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已是夜晚,出去的只剩我一个人。
一片漆黑之中,我失足滚下山崖,撞到一棵树上停下,人却昏迷过去。
迷糊中感到身体似被车分五裂般疼痛。
三条饿狼正围着我这个人类身体撕咬挣脱。一条血淋淋的腿已经被撕扯下来。
我猛地惊醒,一头撞向其中一只狼,解脱一只手后,再一拳轰向咬着另一只手的饿狼,然后被咬着腿的狼拖到地上摩擦。我向腰部摸去,但枪已不知去了哪儿。眼见另外两只狼重新扑上来,迅速收腹起身,肘关节狠狠击向饿狼的侧脑袋瓜。
这时,咬着腿的狼松开了嘴,然后后退。我撑着旁边的树缓缓站起来,盯着不远处的狼,血滴在青草上。这时,一股大力狠狠缠住我的身体,疯狂挤压,可以清晰听到骨头撕裂声。
一只巨大的蛇头出现在眼前,舌头吐着丝,好像在欣赏猎物死亡前的表情。
“不!”我在内心狂叫,双手拼命地向外撑。
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
我不能死!
蛇身再度收紧,血盘大口已然张开。
眼前一片黑暗,渐渐失去知觉。
要睡着了……
“一定要找到出口!我们的命,就交给你们了!”
昏暗的洞口,沉睡的伤员,头上缠着布的战友,挺直腰板目送我们远去的班长。
身体内一直潜伏的物质被激发,磅礴的力量正待喷涌而出。
这时,黑气凝成触手一般的东西从身上冒出,硬生生地把蛇身撑破,破了个口子。
大蛇痛苦地往前蠕动,但大口已经形成,鲜血流出大片。
全身沾满了恶心的黏液,触手在身后缓缓挥舞。
浑然不觉身体被大大自愈强化,触手也在身后却毫无意识收回,失去的腿已经重新生长出来。
(索:险境里一定不能放弃自己!!!在最终结局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内心似乎有种原始的意识被激发。
我已经死了?
回想当时,仿佛做梦一般,把不可思议之事当作常识,身体仿佛真正被身体控制,全身上下却又协调一致。而大脑里只有“回到洞穴” 这个指令。
整个人似在梦里又似在凡间。
(索:这说明黑气有意识?或者说,黑气代表异人的原始意念——一切以杀戮生存至上?如果自己灵魂被黑气代替,那么将会变成一个理性且实力恐怖的杀人机器?这点需重点注意!)
迅速地跳上树枝,顺着藤蔓高高荡起,仿佛在做一件很正常的事。
未到洞口,便远远闻到血腥味,心中变得空荡荡的。
只见一个人正站在洞口,全身被血浸染,准备离去。他看见我身后的触手,吃了一惊。
“你是异人?”
“人是你杀的?”我冷冷地问道。
他说:“是,一贯道张道长让我配合国军作战,我接到命名前来全歼迷路的共匪。”(索:果然,异人与一贯道早在民国就有牵连。张道长能命令异人?说明他也可能是一个异人,而且是领袖。并且异人被运用于战争当中,战力相当于一支特种部队,而那时有特种部队?国军是否已知异人存在?应该不会,如果知道的话,那说明现在政府已知,清道夫又何苦清除暴露在人类社会里的异人?UFO与异人同样神秘,但UFO是人人常知的话题,而异人并不是。)
他看了看我的制服,只是我的制服残缺不全,像经历了一场大战。
“你是?”
他忽然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我跪倒在地,双手捂面,背后的触手缓缓垂落在地。
他有些警觉,往后退了退:“兄弟,你是哪个门下?”
触手猛地变大,瞬间刺穿了男子的身体。男子立马反应过来,但刚刚释放出触手,就被我粗大的触手狠狠地朝地上不断鞭打。男子身上的黑气被吞噬殆尽,容颜瞬间变得苍老,像一个老人。
“是你杀的,这就够了!”
我把他拎到眼前。
“我……好饿,好饿,好饿……”
(索:难以想象,如果没有玉坠,我是否也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那么一个铁骨铮铮意志坚定的军人尚且被原始欲望控制,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吗?假如没了玉坠,靠自己能行吗?)
……
当我醒来,只见我全身赤luo,躺在地上。试图回忆失去意识前的事,猛地一惊。
这时,我意识到,我究竟干了一件怎样的滔天大罪!
我按着额头。
阳光透过树叶,暖洋洋地照到身上。
那天,我意识到,我究竟是否能以人的身份自居!
掩埋完战友残缺的尸体,走到那人的面前。
已是白发苍苍皱纹老斑的老人。
玉石静静躺在地上。(索:玉石并不是我家祖传宝贝,而是战利品?)
把它握在手上,顿感清凉。心中的烦躁杀念被驱赶得无影无踪。
吞噬,是我黑气的本性,但不是我的本性。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黑气的奴隶。从那时起,我才真正意识到,黑气可以吞噬一切,但要稳住本心,莫让吞噬控制自己!
望着枝叶之上的红日,背好电台及其他物品,我继续向着远方前进。
(索:杀戮是异人本性还是只是黑气“吞噬”的缺陷?总之,自己一定要时刻稳住本心,要提防黑气!黑气固是大杀器,但也要控制住。只不过从爷爷的笔志里尚未看出有类似于“黑风”如此存在。一直觉得黑风是另一个自己,是兄弟,但它实际上,是本身温顺,还是侍机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