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对主人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承受的住它,它便会归顺。
穆亚听闻,简单包扎好伤势后,不顾老者的劝告,毅然在负伤、心神疲惫的状态下接受考验。
“小子,你当真要在此时进行?!”老者捧着一个檀香木盒,面色严肃的询问道。
“哈哈!吾向往剑豪久矣,如若连一把刀都不敢摸,岂不是笑掉大牙!”穆亚满不在意的说道。
实际上与老者一战后,他体内的刀意凝聚到他的极限,虽说战后气息趋于平稳,但是再次到达巅峰值,所需时间大大缩短。
老者自然知晓,不过,一般人在这种状态下可撑不了多久,刀意再强又如何?
体力不支、毅力匮乏,一切都是虚妄。他根本不相信眼前的年轻人,拥有超越诸多排的上名号的前辈。
老者年幼时,闻名寻刀者数不胜数,前辈们在全盛状态下依旧拿鬼冷彻无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又何德何能?
他之所以愿意由着对方性子胡闹,只是看在老友钟卷自斋的面子上。
“老朽再强调一次,百年来,这把妖刀可从未有过主人,没人降服的了。”
“我今天来了,它便是我的。”穆亚竭力调整气息,脸色如常的说道。
鬼冷彻一郎号称战国第一妖刀,其凶性之大,摆放在家中都会影响人的心智。
之所以使用檀香木盛之,就是为了封印住它。
穆亚心里也打鼓,没多大底气,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暗暗给自己鼓劲。
我现在血气正旺,有利于震慑阴灵,况且,凭我的心性,不敢说完全不受影响,保持理性还是可以的。
他引以为豪、被钟卷自斋最看重的,正是心智坚如磐石!
“好!有魄力!”老者见穆亚决绝,抚着白须,眼中闪过几分赞赏。
此子不错,陨在这里太过可惜,待会我用家传秘法保他性命。
穆亚从老者手中接过剑匣,吐了口血沫后,拆除上方的几道锁链。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吹透了穆亚的骨头,穆亚冻得牙齿打颤,愣是一声不吭。
他完全掀开剑匣,盯着妖刀鬼冷彻,整个人兀的有些兴奋。
刀鞘长度足有三尺多,上面镌刻着百鬼游行的画面,给人一种十分邪异的感觉。
穆亚忽得笑了,一把抓在了上面。妖刀入手后,他仿佛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中被浇了盆凉水,冻得他浑身僵硬,连手指都难以颤动。
“放弃吧,你拿它没辙。”老者摇了摇头,涂满特殊香料的手掌就欲捧住刀身。
“给我三个时辰。”穆亚艰难的动着嘴皮,挤出这么一句话后,将心神沉浸了下去。
即使他不这么做,妖刀也会把他的意识扯进心念中。
穆亚刚进入自己的心田,就发现漫天血红,无数的冤魂狰狞着脸,冲着他撕扯。
而他则如同待宰的羔羊,难以动弹,只能任由鬼魂把他大卸八块。
灵魂层次的痛苦,完全不是肉体受伤能比的,非要估摸着程度,至少是刀伤的百倍折磨。
他被撕碎后,身躯会再一次凝聚,如此反反复复的承受着鬼魂的“拷问”。
十次、百次后,他的意识已经十分模糊了,只剩下一丝执念。
吾欲斩遍天下剑客,成就剑豪之名,挡我者死!
千次、万次……他似乎被抛弃在时间长河中,受着不知何时才会结束的酷刑。
待的他再次醒来,手中的妖刀被他拔出一大截,迎着月光,他满意的审视着雪白的刀身,径直的栽倒下去。
老者目睹了全过程,心中的震撼难以言表,他见识过魂灵噬身的景象,剥人皮肉、食人精血,最后把人吸的只剩下骸骨。
然而穆亚除了动弹不得、神情扭曲外,并没有其他的反应。
他记起钟卷自斋曾跟他提及过穆亚的身世,对方是从屋顶下掉下来的,他一开始只当笑话来看,现在却不得不信。
天人下凡!天人下凡!
……
收回鬼冷彻一郎,穆亚也从记忆中走出,他一掌拍在美女蛇的鳞片上,体内的刀意直朝蛇躯涌去。
大蛇猛的扬起头颅,血色的竖瞳中充斥着恐惧和惊悚,它感知到每一寸的血肉中都被一股锋利的刀意侵占!
“大人……”它嘶哑的哀道。
“乖乖听话,不然……”穆亚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吓得美女蛇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在附近待着,傍晚时分我唤你。”
穆亚瞥了眼坐在石块上梳理头发的姬洛米娜,小声的补充道。
他有许多疑问,还等着解答呢。
美女蛇连连点头,蛇尾一扫,灰溜溜的钻进枯萎的林木中。
稍后周圈就响起了老鼠的惨叫声。
这次她受了天大的委屈,要好好发泄一波,碰巧肚子饿了,她准备拿“小可爱”们动口。
穆亚脸色一转,又变成面无表情的模样,悠闲的去拉姬洛米娜的手。
“老婆,那边有个村子,我们不妨去整些吃的。”
姬洛米娜被他一声亲密的称呼喊的脸红不已,像个腼腆的小媳妇,任由穆亚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