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模拟考试的成绩下来了,李靖拿罐冰凉的饮料放在额头上,逃了节自习课出来的,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次年级排名又上升了几位,看来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李靖。”这时候萧潇和杨广路过草坪,她远远地认出李靖,感到惊喜,挥手唤道,“你没上课么?”
李靖一下子坐起来,好几天没见到萧潇了,不由得心里怦怦直跳,这叫什么?小别胜新欢么?他偷着呵呵傻笑,可萧潇已经走到他身前了,问:“你笑什么呢?”李靖厚着脸皮把刚才心里的想法告诉她,萧潇把脸一偏,或许是有些害羞了:“我看你是学傻了。”
“这时候你们也在上课吧。”李靖看了下杨广还在那边等她,眼神有些不解,不过萧潇看来,以为他在误会什么,连忙解释:“我帮杨广从实验室那些器材,我们上生物课。”李靖转而若无其事地笑着说:“那你快回去吧。”
萧潇身体走了几步,但心里却丝毫不愿离开,她想了想,便转身朝杨广喊道:“杨广,你先回去吧,就说我不舒服,去校医室了。”
“好吧。”杨广在远处看了半天,本想先离开的,又怕那样做会显得小气,可他没想到萧潇会选择留下,楞了一会,才答应她。
四月的天,却热得要人命,杨广好不容易抱着器材回到教室,还是空调舒服啊,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贵儿冷不丁地凑了过来,“你把萧潇弄丢了?”
杨广苦笑了一下,拜托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呀,“就算是吧……”
“既然宝贝她,就不要轻易让她走得太远。”这时贵儿在偷拍事件之后,再一次提起杨广和萧潇的关系。
“别说了,我不想听。”杨广语气略带强硬,贵儿原本想要伸手拍拍他,一下子被吓得缩了回去,天热啊,人很容易暴躁,杨广也没心情安抚她,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过了一会,杨广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从梦中惊醒,他偷偷地看了眼贵儿,现在贵儿注意到了杨广,但故意不理会,她今天穿了件雪纺绸的无袖连衣裙,玉藕般的手臂上,带着一条纤细的金手链,栓了个小铃铛,随着贵儿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响声,似乎只有杨广一个人可以听见。杨广看得有些入迷,也不知是在看铃铛,还是在看贵儿漂亮的手臂,直到老杜点名叫他,“杨广你又走神了吧?起来回答问题。“
“好……”杨广狼狈地站起来,可视线还在贵儿身上,正巧看见她在偷笑。
课间的时候,李世民又晃到九班门口,朝杨广打招呼,杨广以为他有什么事情,正要起来出去,李世民赶快示意他不用:“你就坐着,我站在门外和你聊天。”话是这么说,可他的眼神却是朝教室里其他方位看的,杨广心知肚明,毕竟最近不止一次了,李世民假装和他聊天,而真实目的是来大饱眼福,“一到夏天,女孩子就会穿很清凉的衣服。”李世民曾经无耻地和他讲,“那就是节日啊。”
“你看够没有啊。”杨广心想下次还是拿把扫帚在手上,方便赶他走。
“别急嘛,你怎么像个暴躁的看门老头。”李世民抱怨道,“你这近水楼台的,不懂民间疾苦啊。”杨广晕倒,真佩服李世民,平时人前人后都是榜样般的存在,可是一到看美女的时候就暴露出丑恶本质了。“你小子,什么恶心的话都讲得出。”
“这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男生喜欢看漂亮女生,是天经地义,猴子上树的正常事。”李世民坏笑一番,“你难道不喜欢吗?”
这时宝儿几个从外面回来,见到李世民,不友好地说:“隔壁班班长,又来偷窥我们了?”不等李世民说话,宝儿又开始指责杨广,“让你坐在门口,怎么不负起保家卫国的责任啊?”
杨广正想说什么,突然化及又跑了过来,见到教室门口堆了很多人,便做了个手势叫杨广出来,杨广应了声,然后对宝儿讲:“关键是要自我保护,以后大家出去要随手带着防身武器,像这种流氓还是很多的。”
化及带杨广到楼梯间,像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杨广,上次绑架你和萧潇的人,他们幕后的指使者,有线索了。”
“真的么?”杨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忍不住觉得,侦破速度太慢了,怎么说化及手下都是安全局的精英,不过既然他对其中的曲折不是很了解,不好断然评价,或许这个案子真的很困难也说不定,总之现在有了眉目就好,“是谁?”
“这个……”化及慎重地讲,“你听了之后,不要激动,更不要和别人讲,现在还不确定,而且是机密,我知道你很关心,所以破例先告诉你,你能答应我,谁都不告诉,萧潇也不除外么?”
“好。”杨广爽快地答应。
“那好,就现在的证据表明,幕后指使者是袁氏集团。”化及他知道杨广还没反应过来,便一字一句地说,“就是袁宝儿家的公司。”
“这个!你确定么?”杨广如雷轰顶,居然幕后指使者,和自己身边的人有如此密切的关联,“袁氏集团的老板,就是宝儿的父亲?”
化及点点头,“他们公司原本也要被萧潇家收购的,萧伯伯当时放弃许多收购案,袁氏的获益最大,保住了公司,才有机会得以逐渐恢复,而且还有许多证据,都指向了袁氏。”
杨广心事重重地回到教室,李世民还没走,正在同吴绛仙和袁宝儿讨论年级活动的事情,宝儿见他浑浑噩噩的,便随口问道:“怎么了,你和宇文公子吵架了?”
“没有。”杨广回答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躲开宝儿的目光,宝儿的观察何等敏锐,一下子便捕捉到了,可看杨广的样子,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也没说什么,这时贵儿从外面回来,又把杨广叫走了,宝儿心里有些别扭,现在班里谁都知道,杨广已经成了朱贵儿的私有品。她曾经想过,当初竭力帮杨广变身,到底图个什么啊,就好像榨干心血生个儿子,最后被谁家的野丫头拐跑了……谢依芸笑她这个想法太可怕了,那时还问宝儿:“究竟图什么,你自己到底知不知道?”
不知道。宝儿轻轻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不管了,就当我做好事了。总之杨广是白眼狼!吴绛仙在旁边看出了什么似的,不禁摇头,道:“宝儿,你总是对杨广那么凶,他又如何敢主动接近你?”
“这个……”宝儿转怒为笑,“班长大人明鉴,我何时想要杨广接近我了?”何况宝儿觉得杨广也没有疏远自己啊,两人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等等,她想这个干嘛?
吴绛仙也不多说了,她了解宝儿的心情,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自从贵儿和萧潇转学过来,再到杨广的身份公诸于众,她就一直有种不安,感觉杨广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或许是因为之前,更多是吴绛仙在帮助杨广,而现在杨广已经不是那个缺少自信不够成熟的人了,如果吴绛仙还不能改变两人之间常规的帮助关系,后果可想而知,即使杨广不是那种不需要了就把朋友抛一边的人,两人之间也只会渐渐疏远,没办法,人与人的关系,不进则退,新欢胜旧识,毕竟人的感情只有那么多,所以你能够得到的别人的感情也就那么多,要么就抢,要么就让。吴绛仙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有些过激,反正想法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行动,不是么?
杨坚接过侍从端上来的咖啡,轻轻地啜了一口,浓浓的苦化开之后,香气留在唇齿间,他不禁想起了某个下午,和林老师对坐着,听她喋喋不休地讲述学校的事情,他倾听着,然后慢慢喝咖啡,不知有多久,没有人愿意这样对他讲话了,不要他做决定,不要他演讲不要他骂人,杨坚只是安静地坐好,听这个女人讲她最喜欢的学生。
好事不长,偷闲的时间总是有限的,不一会户部主管对外贸易的大臣便在门外求见,杨坚知道他带不来好消息,果真那大臣一脸为难地讲,“禀告陛下,西远国际的总裁朱远不肯和我们合作,说朝廷开出的条件不能满足他。”
杨坚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些商人,那里有满足的时候?你再去商谈,不行的话,条件放宽些,只要在底线范围内,由你们部自己决定。”
那大臣迟疑了一会,然后说:“其实微臣收到消息,项目的其他竞争国给出的条件都比我们的丰厚,只怕……”
“这个你不必担心,勇儿和我说过,虽然目前竞争对手的条件比我们的要好,但就长期的潜在收益来说,和我们合作,绝对对他公司有好处,朱远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
“可是陛下……”大臣又有担心,杨坚忍着怒气,心想你这样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的慢性子真是急人,他低声呵斥,“有话就一次性说完,你和朕还绕什么圈子。”
“是。”大臣见皇上发火,不敢再怠慢,实话实说,“陛下还记得吧,朱远多年前和前朝朝廷之间有些误会,所以才离开家乡,多年来一直在国外发展,此番虽是我们主动要求合作,但想必他心里还是会有些隔阂。”
“不碍事,你只管去谈,不行的话也不勉强。”杨坚话是这样讲,他这次的项目对大隋来说真的很重要,朱远的公司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很大,是这次朝廷合作的不二人选,即使是皇帝老儿,也得为国家的财政经济担忧啊。
“你爸爸回国了?”杨广此时倒是比贵儿还兴奋的,“什么时候?”
“前几天……”贵儿被他这样开心的反应弄糊涂了,到底是谁的老爸回来了?“没有及时告诉你,不好意思……”
“那你今天不着急回去么?”杨广心想难怪这几天贵儿放了学就早早地走掉,“还是他忙公事没时间陪你?”
贵儿摆摆手,“都不是,今天我想让你陪我去和父亲吃晚餐,怎么样?”
“晚餐?”杨广思忖了一下,“要不要我回去换身衣服。”毕竟是第一次见贵儿的父亲,得留下个好印象。
“答应得还真爽快。”贵儿连撒娇一下的机会都没了,“还是我给你现买吧,我父亲常年在国外,可能对衣着的眼光有些特别。”
“哦。”杨广没想到贵儿也搞得那么严重,还以为她会说没关系,随意穿穿就好之类的话……这不是给杨广增添紧张气氛吗?
“想什么呢?”贵儿不明所以,“您堂堂的大隋皇子,要不打扮好看些,我带出去可不是罪过吗?”她不忘强调下,“我父亲性格很好的,除了对待生意上的事有些刻薄,平时非常和蔼。”
贵儿父亲回来的这几天,便住在和贵儿同一间酒店,贵儿解释说是因为父亲正在谈一个大项目,在酒店租了套房做会客商谈之用,“我们在长安的别墅很久没住过人了,所以还在大扫除中。”
晚餐的地点就在天虹酒店的西餐厅,据说这家餐厅的名气可以和酒店本身的名气相比,杨广穿着贵儿精心挑选的西装,和一袭珍珠色晚礼服的她走在一起,若如一对璧人,引得餐厅内不少顾客的目光,杨广跟着侍者往里面走,看见不远处,一位中年男子正亲切地朝贵儿挥手。
“爸。”贵儿先杨广几步走过去,“我干哥哥也来了。”
贵儿的父亲只看到女儿身后跟着一名高大帅气的男孩子,等起身相迎后才认清那男孩的面容,脸上表情有些诧异,“这位不是当今的二皇子殿下么?”
杨广也是一愣,原来贵儿没有告诉自己父亲杨广的身份,不免有些尴尬,恭敬地鞠了一躬,“您好,我是杨广。”
贵儿的父亲常年在国外,想必已经很少见到后辈这样朴实的礼数,不禁露出笑容,这次见面对杨广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在下真是有幸,小女儿能与皇子殿下熟识,这孩子,还给了我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贵儿坐在父亲身旁,杨广坐在父女俩对面,看着他们之间感情很好的样子,怎么也想象不出,这对父女有快一年没有见面了,而且在之前,父女间还大闹矛盾,导致贵儿离家出走,对此,杨广心里还是有很多不解。贵儿父亲说起当初:“那时听贵儿讲关于你的事情,说你为了保护她这个刚认识不就的人,不惜冒未知的危险,现在很少有这样善良勇敢的年轻人了。”
“那个……”杨广说,“我当时不知道那些人是您雇佣的侦探,也没想到贵儿的经历那样特殊,只是贵儿她对我特别好,所以我也想保护她,谈不上见义勇为的程度,您过奖了。”
“贵儿她吃过很多的苦……”贵儿父亲不禁说起,“你看到她一个人在外生活的样子,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做父亲的很差劲?”
“爸,你说这个做什么?”贵儿不禁皱了皱眉,“别为难杨广了……”
杨广沉默了一会,然后重新抬起头,眼神和刚才不太一样,“虽然我不是很清楚您和贵儿之间有过什么样的矛盾,即使她选择离家出走,我也并不认为是您的错。”他由贵儿父亲的话,不由得想起自己和父皇间关系的变化,“但我知道贵儿很爱您,您也派了那么多人到处寻找她而且并没有责怪过什么,可见你们父女之间的感情,一个深爱自己子女的父亲,绝不是什么差劲的父亲,我和贵儿是同龄人,所以我会理解她喜欢料理追求梦想的心情,可如果我是个父亲,肯定也会做和您一样的事情。”
贵儿父亲听了杨广的话,心里甚是感动,似乎有一股暖暖的东西在身体里流淌,他其实没有想到,这个和自己相差一辈的年轻人,竟然可以站在父辈人的立场,说出这样的话。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讲:“说的好啊。”
杨广谦虚地低下头,贵儿见父亲如此赞赏杨广,心里美滋滋的,偷偷对杨广说:“我发现你越来越会讲话了,上次采访的时候也是,刚才讲得更是好,我爸这辈子什么话没听过,可你这番言论想必还是第一次听呢。”
自己不得不承认,杨广确实健谈了许多,和贵儿父亲一口气聊了很多,也就顺便问起了:“贵儿说朱伯伯最近在谈大项目,是不是您想要回国发展了?”他心想这个问题应该不算是多管闲事吧,聊些工作上的事,或许朱伯伯更感兴趣。不过效果似乎不好,贵儿父亲脸色有些便冷,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但他不会让杨广看出来,只是谈谈地会问了一声:“殿下有什么关心的事么?”
杨广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难道主伯伯不喜欢杨广这样对生意的事情“不懂装懂”,那就不要问了,他一时语塞,谁知真正别有用心的人此时开口了,贵儿挽着父亲的袖子说:“爸,您不是说朝廷开出的条件不够好,不如和杨广说说,让他在皇上面前……”不料被父亲瞪了一眼,贵儿装出无辜的表情,朱远可不相信,自己聪明的女儿竟然会不知深浅,随意提起这样重要的事情,“我答应过,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生意上的事情全抛在一边。”
贵儿见父亲如此坚决,知道不能强求,否则会适得其反,于是在晚餐剩下的时间里,没人再提类似的话题了,总体上气氛很融洽,晚餐后,贵儿主动要求送杨广出去,杨广见她着急的样子,就知道贵儿有话要和自己讲。
“你怎么也不多问问……”贵儿一脸惋惜的表情。
“问什么?你是说你提起的,你父亲和朝廷间合作那事?”杨广觉得意外,贵儿不是对他父亲的生意想来不关心么?“你很感兴趣么?我只是随口说起的。”
“你不知道么?”在贵儿看起来,杨广果然是对朝廷的事情必之唯恐不及,“我爸正在和朝廷谈一项很大的项目,关系到很大的利益。”
“那很好,你爸爸真是了不起。”在杨广眼中,可以同朝廷谈合作的商人,便是商人中的霸者了,比如萧潇的父亲,富可敌国也不夸张。
贵儿连连摇头,“可是我爸他要求很多的,朝廷八成无法满足他。”
“哦。”杨广虽然觉得可以,但还是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要多问些什么,“可是咱们又不懂这些……”
“我服了你了。”贵儿干脆说明白些,“皇上肯定是想要达成合作的,可父亲的条件又很苛刻,我今天特意安排你和父亲见面,是想制造机会,让你做朝廷和我父亲间的牵线人。”
杨广诧异,原来这丫头私下里有这样的心机和安排的,“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再说我又凭什么能做这牵线人呢?”
“就凭我父亲欣赏你,而且……”贵儿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告诉杨广,最后她还是没有对他保留,“我父亲提高要求,其实并不是看重利益,而是另有原因。”贵儿告诉杨广,前朝的时候,她的父亲由于朝廷的种种不公平对待,在商场上大受挫折,从而选择到国外发展,这么多年,他始终心有怨恨,所以很有可能,这次的商谈将以失败告终。
贵儿说的话,杨广始终耿耿于怀,倒不是因为朝廷的项目是否能谈成,而是对贵儿父亲的经历,如果真的像她所说,自己的父亲对朝廷不信任了,可那是过去的事了,而且改朝换代一切都不同了,成见导致误会,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消除贵儿父亲的郁结。
于是杨广打电话给皇兄,试探性地打听了一下有关朝廷合作项目的事情,杨勇一副对他的想法了然于胸的口气:“怎么?关心起国家大事了?”
杨广支支吾吾地算是承认了,“不知道进展如何?”本不该他管的,也不知道皇兄会不会告诉他。
“父皇其实都知道,那个朱老板是贵儿的父亲。”杨勇直接点明,“你想要帮忙么?”
听皇兄这样讲,肯定是商谈停滞不前,杨广问:“父皇什么意思?”
“父皇当然不想因为这事麻烦你了。”杨勇苦笑了一声,“他不想为了这件事,影响你和贵儿间的关系,而且父皇的性格倔强又好强,他说不出让你帮忙的话啊。”杨勇又说户部那边联系了另一轮的商谈,看来还有转机。杨广见状便暂且搁下了心里的想法,静观其变吧,他对父皇和皇兄有信心。
令他更加在意的,显然是另外一件,那就是绑架案的主谋竟然和宝儿家大有关联,不知道化及那边继续查下去,会有什么结果,他感到不踏实,其实杨广很想和宝儿谈谈,毕竟如果她父亲卷入其中的话,宝儿家肯定会经历极大的波动,事关萧家,朝廷肯定不会放松调查,一时间,他竟然担心起宝儿家,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受害人。因为答应过化及,什么人都不能说,可是杨广在宝儿家见过她的父母,虽然对袁伯伯的印象不深,但只要是自己身边的人,他都不希望有谁受到伤害,况且如果真是宝儿父亲指使的,也绝对不会告诉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