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未必!”芬杜斯听着如同潮水般翻涌而来的嘲笑声,脸色十分难看,但他依旧咬着牙,撑了下来,他不能输!
“天大的笑话。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召唤物!闪电猎豹!”少年面露讥讽,手中魔法元素积聚,随着他施法,地面上白色的魔法构成一个召唤阵。
里面徐徐的钻出一只通体花斑,拥有银色胡须的凶兽,它刚一出现就张牙舞爪的冲向龙兽和虎兽,因为它饿了。
方才它正在捕食,而与它缔结契约的召唤师,在它即将咬断猎物脖子的时候召唤出它。
“上,快上!”芬杜斯有些乱了分寸,招呼着两兽让它们往前冲。
龙兽摇了摇尾巴,瞪着偌大的驴眼,眼瞅着猎豹撕咬过来,它不急不缓的往后蓄力,然后朝着袭击而来的凶兽猛的一蹬。
“吁吁吁……”
猎豹怎么都没想到,看似温顺的家伙竟然敢主动攻击它,它没来的及躲闪,花白的肚皮被来了个狠踢。
“吼!”它转身就吵龙兽咬去,即使它断了五六根肋骨,仍然不屈的选择忍住,战斗时去顾及疼痛和伤势,完全就是在找死。
“喵喵!!”虎兽两鬓的胡须颤抖着,它敏捷的跃到、龙兽背上,配合着攻击猎豹,它身形比较小,张口后的嘴巴里却是长满尖牙。
它兀地攒出去,先一步咬住猎豹的耳朵,使猎豹的攻击没有得逞,反而痛的发狂,龙兽的眼睛里闪现一抹人性化的嘲讽,只见它撒蹄子就跑,然后一屁-股坐在猎豹身上,压的喀嚓声作响。
虎兽更是不留情,残忍的撕下耳朵后吞咽下去,又瞄准猎豹的后颈,它灵活的避开胡乱舞动的爪子,一口下去就是皮开肉绽。
“吼!!!”猎豹发出惨绝人寰的嘶鸣声,在龙兽与虎兽配合下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定是我出现了幻觉!”少年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素来威武雄壮、所向披靡的闪电豹连速度优势都没发挥出来就倒下了!
他一定是在做梦!
“如果你没有其他的召唤物,那么你已经输了!”芬杜斯一挥手,龙兽和虎兽松开被咬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闪电猎豹,不善的朝少年逼近。
“是我小瞧你了……不过你也就仅此而已,等着吧,我会找回场子的。”少年心不甘情不愿的扭头过去,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召唤兽,丢人呐……
他是个性情比较高傲的人,但也不是说不敢承认自己的失败。
败就败了,他无话可说。
木讷男孩与蔓陀拉的两个小弟也分别上场,输在了几名精英手中,院长终于舒了口气,她还以为对方的天才班成员都是怪物呢。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莫滋就一脚把一名身材魁梧,长着一脸横肉的结实少年踢飞场外。
在空中飞舞的时候,他嘴角溢着鲜血,心里反复的骂娘,刚上台的时候他还自大的说让人家三招来着,结果蓝发少女第一招刺向他的喉咙,他急忙闪避,还未完成动作,少女的第二招就接踵而来,一脚把他给踹出了内伤。
还很丢人的飞了出去,他没脸喊着:“我还会回来的!”之类的话,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流泪。
这年头漂亮女孩都很不好惹啊!特别是不仅漂亮,眼睛还炯炯有神的,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莫滋一度成为他的噩梦。
“干得漂亮,莫滋!”
格蕾雅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刚刚取胜的芬杜斯也想来一个,结果惨遭莫滋独创的“友善”飞踢,跟强壮少年落了个相同的下场。
“很不赖嘛。”蔓陀拉赞赏的看了她一眼,之后装着一副高人的模样,冷冷的做自己的女神。
“我朋友喜欢你,帮个忙,陪他约会一下。”莫滋大大咧咧的说道,听得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芬杜斯一阵狂喜。
神助攻啊莫滋!你太够朋友了!
“那个窝囊废、怂包、蠢货的话,还是算了吧,他连给我端茶倒水都不配。”蔓陀拉目光森然的瞥着芬杜斯,玩味的表情好似在看一只肮脏、丑陋的小猫咪。
芬杜斯愣了神,仿佛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冷水,他低垂着头,默然不语。蔓陀拉给她贴的标签就好像难以逾越的大山,把他的希望给碾碎,将出路给堵死。
“有些人,你天生就高攀不起,放下那愚蠢的妄想吧。”
“我不,我喜欢是不会变得,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刮目相看,亲口说嫁给我。”芬杜斯沉着脸,声音十分低沉,但透着固执。
“无聊。”蔓陀拉嫌弃的退避老远距离。
“做一个舌忝狗真的好吗?”莫滋扶起他,不解的问,在她看来卑微的爱情还不如没有。
“你不懂,喜欢一个人,是很奇妙的感觉,莫滋,不要再管我了,一直以来是我连累了你,是个负担吧。”
“啪!”莫滋伸手甩了一耳光过去,“听着我们是朋友,你救过我的命,我帮你是应该的。”
“你早就还够了不是吗?”芬杜斯苦笑,他清楚,莫滋是在可怜他,他真的不想再受人的怜悯了。
“你还真是卑微的可以,我不会再管你了……”此时莫滋才明白,她救不了一个把扭曲的自尊刻进骨子里的人。
真是个笑话呢,我拿他当亲弟弟看待,他却好像受委屈似的。她有些心痛的念叨着。
她父亲以前是个豪商,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和许多一夜倾覆的大商人一样,她的父亲在诸多的压力下终于撑不住了。
他们举家搬到一个生活条件极差的小山村,为了生计,她父亲不得不重新干起了跑商的活计,很少会沾家。她母亲是个淑女,对父亲不离不弃,哪怕日子再清苦也咬牙坚持着,是个令人钦佩的女强人。
她还有个弟弟,可惜在两岁多的时候夭折了。她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经常会到河边帮母亲浣洗衣物,六岁那年,她不小心踩着苔藓脚一滑,摔落了河里。
素来怕水的她扑腾着,嘴里呛了几口水,就在她意识有些模糊,嘴里救命的喊声越来越微弱的时候,一个突然出现的凫水男孩救了她。
“这里水很深,下次到上游去洗。”
“救我……救我……”莫滋怕极了,被淹过的人,内心的恐惧总会莫名的放大许多倍。
从那以后,他们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莫滋时常拿些番薯给他填饱肚子,他每次都很不情愿的接着,还总是抓些鱼送给她。
男孩比她小一岁,长得又黑又瘦,这让她想起自己的弟弟,弟弟病时也是如他一样,瘦成麻秸秆,一张脸黑黑的。
于是乎,友情之中又掺杂了几分亲情在里面,只是芬杜斯并不知道。
……
“这样最好,莫滋……”芬杜斯挣开她的手,仿佛是在宣告友情破裂一样。他无论如何不想再欠莫滋的人情了。
莫滋执拗的走开,她彻底放弃一个因爱情而性情大变,让她很陌生的少年。
刺痛人心的有时并不只是利刃,一句话也可以。
什么叫你不要再管我了,我还不高兴呢,哼,自以为是的笨蛋,没了姐姐我,等着受人欺负吧。
躲在角落里的木讷男孩欣喜不已,吵翻了?真是太好了,没了碍眼的家伙,他就不会心烦意乱了。莫滋等着我,我成为有钱人就娶你。
芬杜斯冷眼瞅着木讷男孩,眸目中闪现几丝杀机,只有男人才懂男人,他看出了木讷男孩对莫滋的渴望和贪婪。
找个机会除掉你……他欠莫滋的恩情就用一些实际行动来偿还吧。
比赛取得胜利后,没人发现,之前叽叽喳喳的芬杜斯已经有了潜移默化的变化。他变得沉默,也沉稳了。
有时候成长,就在一瞬间,或者一个事件发生后。说他是重获新生也不为过。
“格蕾雅,一定要赢啊!”莰英格蹦蹦跳跳的呼喊着,引得竞技场中与强劲对手对视的格蕾雅转过视线。
“赢了,送你两斤浆果。”
“好耶!大人,我会分你一个的,嘿嘿,我对你好吧。”
“嘭!”
“哎呦,会被打笨的啦。”
……
格蕾雅舒缓了口气,格奈萨诺斯一方在压轴的时候派出了杀手锏,天才班中的佼佼者,一个气息沾满血腥的红发少女。
她前一个上场的密尔达,就输在少女的妹妹手中,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
“加油!打败她!”
“替我们学院,赢得胜利!”
……
由于双方各自赢了四场,这场个人赛的结果将决定第一轮的胜负。
“流士格蕾雅,请多指教!”
“流士舒米,还请见教!”
两人话落,不约而同的拔出刀刃,格蕾雅脚步一踏,身形快速的移动,刀身一斜就要取舒米的首级。
劈、砍、挑、刺……她被穆亚亲自指导过,基本功练的最扎实,出手的刀势受穆亚的影响,也是运用了快、准、狠的套路。
好快!舒米心惊,横刀抵挡,令她没预料到的是,格蕾雅的劲力不大,攻击却十分的刁钻,一刀没得逞,下一刀就又是攻击她的要害。
“血天—冠!”
舒米气息一凝,人刀合一爆发出不错的威势。她手腕转过一个弧度,刃口旋转着与格蕾雅交战在一起。
“嘭!嘭!嘭!……”
格蕾雅承受着超出她腕力的力量,不得已硬接下几刀后往一旁闪避。
她的刀术够猛,我不能硬接。简单卸力之后,她迂回着与舒米战斗,发挥着快击打发,稍碰即逝。
狡猾!舒米刀意不减,刀刀招呼着格蕾雅的右腕,她看出那里是破绽。正当她刀身刺击过去的时候,突然发现格蕾雅嘴角一勾。
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