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术之后的壮汉体重几乎不会下降，力量的损失也微乎其微，他的肌肉密度上升到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却又可以接着锻炼了。
这就是福券的赞助方式，如果没有她，张包子……也就只能皮薄馅大了。
当然，这样的手术可不是福券能实施的。
她还得费个九牛二虎之力去买通别人，才能让那些个比明星还明星的家伙，为这个壮汉动刀子呢。
然而，福券的付出并没有为她换来应有的尊重。
在被强大外力压住一边，或者本来就有故障的天平上，不管高的那边加多少砝码，也只能显得“更重”的那玩意儿更加沉重。
张包子就是个不知恩不图报，尤其是看上了对方，反倒高高在上起来的家伙。
常人敬爱所爱，非人崇拜自我。
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其实往往都是有那么两下子的，跟酒一样，年头越老越更显价值。
因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没本事还嚣张的家伙早就死得不明不白了。
张包子就是这类人，福券刚见到他第一眼，还以为这家伙是块奇石呢。既然他没有像庞涓那样见到“某某某死于此树下”的flag，那就算他走运。
浑身都是肌肉，与其说脑袋底下的肌肉块如堡垒般，还不如说是一个石堆顶上放了个高尔夫球。
嗯，就这么夸张，这可是能力带来的“红利”啊。
相对的，这种自以为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家伙，是不可能把别人当成与自己对等的活人来看的。
其实他认为拥有这份强大力量的自己也不是人，而是一种名为“男主角”的生物，每个靠近她的女人都是被这份魅力吸引……
这么想的话，会让福券感到麻烦，只好以“我是弯的”来搪塞。
就跟以前，面对赵涵那想想只是随口一说的告白，她也回应了“我是直的”一样。
人类这边的情况就是这样了，世上没那么多扮猪吃老虎的家伙，既然他说自己很强，那赞助商就尽管相信吧。
不过只是风险投资罢了，资本怎么会吝惜这么点可能单车变摩托的小钱？那些稀奇古怪的投资方向，自然也在考虑范围之中。
撇开人类去看另一边，要看的就是那只叫做张包子的猴子了。
……啊，抱歉抱歉，张包子是刚才那位的人名来着。
福券还是分不清楚人脸，多亏了这回一边是猴子，另一边是猩猩……对不起，是人来着。
反正没什么区别，热汽猿也就是不会说话，这点跟个小哑巴没什么区别，要是有个能力非凡的哑巴，福券也肯定愿意投钱进去啊。
给那猴子投了大笔资金之后，想着去看看吧，结果就被拒之门外，心里很不开心。
但猴子毕竟是猴子嘛，不见面就不见面好啦。
「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大一个啊？」上身趴在栏杆上，福券也快被热汽猿的体味熏死了。
从其他下手更快的赞助商那里，福券听说这只猴子颇有来头。它生的比地下区更早，甚至在此之前就已经参加过多场名副其实的“异种格斗”。
赞助商们都很相信它，连健康都不必次次检查，这回也紧随其后把资本渗透到了这座地狱之中。
听说是个瘦小精干，大概一米七高的怪猿……现在怎么看也得有七八米吧？
福券有点想看其他赞助商的反应，可惜她的目光被另外两人所挡住了，「这俩谁啊？看着就是学生……哼。」
论年纪的话，其实福券跟她们俩比也差不了多少，而且这个差值还是她差人家的。
「我可不想见到毛茸茸的东西被开膛破肚啊……」
好了，听这话，此人应该是个喜欢动物的家伙。福券感到有些好笑，但也挺赞同的。
有人会觉得屠宰场十分艺术？挂起来的死猪能契合哪种美？
……想到这种比方，福券又忽然感到疑惑了。
那女孩身边还有个年纪更小的，看不清面容，但听声音也能知道她年纪不大，「那就拔了毛再打。」
嗯，年纪不大心肠挺狠。
「不行！不是说这个……而且你看它身上也没多少毛了。」
的确，热汽猿身体看上去问题不小，身上的毛囊应该早就被烫死了，但这不是重点。
为什么会有这种动物存在啊？
一眼就能看出来，它的核心体温实在太高了，睡一觉的时间都够把它烫个七八分熟……它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所以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跟这没关系。」
「要不要用它的毛织个毛衣？它的皮毛保暖性很强。」
真是有够幽默的呢，福券差点就笑了出来。哎呀，怎么会有这种外表冷淡却幽默到这种地步的家伙呢？
不过，这种好像很了解它的样子，倒也不像能够装出来的。谁知道呢，人与人也都是有区别的。
那个看上去更年幼的家伙，突然就不说话了。
场上目前还并不是选手们的天地，广告植入什么的，本身就是资本的载体，它可以控制人心，连那位男主角也只是乖乖的等待着。
「嘶——呜——！！！刹——！！！」
好吧，看上去还是猴子更有反抗精神……就是稍微吵闹了点。
「喂，你怎么了呀？」福券注意到身边的家伙竟然没在意热汽猿的尖叫，还是把目光放在那个小女孩身上。
这让福券感到十分……有趣。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呢？真让人好奇呀。
「等我一会儿。」
「哈？什么乱七八糟的……喂，安珀！」
安珀？
福券忽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她听过这个名字！
听上去好像是个外国人名，但说这就是全名，此人姓安也不是全无可能……福券依稀记得自己从赵涵那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所以，这人看上去像是外国人吗？
——答案是并不。
福券那堪比小程序的强大人脸识别功能，根本就看不出来长相什么的，她甚至是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就见过一个叫做安珀的家伙。
但……
「不是同一个人吧，另外那家伙看上去好像也不太……」
不太像？不太像谁？
连曾经正面对抗过的李梦依的脸都记不住，福券又怎么会记得安珀的呢，或许这并不是坏事。至少这样一来，她就不需要在自己赞助的比赛上展开另一场决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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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昂首阔步，一步一步的向前踏出沉稳而扣人心弦，令灵魂越发振动到不能停止的声响……
这家伙很了不得吗？
「装模作样罢了。」我可不相信什么霸王之气，这世界上没有高人一等的家伙。
即便他不挺释放出这种压迫感，观众们却也不大感冒。
只是个演员罢了，给大家找乐子的，有什么可敬畏的呢？他手上没有武器，拳头再硬也总不能丢过来吧。
「下次就别安排这位上场了。」安珀也是这么想的。
开打到现在，这个浑身肌肉如同石块垒成的高塔一直在闪避，在观众眼前就是个会动的电线杆子，看上去诡异极了。
这有谁愿意看啊？一个灵活的巨物在场上摇摆，也只能在视频网站才收获“爷就好这口”的评论了吧。
「一鼓作气，把这玩意儿禁止算了。」我如此提议道。
「可以。」安珀竟然也就这么同意了。
这家伙真是一点主见都没有，我可不是真这么想的。反正地下区就是个如同流放地一般的存在，种种恶人都聚集于此，给他们找点乐子可是有必要的。
让这帮刁民老老实实的，有控制不住的暴力想要释放，就乖乖来斗技场花点门票钱，多少花点嘛，反正也值不了几个执行点。
「算啦，当我没说，你也还是跟以前一样吧。」就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全交给手底下的家伙去做。
现在，把目光放在那两个家伙身上吧。
热汽猿并不懂得节制，它的每一拳都几乎用尽全力，可张包子的闪躲也异常灵敏，每次暴露给它尚有一线希望能够击中的落点都与前一个落点极近。
这导致热汽猿刚收回了拳头，下一拳若还想来得及挥舞下去，就必须迅速收拳再攻击，这又导致它没时间蓄力，怎么攻击都无法用尽全力。
而且，张包子就连它这无法全力以赴的攻击都要闪避，而且看那浮夸的姿势吧，一看就是把这当成了一种表演。
他在热汽猿的手臂上如体操运动员般飞舞起来，除却没有在空中转体外，各种各样的**都被他占尽，实在是个灵活的……玉米。
嗯，肌肉很像玉米粒，这联想应该没什么冒犯的地方。
「表演型人格障碍……」我无奈的说道。
好歹我还在关注他的行为，而安珀这家伙呢，跟观众们一样都是来看奇特动物秀的，眼神都放在一个地方没动，那个地方就正是热汽猿所站着的位置……
等等，站着的位置？
「它到现在还是蹲着的。」安珀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
没错，这头巨猿实在是大得离谱，但这是自上向下看，而如果是正对着它的话，应该能看出问题所在……
「果然。」我发现了，对面观众席上人们的表情与我身边的并不相同。
他们的角度能够从头到脚的看到整个热汽猿，也会发现这只巨猿的身体其实是不成比例的。
它跪在地上，上身探出去就能碰到擂台的另一边，而如果是跪坐着，它的腿未免就太细了些。
「底盘不稳，没办法上战场。」安珀如此评价她对热汽猿的改造。
「……说的好像坦克一样。」
哪里有上战场的猴子嘛，猴子们又理解不了抽象事物，也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香蕉而战……
这就是个悖论了，它到底为什么要被赶到擂台上来，还愿意配合着与张包子对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