的保险。那就是杀死对方，用能力将其化作仆从。
她的身上，有跟我一样的气味。
……因为浴室的各种用品还不是很完备，在家里待几天而且用它们洗过澡的话，就算是个橡皮人也会有这种相同的气味。
「我在想一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
「嗯？」
「假如你自己杀了自己，能不能把自己仆从化？要是能，控制权还会在你手上吗？」
「应该不能……不然我前面那些前辈们，应该都有办法活到现在才对。」当“亡灵法师”会短命，这可不是玄学。
整日与尸体厮混，不得传染病才是怪事了呢。上个这种能力的持有者，可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在海地去世的呢。
「真可惜，那这个对你就没多大帮助了。」
心想着就算只能持续一会儿也好，握着道具捅自己一下就能变强也是很好的设定，于是我还特地给她做了点这个。
看上去就只是薄薄的纸片，闻一闻却会把呼吸道、嗅神经、还有其他什么地方通通刺激个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