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饼干一瓶可乐。
今天的贡品有点少啊?
情书也只有一封。
嘛,这帮人终于知难而退了吗?
“早啊梦雅。”
“呦,佩兰,早啊。”对着叶佩兰打了个招呼,我站起身来让叶佩兰进去。叶佩兰带着一脸倦容,头发也有点凌乱,胸前的领带干脆就是直接挽了个死扣。
“怎么?今天起晚了?真难得我来的比你还早。”
叶佩兰很是无奈的解开辫子上的皮筋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一边和我碎碎念。
“是啊,昨天晚上有一道题不会做,做了好久都没做出来就放弃了准备睡觉,谁知道躺在床上开始忍不住的想这道题,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记得一点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表当时还精神的很呢。早上起来困死我了吃饭的时候差点没睡着,那个易拉得一着急又让我给拽坏了。真是的,也像日本校服一样系一个蝴蝶结不好吗。”
额,这丫头和李梦菲一样,不就是有一道题不会做吗,至于放不下到睡不着觉?
像我这样没心没肺臭不要脸不香吗。
“椚丘中学还有阿什弗德学院的女生校服不都是领带吗。”
“是吗?我不知道,我不看杀老师。”
“你不看还知道我说的是杀老师?”我翻了她一眼。叶佩兰尴尬的笑着费了半天劲才把胸前的领带解了下来。
“嘿嘿,梦雅梦雅,我看你的领带扣打得好漂亮啊,是怎么打的?教教我好不好?我在网上学来的不过好像不太对。”
我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爸没教过你?”
叶佩兰则是一副无辜的样子:“我去问过我爸,他说他也不会系领带,而且我家小本生意能有多少次穿正装的机会?据说他用的也都是易拉得。”
易拉得……
这倒确实是个好东西。
我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松开了领带。
“真是的,你不会打领带系死扣也不能拽这么紧啊,领带都让你给弄坏了。来吧,跟着我做。先打一个叉……”
……
“梦雅,你看,就是这道题。”
“不是,这道题折磨了你一晚上?就这个?你是不是又钻牛角尖了啊,跟我姐简直一样一样的……”
平时我在班上的人气还是蛮高的,如果我想的话基本上每个课间都有人和我说话,或者是闲聊或者是请教问题。下课了,叶佩兰拿出昨天晚上困扰她整整一晚上的化学题放在了我的面前。
“你看这套装置嘛,这个竖直的导管是不是看起来很碍眼?貌似没什么用的样子?所以当然就要从这里入手,你知道竖直导管都有什么用途嘛?”
这是昨天晚上作业里的一道题。说实在的这道题其实还是蛮简单的,关键就是要把这个弯拐过来,拐不过来只能憋死。但是这个弯好像不是很容易拐。
?
什么时候又围了这么多人啊?
本来低头给叶佩兰讲题没注意,直到刚才抬起头来才发现我周围居然又围着四五个人。
虽然说身为一个平易近人的学霸但是也不要这么围着我啊……
算了算了还是接着讲题吧。
“撒,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啦,明白了吗?”
“哦哦哦,我好像懂了……”
叶佩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拿回了自己的书,周围几个路过但是这道题恰巧不会的人也都散去了。倒是刚才就站在旁边的一个小男生犹犹豫豫的拿出了一本练习册。
吴文旭。这家伙平时的存在感可是没有多高。
“那个,李梦雅,我也有一道题不会,你能帮我讲讲吗?”
“哦,好啊,如果我会的话。”我对着他笑了笑。
额?
是我看错了吗?为什么我感觉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情?有人找我问问题我基本上都会回答的好不好至于惊喜吗?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就,就是这道题……”吴文旭伸手指了指书上一道只写了一半的题。我稍微读了一下题目。
“哦哦,这道啊,你已经做到这里了不是吗?现在我们得到了这么个式子,现在你看这里是不是能给它变一个形?所以说我们可以得到这一堆……”
数学题果然还是要算的啊。我随手从我桌上的一摞纸里面拽出了一张用了一半的草稿纸。
“你先坐前面呗。”我伸手指了指我的前桌,“坐那边我好讲。”
他坐下把脑袋伸了过来,我拿着笔在刚才得到的一坨式子里面圈出来了一部分。
“你看,这一堆里面是不是有这么一个部分,和题目里面给的这个条件很像?所以说我们就要想办法把这个式子搞成那个形式。然后巴拉巴拉噗嗤噗嗤哔哩哔哩……”
几分钟后,我很帅气的在纸上圈出了最终答案。
“撒,就是这样啦,听懂了吗?”
吴文旭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额啊?哪里不明白呢?”
吴文旭伸手在我的一堆验算里面指了指。
“这个是哪来的?”
“这个是题目条件啊。”
“哦哦,那这一步又是怎么跨过来的?”
“……你刚才有在听吗?”
“听,听了,但是这里没听明白。”
“那我再给你算啊。(此处省略百十来个字)这会听懂了吗?”
吴文旭还是摇头。
我的表述能力真的这么差吗?
平时给别人讲题我都能在两遍内让他弄明白这次怎么就翻车了呢?
我无奈的抓了抓头发,伸手把写满了的演草纸翻了个面。纸上面虽然写了好多东西但是底下还是有比较大的一片空白的。我用笔点了点那张纸。
“我再从头给你算一遍吧。额,你怎么了吗?”
就在我把纸翻过面来的时候,吴文旭突然瞪大了眼睛,脸上显露出了震惊但是很快转化成了愤怒然后又变成了失落最后变成了失魂落魄。
“没,没事……”
“?”
虽然一脸蒙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还是认认真真的把这道题又给他讲了一遍。但是看得出来吴文旭听的并不认真甚至眼神都是失焦的。
当下面的空白被我写满,我强行用我的笔迹盖住纸上原本写的文字,在那一堆字上面涂涂写写的时候他的神情好像更不对劲了。
你还好吗?怎么突然坏掉了?
“所以说就是这么得到的结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需不需要去医务室啊?用我帮你请假吗?”
“哦,没事……我,我听懂了……”
吴文旭像是行尸走肉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书往桌子上一扔直接趴了下来根本不像是刚刚解决掉一道不会做的题的精神面貌。
他怎么了啊?不懂。
谁知道怎么了。可能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吧?
我摸了摸鼻子。
我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
算了,收拾收拾准备上课吧。下节课是……语文?
语文,语文……为什么课本上的现代文课文老师都不讲了呢~~
♪~~
我哼着歌收拾了一下摊了一桌子的各种书,最后拿起来刚才那张草稿纸,正反面翻了翻。
写满了啊。团了吧。
我很喜欢糟蹋完一张大白纸最后稀里哗啦把它团成一个球的感觉,超解压的有木有。
我瞟了一眼受伤的纸团。
为啥纸团上写着一个吴文旭啊?
!!!
我忽然想起来我的演草纸来源还有某个人失魂落魄的的表现。
该不会!马萨卡!
我手忙脚乱的把那个纸团展开,翻过来看那一大堆不是我写的字迹——
“李梦雅:终于忍受不了这份煎熬,我犹豫着提笔给你写下了这封信。或许你可能还没有从茫茫人海中注意到我,或许我的词藻并不浪漫优雅,但是我还是想表达,我喜欢你……吴文旭,2017年4月XX日。”
!!!
我刚才居然当着人家的面用人家给我写的情书打算草?!
还是昨天刚写完的情书?!
我,我的天哪……
这,伤了人家纯情小处男的心不说这破事对我的影响也不好吧!
我,我要不要去找人家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