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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伯特在小时候曾经看过来自弘和国的一部动画片。那时世界还在一片乱战中，他在那时曾逃到弘和国内部避难。
当时那座城市还没有被战争侵扰，他得以和其他一同来逃难的小伙伴们一起看动画片。那部动画片是一部木偶剧，名字叫《双面国》。虽然听不懂弘和语，但是一方面人类在表达情感时使用的语气是互通的，另一方面动画在表达时也会依赖画面。希尔伯特看完后还是明白了动画在讲什么。
白面书生和朋友出海游玩，到了一个叫“两面国”的地方。他们发现这个国家的人有两张脸。在不同的情况下会用不同的脸示人。后来他们发现了自己之前失踪对的朋友也在两面国。经理一番事情后，他们招惹了两面国的国王，国王决定杀死他们。他们要带着朋友一起逃走时，却发现朋友因为在两面国呆的时间过长，也长出了两张脸。
后来他就没机会了解这些东西了，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故事出自于《镜花缘》。
不过他和今天的左文磊交谈的时候，他觉得左文磊真的长了两张脸。在和自己这边的组织打交道的时候是一张脸，在他没有组织参与的世界里，他又是一张脸。
对的对的，他并不理解组织。组织内部的人除了那些的政客外都是表里如一的人。他一定是觉得自己把灵魂卖给了魔鬼，所以行事要像魔鬼一样。不不，这完全是误解。很恶心的误解。组织内的人只会为了不暴露自己偶尔逢场作戏。而他居然把这种“变脸术”贯彻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希尔伯特觉得这种人很卑劣。
“希尔伯特先生。你们要的病毒已经制出来一批了。”左文磊说。“咱们之间的交易完成了吧，已经互不相欠了吧。”
希尔伯特当然想尽快和左文磊撇清关系。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去做。
“病毒真的有用吗？”
“当然有用，小白鼠的实验已经证实了它的威力。小白鼠身体内的免疫细胞根本没有识别到病毒，病毒很快就把它们的血管壁溶解了。白鼠死后，分离出来的病毒几乎全是活性的，并且根本没有检测到任何抗体的产生……”
“说了半天，你根本没有拿活人试过吧。”希尔伯特说。
“希尔伯特老兄，动手杀人这种事我可干不来。”左文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你干不来？”希尔伯特像是在嘲弄的笑着对他说。“那就由我动手。我会拿去好好测试一下病毒的效果。确认病毒有效了当然会放过你。”
“你T。M想在弘和国的地盘上杀人？”
“我又没少杀过。”
左文磊办公室的门突然动了一下，发出轻轻地“嘎吱”声。接着楼道那里传来了很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实在太轻了，左文磊以为只是一阵风刮了过去。不过希尔伯特听得一清二楚，还根据脚步声猜测到了那究竟是谁的。
希尔伯特从左文磊那里接过病毒。
“我听说实验上为了获得由代表性的数据，样本容量最少要有30个。这样，我用病毒在20个人身上测试，只要这二十个人都死了，咱么的交易就算彻底完成了。”
“您这是在欺负我吧。”左文磊苦笑。
“当初可是你选择走上这条路的。代价什么的，你当初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希尔伯特拿着病毒离开左文磊的实验室。楼道尽头的墙壁上装着一扇窗户，窗户下面就是这栋楼的唯一出口。希尔伯特从窗户往下探头，盯着出口。果不其然，那个自己预料中的女孩子。
那时左文磊的女儿左婧柳。左文磊很宠自己的女儿。在自己来时州市之前特意叮嘱自己不要把女儿牵扯进来，希望能把女儿当成无关人。这也是希尔伯特唯一的对左文磊有好感的地方。
不过现在，把他的女儿牵扯进来才是最优解。既然左文磊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了，自己就应该借助当前的局势好好完成组织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时州市是个很合适的城市，弘和国的生产总值排全国第三的城市。病毒提供的安全隐秘又合适的道具，左文磊这个组织看不上眼的恶劣的家伙提供了人物。而想牵制住这个家伙，用她的女儿在合适不过了。
希尔伯特知道病毒的生命力有多么顽强，也知道如果不慎感染了病毒后果是什么，所以他做事都是小心翼翼地。花钱从街边买一把小刀，然后用特殊的油把病毒调配进去，最后用刷子把病毒涂在上面。病毒如果只是和皮肤接触的话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一旦划破伤口，病毒进入体液，人可能就没救了。
每天，希尔伯特都会穿着厚厚的大衣，在街上寻找合适的目标并用小刀使对方感染上病毒。为了方便监视，希尔伯特每天只会对一个人下手，上一个被下毒手的人快到发病时间时，他一定会在附近监视他。
晚上回到住所的时候，他会用打火机小心翼翼地烧尽上面覆盖的油以及藏在油中的病毒，然后把刀子放在远离自己的地方后才去睡觉。
弘和国大年初一那天，街上人山人海。虽然希尔伯特早就听说过这个节日，但是还是在晚上被爆竹声吵得睡不安稳。天亮醒来后，街边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人多的话就不容易跟踪目标确定目标的活动。希尔伯特尽量朝着背离人群的地方去。最后希尔伯特走到了海边。
海边这里宽敞，即使是节假日游客也不多。前面的几个人也都是在海边选的。不过自己在时州市停留已经有了一段日子。那帮警察应该已经根据线索确定自己停留在时州市了。这几天希尔伯特出门时会带着装满子弹的手枪，把它放在大衣口袋里。同时他也会警惕街边的人群，周围的事物……
等等旁边的花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希尔伯特不敢正眼去看这个东西，但是他眼角的余光告诉他这东西是一个漆黑的镜头。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监控摄像头。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么弘和国国安部的那帮家伙应该就在附近了。
希尔伯特一遍注意着自己身边的人，一遍随时准备掏枪。
海边长椅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看着上了年纪，女的却很年轻。刚才自己走过去的时候女的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走到他们身边时，女的又装作在玩手机。
很可疑。
两人穿得很薄，不像一般人那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因为穿得薄，可以看出来他们没有带枪。他们穿成这样应该是为了便于活动。
不用担心他们会开枪暗杀自己。
女孩站了起来，起身跟在自己背后，而那个男的在打电话。
嗯。两个人确实很有嫌疑。希尔伯特注意着周围的人，从外观上看，视野范围内的人应该都没有带枪。一旁的树木并没有什么人隐藏，附近更是没有什么合适的狙击点。也就是说只有这两个人。
很好，不用担心了，他们应该只是来侦查的。
附近有一家面摊，希尔伯特径直走向那个面摊，用刀子偷偷划了站在面摊旁边的少年的手。这一刀很精准，直接划在少年的冻疮上。少年根本就没感受到。这一刀也很隐蔽，希尔伯特刻意调整了角度，让跟在后面的人看不见。
好了，不用走了，在这站着等着那个跟踪自己的女人以为是跟错了目标乖乖离去，等着那个被划破手的少年离开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