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这是福券的声音，她记得清楚，绝对不会忘掉……同时她还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哼？你问我做什么，难道我就不想问你了么？」
二人本该不欢而散，因为开个灯这种小事而起的纠纷，即便是作为一点儿火星也引爆不了多大的火药桶。冻裂深以为然，也懒得与她争执起来。
可万万没有想到，福券竟然真的对这种行为咬住不放了，「你知道我的能力么？」
「谁不知道啊，瓦尔哈拉的大红人，半个异处局的人都认识你，呵。赚了不少钱吧？」
她是个不错的清道夫，旧情人啦、债主啦、或者是特别不爽的上司……啊，上司什么的应该不至于交给她来处理，不然异处局可早就乱了。
反正，这家伙是什么任务都肯做，尤其喜欢给钱多的。那些交了全款后依旧良心不安，一口气令全款变前款的又付大额的尾款，这样的金主实在能令她开心到夜不能寐。
如此拜金的家伙，怎么可能还有脸面装这种冷酷角色？
冻裂感到可笑，那手却突然松开，轻轻放到她胸前，却大力将她推开，「喂！你干什么啊？」
流氓！
就算同为女人也肯定有这种人渣！贪财好色，还精神紧绷……完全就是个满分杀人犯的预备役！
冻裂怒目圆睁，瞬间发动能力，几乎马上就要把她冻成冰屑，最终却只让福券的手部冻得发紫。
「你在切断我的退路吗？以为就这样，便可以使我——」
「够了，福券。」
福券的声音并不是从背后传来的，她整个人都从面前漆黑的墙面走出，咄咄逼人的把冻裂慢慢推向后方……
但姐姐来救她了。
「呵。」被推走以后，福券重新回到了热解那边。
现在，冻裂应该开心还是怎样？
姐姐是把福券拽过来了，这没错。可她是为了保护自己这个妹妹的安全，还是想把福券拉回身边来？
她们两个相互喜欢吗？
不无可能啊，热解总是以虚无的恋爱之情束缚他人，有时能够成功，有时则需要外力。
事后她也总能让对方放下恋情，不觉得那有多了不得，心思不够细腻的话，甚至还能选择继续做朋友，被她压榨出更多油水来呢。
她还真就重新潜入黑暗，回到了热解身边，「看什么？快点给我出去。」
越想越是生气的难以自拔，冻裂打算就这么不走了，可是热解的眼神似乎还是对自己爱答不理。
不需要自讨没趣了，回家吧！
哼，就在姐姐身边还说什么“回家”，这本身不就是一种背叛嘛。热解当然可以背叛冻裂，而相反的也完全可行。
只是呢，如果双方都背叛了对方……那就是对这种行为的认可，她们的关系似乎永远也不会自动修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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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华可没有剑。这是我唯一占有的优势了……谁都无法用时停限制对方的行动，我们都成为了普通人。
嗯，要是真这样那还好了呢……可问题在于她还有自己的能力啊。
「得小心别被她给消除了。」看着被剪短一点点的指甲，我知道自己刚刚也算是死里逃生了。
她倒是发动了能力……效果却不佳，看那难受的样子，应该也只是消除了自己身边的一些空气吧。
能力的检索是以距离评判，刚刚我跟她靠得挺近，被波及到也很正常……
不过你倒是带着点歉意好嘛？
「不行……我……做不到。」陈华看上去为难极了。
做不到什么？
「没办法消除并不讨厌的东西，硬是做到了，也会难受成这样？」
看来我猜对了，就看她这为难的模样，看着是肯定拿我没办法了。
眉头一皱，陈华把她能表现出来的无奈通通露了出来，「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过得更好。」
「不一定，也可能是被人追杀到天涯海角，连学校都去不了了……好吧，这应该也挺开心的。」
哈，那我岂不是天底下最应该天天开心的家伙？
「必须……」
「必须得死？是在说我对吧？」
「不、不对……但也……」
不对，但也没错。
看陈华支支吾吾的。随便就能猜到她想说什么。幸亏我也并不在乎。
「太矛盾哦吧，但没关系，咱们可以公平竞争嘛……」
「不……罢了，那就只能这样了。」
见她明白了，我也不多说废话，看看自己手上的黑剑，加强了重压以将其不平直之处通通磨平。又目测长度，再塑造出一把类似的丢了过去。
「会用吗？」不能用能力的话，陈华也就只能使用我给的武器了。
「不一样长。」她平淡的说道，眼神之中颇有几番打定主意来提分手的模样。
对她这种鸡蛋里挑骨头的行为，我倒并不在意，看着她笑了笑，「试着用自己的能力来补上吧，它是需要控制的。」
换了我肯定还是会将信将疑，而陈华只是稍微犹豫了片刻，便走上前去握住插在地上的黑剑。
它的确变长了，明明是我创造出来的东西，控制权却完完整整的递交了过去。
「谢了。」她低声说道，好像生怕我听见。
「我才是呢，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即便气氛再好，我们之间也难免要决一死战。
先走过来的人是她，她还握着剑呢。就算我率先以自卫的目的偷袭她，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这就是公平了，我们都需要公平……
陈华以更低的声音自言自语，害得我非得靠唇形与表情去猜测她的意思，「对不起、实在是太……对不住你了，抱歉。」
嗯，我知道。
再怎么说抱歉也还是得打，说什么抱歉呢？还说得这么真情实意，让我都快……
「笑死了。」
她对剑的使用并不如我，说不定还得现在才从零开始呢，嗯，没错，她是个零。
……怎么搞的，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有歧义？
反正，现在我就要趁着她最弱的时候一鼓作气，干净利落的解决战斗！
这可必须得说到做到，昂首阔步，挺剑上前，先狠压她气势一头，然后……
「哈！」
只见陈华调整了握剑姿势，比我还快的发起进攻。
一剑刺向胸口，攻势虽凌厉有余，配合上她并不娴熟的剑技，却实在是有点华而不实了。
我把剑一横，不出所料正好挡住，不比钢筋粗多少的剑身完美将其抵住。
「嗯？被抢了先机……」我想到的是这个，而非被她拙劣的技术所鼓励到。
她不断的变招，没套路可言，虽然技艺不精之人可能会不知如何应付，然而我却不属于这种废物。
陈华又是一刺，重重的在我耳边划过，声音大得出奇，什么都没碰上却还是如雷贯耳。
「空有一身蛮力……哼。」
我顺势反击，没有拘泥于非得出剑不可，而是抬腿前踢，但陈华却已被手上无用的利器所束缚。
用剑来挡我的踢击？真损啊……万一你一个不小心，我可就得截肢了哦。
……可你不在乎，这才是关键。
正要追击，陈华的低声细语再次被我捕捉到，「原谅我、原谅我吧……」
呵呵，到底是谁原谅谁？
说得好像你快要把我杀死了，正在寻求我这个死者的原谅一样。
结果不还是技不如人，也没半点实力，反倒是她要引颈就戮？
……
「算了，当我心慈手软吧。因为这个，就是死了也算你捡个大便宜。」
本来要趁她无剑可用，一下斩掉她的脑袋，结果最后却停在了距离颈动脉不到三厘米的地方。
不过要说也还真是好人没好报，一剑把她吓了个气血上涌，竟是也如我一样，把时停给紧急触发出来。
这可让我有点无奈了。
而至于她呢，好吧，看样子现在她是知道自己误解了我的好意，又委屈又抱歉的样子……
啊。
好吧，我现在觉得她刚才说的“原谅”十分正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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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的效果到底是什么？
被它扎了会怎样？瞎了还是……好吧，这些都太弱了。
与其让人瞎掉，不如直接杀了对方，反正刺都刺了，加点蛤蚌啦、河豚啦、蓖麻之类的毒素，也能把问题解决的明明白白。
「对我就别瞒着了吧。」热解的屏幕上，终于除了一片漆黑之外一无所有了。
这可让福券在心里笑得乐开了花，「嗯哼？我还以为你瘸了。」
……真是怎么尴尬怎么问的啊。
「告诉我吧，如何？」失去一边的光明之后，热解几乎就没离开过这座废弃工厂。
福券她来这里的次数不多，甚至都见热解没站起来过几次，而现在呢……哼哼，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在她身上也显得殷切过分了吧。
「你真想知道，就用它捅自己一把。」
「别开玩笑啦，我是……认真的。」热解走近一步，让福券吃了一惊。
倒不是她那直接摸人家脸颊的流氓行为，福券最意外的是，热解看上去并不像是……开玩笑的。
「滚开。」她退都不退，想也不想便把热解的手拍到一边去，力道不大，就这么让她的手悬在半空，好不尴尬。
还在笑。
想着她还真是够不要脸的，又转念一想，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
福券她伪装过各种人，跟伪装对象原先认识的亲朋好友交流时，再尴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好吧，我们还没到能——」
「真想知道？那也不是不行。」福券找回了刚刚的高傲。
她比热解高了不少，就是双方都站着也能俯视，若是热解不识趣的要握手，手一伸过来还得上抬些许，搞得好像乞讨一样。
「那……」
「那就谈谈条件吧，你打算出多少钱？」
……谈钱啊。
好吧，那还真是一点都没委屈着自己，完美的符合了她的性格。
嗯，钱嘛……又不是那些在洞穴里堆满金币的巨龙，就图个亮闪闪的感觉，福券可是有品味的。
巨龙也并不会喜爱的“购买力”，在福券这里可是无比的重要。
她与其说是喜欢钱财，不如说是喜欢……支配别人的本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