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行李有点多吧。」她还真好意思提，我这点东西跟她比还不就是小巫见大巫嘛。
好吧，总结起来多了这些东西也都还是因为住的实在太久，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什么只有几天……也得怪罪于购物欲望太强。
这还是秦若欣的错！反正我就是那种从众的家伙，有她在旁边买这买那的……怎么可能会忍的住啊。
啧……
终于要回去了。
「这就要走了嘛？」把那盆奇怪的植物搬上了车，她侧着身子冲我一笑。
现在了才说这个未免太晚了吧。这么想着，我便冷哼一声，「总是被陌生人问好，满脸笑意的深鞠一躬，也不知道是耍我还是怎样……」
「会不自在嘛？」
「当然会。」
「好吧……对不起呀。」
「跟你又没什么关系，道歉干嘛。」
「哦。」明明还有力气，她却倚靠在车边不动了，「那就回家啦？」
「是啊……」
安珀应该都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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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会在高速公路上飞速行驶嘛？恐怕不会……就算会，起码也不至于还要顺便把货物也给运了。
坐在“棺材”里面想着这个问题，忽然发现没有把自己也从中排除，又被面前打开的一扇柜门吓了一大跳，立马也就不再想这些事了。
什么叫棺材嘛，棺材里面怎么会有如此贴心的人工智能，在你口渴的时候端上果汁？
「这车很结实吗？」秦若欣若有所思的问道。
「应该是吧。」无意间转头看了看她，我马上想要收回这句话，「怎么了嘛？」
还问怎么了，这不是看得很清楚嘛……
「糟了，我好像把代工厂不仔细检查的证据挖出来了。」
她手上拿着个奇怪的金属部件，看着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它到底是个什么。该不会是从车上卸下来的吧……
「什么叫代工厂啊……你当是鞋吗。」此刻的我无比冷静，起身走来走去，行为也十分正常，「总总总而言之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吧！」
刚打开旁边一个柜子，马上有人开门走来，「怎么了嘛？发出好奇怪的声音。」
来者正是赵涵，正巧这车也是她的。
「啊，完蛋。」秦若欣愣了一下，看样子应该是想出了点办法，「只能杀人灭口了。」
……至于么？
赵涵没在意她的话，看起来并不在乎自己的车发生了什么，毕竟能买到地下区的通行证，也就不在意这点小事了，「你那边是睡觉的地方。」
……嗯？
在对我说话吗？
睡觉的地方……等等，这家伙是说我刚才拉开的柜子里有张床？好像……里面居然还真的有床铺。
这已经不是什么棺材了，简直就是停尸房啊。
其实说是停尸房也不太对，因为每个单独的“柜子”里都有个按钮，我想应该是躺进去之后再按下，就能由内向里的把柜门关上。
尸体怎么可能还用得着这个啊，要是能……呃，那我要是不小心死了也想躺在这里面，说不定就活了呢。
好吧，开玩笑的而已。
「要睡嘛？」赵涵又问道。
「别了。」
我还不困的，要是真困了，也绝对不想醒来之后看见自己被关在个又黑又狭小的密闭空间里面……等我什么时候累到上床不想起床事的时候再来搞这一套吧。
而且，从秦若欣那本就远离市中心的家到“入口”去，也没多少路程上的时间给我打盹儿。
地下区的入口并不一定都在郊区，但能通过车辆的确实只在城市外围才有。
从车里往外面看，除了怀疑告死天使如何能这般大兴土木的修建起地下区，尤其是这个出入口之外，更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这辆车本身就比卡车还大，行走在其中不会感到狭隘，而当它开进升降梯之后，周围的空间依旧显得无比空旷。
铆接与螺栓固定的金属板块，如同壁纸一般充满了科幻气息，它们不应该存在，至少单单一个铆钉就跟轮子一样大……实在很离谱。
「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我看向秦若欣，不过这家伙正巧出门去了，没有听见我的问题。
而赵涵却趁机走了过来，「这我怎么知道呀，你才是这儿的常住人口呀。」
「……把手拿开。」
墙壁上巨大的白色数字，排列的没有任何规律，至少我是找不出来……也挺让人好奇的，不过也还是赵涵的动作最令人不得不在意。
别随随便便就搂着我的腰！
「咦？不行的嘛……」她看着好像很失落，「我是不是不小心掐到上面的肉，让你不开心了？」
很好，这家伙绝对是诚心要来找事的。
如果这车是我的，这会儿外面就是十八层地狱也得送她出去。
算了，不提这个了，「你在告死天使这里也有立足之地？」
「当然。」
「明明是个通缉犯，居然过得还挺滋润。」
「嗯嗯，通缉犯嘛……只要出得起自己的赏金，一般就能当个正常人在地下区行走了。」
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地下区集中了许多作奸犯科的能力者，地上的世界不愿在这种敏感时期审讯他们，告死天使的存在就稍微缓解了异能犯罪的不好影响，这也算是一种相互帮助。
但是我可没想到，就连告死天使自己通缉的要犯居然也会被容忍存在……付钱就行的吗？太离谱了吧？
「等等，不太对劲。」我忽然想到这种事很不合理，「钱在告死天使的高层看来很重要吗？」
「应该是吧。」
「不可能，他们高层就只有一个人……那家伙是掌握印钞权利的。」
「嗯哼。」赵涵似乎乐意听我分析。
而我这个傻瓜，还真就忘乎所以的默认赵涵什么也不知道，自顾自的分析个没完，「就算他真的喜欢左手倒右手，通缉犯的价值本身也不该与通缉令上的相等啊。」
一个五块钱悬赏的犯人，或许是因为能制造十块钱破坏的原因才被明码标价的，而这少的五块钱就正是……呃，剩余价值？
离谱啊。
「反正我活下来了。」赵涵说道。
「真便宜啊……」
「是挺便宜的，可惜要按月算钱。」
「啊……」
这么说来还真就不便宜了，这样一来，岂不是相当于每个月必须杀死一个与自己同等级的通缉犯才能苟活？
残忍啊，太残忍了吧……这要是没办法交钱，对于赵涵来说也就只能……
暂时搬出去了呢。
……一点都不残忍啊，而且这钱又不是非得靠杀人来赚。
这辆车的价格可想而知的不会很低，能力者的世界由暂未诞生贷款之类的服务，想要全款买车虽然少了一些手续费，但也肯定能用价格逼退许多爱车人士。
那就有一件事很耐人寻味了。
赵涵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就算是三年前的十三岁开始就在告死天使赚“钱”，攒到上个月买车也算是很了不起了，更何况她还要交每月的赏金。
最重要的是……这车看上去也并不新。
真正的抽屉里有诸如口红一类的奇怪东西，某些贴身衣物的种类繁多，尺寸也各不相同，大概都是赵涵“朋友”的吧？
要是那样……即便一天一个，这也就刚刚凑够一个月吧，而她看上去也不至于这么渣。
「只有一晚上的友情么……」
「啥？你也要跟我来搞这个？」赵涵一听我的自言自语，立马就来了兴致。
这家伙是真的变态，岂止是变态，简直就是……
……哼。
「你最好只是抱着有趣的心态，来跟我说这些鬼话的。」
「当然，嗯，对你来说这样再好不过了……随便吧。」赵涵不打算继续了，她也把手从我身上移开。
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她刚刚的接触已经不止是亲密了。站在我身后两只手通通放在腰间，还真是亲密极了。
正因如此，秦若欣回来的时候我才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慌。只是她却并没有多大反应，「哇、哦。」
「手里的是什么？」
「嗯，口味奇怪的汽水——嗯？你们关系不错哦。」
「算是吧。」
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我们就打算回到地下区的房子里了。那里才是真正的家，而今天的安排……如此紧张，我也该困了吧。
这么一辆车大摇大摆的在路上行驶很是招摇，好在它能开启一定程度的知觉屏蔽，以尽可能低的影响行人与路上其他司机视觉的情况下，最好的将外形隐藏起来。
坏处还是有的，那就是大白天走在路上依旧会被精神过于集中的家伙看到，而现在是晚上，却恰巧为都市传说塑造了合适的素材。
嗯。
我只需要在乎一点就够了，那就是……
「回家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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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感觉到自己异常的清醒、同时却也痛苦无比。
仅凭人类的大脑难以控制义体，她又不愿意连大脑也一并改造，于是在颈部里面安装了能强化精神力的植入物。
“精神力”只是一个她所理解的概念，其实严格来说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它一般用来控制自己机械的手脚与器官，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发挥出不必要的作用。
只要控制的义体不在了，它所强化的精神力就会让方知更加敏锐。
「痛……」
没想到机械手臂被切也会感到疼痛，方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利刃从中指切入，向右侧滑去，切掉半个手掌的同时也将无名指与小指切下……
可怕。
不是手段可怕，虽然手段本身真的非常匪夷所思——金坚只需要动动脑筋，自己就会被一把削铁如泥又不可见的利刃所切断，任何身体部位都行。
方知很确定，这一后天能力一定让金坚患上了尚且不会被称作精神疾病的人格障碍，且会大大折损她的寿命。
但是此刻这些都与自己无关，先……保住命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