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不能杀人呀!
我感到有些可惜,不过依照自己的本性生活,可比快意恩仇什么的爽快许多。仇人嘛……
只要打定主意要解决掉天底下所有仇人,那就势必要下杀手,而杀人多了,就一定会伤及无辜。
所以把敌人变成女朋友才是正道!
……
好吧,并不是。
放飞思绪又将其收回,我把目光放在了秦若欣身上。
「嗨?」尴尬的对视,这家伙现在倒是没有运筹帷幄的样子了。
我讨厌帅气的家伙,尤其是自信满满的指挥着别人……或者是我,那种情况就更为恶劣了。
正因如此,我很快就转过头去不看她,「哼!」
在医院外面,很容易就能看到的是医院名称的几个大字,字体很独特,更独特的是建筑风格。
在许多年之前,健身房还只是肌肉猛男们的天堂时,恐怕没有人会想象到今天的健身房会与时尚挂钩。轻松、清爽、青春,这些词都可用到在健身房里挥洒汗水的男女身上。
眼前的医院似乎也有这种魔力,从外面看去,“医院”二字的前面并不应当有这样的后缀,这起码也应该是座百货大楼,该接上个“广场”才对。
「……你家开的?」
「嗯。」秦若欣说道。她的手很不老实,只要一搭上我的肩膀,整个侧身也都会贴过来,「准确的说,是那家伙的。」她还是把母亲当成外人,即便是现在也不忘强调这个。
「头发碰到我了,好痒。」
「啊,对不起。」她马上撩了撩头发,结果当然是没起半点作用,只是让我更痒了而已。
算了,反正我也觉得挺冷的……就这样了吧,当成抱着个短毛的狗狗取暖好了。
这种机会可不多得,偏偏只有不谙世事又记忆力差劲的小孩才能享受,真不公平。
……
「人的头发哪有动物毛舒适柔软啊!」叫喊着莫名其妙的台词,我将她一把推开。
「咦?」
「咦什么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在我耳朵旁边……」刚刚感觉恢复过来的耳朵,因大声说话又痛起来。
绝对是新能力!这家伙真的用飘带做了这种阴间事,不知道我的耳朵很敏感吗……虽、虽然只是最近才敏感起来的!
「不舒服吗?那我以后就不这么……干了?」
居然不是肯定的语气,这家伙绝对是在挑衅我!
「很疼啊!」
「会疼的嘛,原来如此啊。那我帮你掏掏?」
「你神经病吗?」
握起拳头向她打去,理所当然的没加多大力气,可是被轻松抓住并顺势一拽的可能我还真没想过。
她把我抓住了,身体马上就先于精神更早的投降……
「让你受苦啦,刚才和更早之前都是,我多想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啊,那样的话,我一定能够轻松解决。」
无视这话的自大成分,就已经让我有些支撑不住了。来来回回的小打小闹,反倒缩短了本就没多少的距离。
热量从她的身体迎面扑来,让人窒息又让人呼吸急促。身体开始不听使唤,仿佛她的灵魂顺着四肢与血管侵入其中……
啊啊啊不行了!
再这样下去,我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去那边。」强装镇定说出了这么一句鬼话,起到的都是些反作用。
她很开心,要是有尾巴的话肯定会像踩上老式体重器时指针那样疯狂摇摆,「咦?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这次就当是你主动的……可以吧?」
一瞬间感到气不打一处来,也多亏这家伙还问了一句,不然我的傲娇属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哼哼。」
「害羞了!真可爱呀,那就来亲几下好了,你打算在哪里做?」
「说了那边。」
医院旁边就是个商场,溜到地下车库的话就没多少人能看见了,危险虽然没有完全消除,但也还挺刺激的……吧?
我有点不对劲。
秦若欣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我心虚,随后她一开口,更是让人面红耳赤,「是说留下吻痕的位置哦,这里还是……」
锁骨被碰了!不、不对,什么碎骨呀!搞得好像锁骨是暴露在外面的森森白骨一样……
秦若欣的节奏很快,让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再次到处乱摸起来,「不是嘛,那就这里吧。」
这、这里是肚子!
吻这里干嘛?你是孩子他爸么?就算你马上就要当爹去了我这里也没东西让你……
「还是脖子旁边吧,在这里留下吻痕,还能用来向安珀宣告主权。」
「不要欺负安珀!」
「咦?我这是要欺负你呀,跟她可没关系。要是再不好好保护下自己,我可就不客气了哦。」
流氓啊。
秦若欣总能让我感到不寒而栗,可实际上呢,每次这种时候只要我放心的去相信她……结果并不会太坏。
看着她玩味地眼神,我感觉到自己快要呼吸到昏厥了,「谢、谢了。」
「嗯?啊……之前的事哦。没关系的,她这么猖狂,不教训一下的话下次还会缠上你。我打算把她送去监狱……咳咳,是异处局。」
这有什么必要改口的,异处局本来就是监狱嘛。
「找个……没人的地方。」
其实我不该这么羞涩的。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即便被人看到也留不下多久的记忆,现在却硬是被我的态度搞得好像根本见不得人一样。
真羡慕秦若欣,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为什么要躲?忘了我的能力吗。」
「没忘,有你那种不要脸的能力,就算在闹市随地大小便也……」
「喂!」
时间拖的越久,我便越是感到恐怖得要命,「求你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只想看着你,外人很碍事……」
「咦,这是请求嘛?那我……等一等,你说什么来着?」
「别人都很碍事……」
她的眼睛忽然闪起了亮光,紧紧地将我抱住,「哈哈哈!好开心呀,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啦?既然如此那就全部干掉好了!」
根本就没空认真对待,只感觉脑袋痛的厉害,却又精神清醒异常,迷迷糊糊的状态马上给她发现,随即又被轻而易举的拐走了。
还真够……算了,反正我喜欢她。
不怎么讨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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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的时刻已经到来了!」
小鲱鱼提高了音量,却还是没让陈华抬起头来。这人已经思考同一问题许久了,再不停下来晚饭时间都快到了。
几乎是又挨过去同样长的时间,半点声音才从她嘴里钻出,「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过激了……」
坏了。
这家伙……也太怂了吧?哪有这么怂包的反派?
倒也不是没有想过,安珀还是静静地等待着,陈华也并未发现眼前的“李梦依”与真货有何区别。这更让小鲱鱼感到有趣了,「能请你把身子往后收一收吗?」她问了个不太礼貌的要求。
「咦?」
「鼻子,快要碰上了哦。」碰个屁,这话绝对实在胡说八道。
看两人的距离,起码也得有哥四十多厘米呢,陈华又没长皮诺曹那么长的鼻子,怎么还能碰到安珀的平原……呃,山坡呢?
「不好意思,唔……对不起,我不是这么打算的来着。」想也不想就道歉,这货也还真是心虚啊。
古时候断案讲究四字真言,也就是所谓的“屈打成招”。其实审讯本身就是要让对方心虚,手段什么的都是为了这一点,只是过激的手段会让人心虚到承认自己并未行过的恶行罢了。
看起来安珀清楚眼前发生的事究竟是什么,然而她似乎并不在意,「胆小鬼。」
「诶?」小鲱鱼和陈华都被吓了一跳。
这应该也算是正常……对安珀而言,没什么是异常的。
短暂的吃惊过后,小鲱鱼要继续出击了。她继续不顾疲惫的讲述着陈词滥调,「不敢吗?如果连吻都害怕……或者连牵手都不行?那可真够可笑的。」
没有不会接吻的恋人,这是常识,当然了……直到有孩子都未曾吻过的夫妻倒是的确存在。
「可是,如果我现在吻了她,就这可能是朋友了……」陈华很清醒,即便被丢进了圈套之中也依旧十分理智。
很矛盾吧,如果考虑到自己能够与未来的李梦依幸福生活下去,就要鼓起勇气吻她,然后永远的成为“朋友”而非“恋人”。
……啊,稍等一下吧。
为什么非得是现在?成为了朋友又为何一定是永远的?难道……友谊就不能变质成爱情嘛?
陈华不需要知道,她相信着小鲱鱼口中的一切,想着接受了好处就必定忍受坏处,正因友谊不可能永远停止前进,所以她才没有起身离去。
「不能、我不能……」
「做出选择吧,你只是无法选择而已,两边都不行,因为如果是一边的话……你早就转身离开了。」
要么吻下去,要么就毅然决然的表达出自己终将夺得李梦依的芳心,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根本没有贪图的必要。
……
只在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压力迅速在小鲱鱼眼前一闪而过。陈华下定了决心,而在最好打算以后,整个人却萎靡不振起来。
她走向了“李梦依”。
「我要……吻你,会很温柔的,对……对不起。」
「只要你这么做了,就是彻彻底底的放弃了机会。」留给小鲱鱼的时间并不多,她需要尽快展开行动,「不会有人跟强吻对象……」
就在此刻,装成李梦依的安珀轻轻推了陈华一下,这也在计划之中,但小鲱鱼不知道这会不会是安珀自己的意思。
然后,这一抵抗理所应当的没有任何效果。
双唇相抵,胜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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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