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少年应答了一声便再没了回应。
自感无趣的阿克只得想写其他的东西来打发时间,床头的柜子上还摆着从治安所借来的那本《阿科硫斯常见种族介绍》,想起白天见到的那位少女,他不由得思索着她留下那个问题。
什么是公平呢?他望着陌生的木制天花板不由得笑了笑。
一夜无话,再到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阿克便起了床,由于酒精导致1他睡得太死的作用,他醒了之后便一直没能在睡着。在木制房间特有的那种味道中他不由得想起曾经幼年在山村中和奶奶渡过的那段时光,怀念的味道和陌生的世界让他百感交集,见到透过窗户的光时他索性直接起来了。
按照记忆中母亲曾经的动作,他来到饭堂,将快要燃过的炉火添了几块木炭。再到中庭的水缸中用铁壶打了一壶水放到炉火上温着,听到开门的响动阿克回头望去,正好碰到了简单的团了一下头发的母亲。
看到早已起床的阿克,她一直挂在脸上笑也不由得楞了一下,看到他身后已经换好的炉火和温着的水,她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
“果然长大了呀,昨天你父亲还和我说对你刮目相看呢,现在我也要对你刮目相看啦。”她笑着调侃道,那随着她的笑而出现的些许皱纹显得面前的这位母亲笑容更加的温暖,她走过去打开水壶盖子看了看,在提起水壶看了看炉中的火,一边做着她一边说:“干的不错。”
“那母亲你昨天早上就歇着吧,今天早上的家务事都由我来做了,正好也让我感受一下母亲您以前的辛苦。”
看着面前这位母亲,阿克总是不由得和记忆中的那道身影相重合,二人都是那么的相似,都是起早贪黑的为了家而努力,都是一副时常关心着子女的样子,都是一样嘴角常常挂着生活额的苦难也磨不去的笑。
“哦,那我今天可得看着你的了”她听罢笑的更深了,不过下一刻就拉长了一张脸,“还有啊,年轻人少喝酒,你父亲那个年纪喝也就罢了,你这小娃娃都没成年呢,昨天一下就喝那么一大杯,你父亲也是也不知道劝着你,好的不学学坏的。”
阿克只得哭笑不得的赔不是,并保证再也不犯了。
也不知道天下的母亲是不是都是无师自通的会这一招,这一点上大多数的母亲都是一个样。
“对了,据说今天光明之神的‘行足’们会来到小镇上,你要不要去看看?”因为时间还算早的缘故,阿克和母亲坐到了火炉边,一坐下母亲就打开了话匣子。
“‘行足’?”
“就是代表光明之神行走在大陆上的信徒们,听说来的这一行行足中还有一位圣女呢!跟你说呀,圣女长的可漂亮了,怕是你小子一辈子也没见到过那样的女孩,错过了这次机会可就不太可能见到啦。”她眉飞色舞的谈论着自己的小道消息,要是拿上一把瓜子,活脱脱的像是前世包括他母亲在内的中年妇女,没想到在这方面两个世界几乎有着惊人的一致。
“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啊,我怎么不知道?”虽然对光明之神和圣女什么的确实感兴趣,但最让阿克不可思议的还是母亲是怎么知道的消息。
“隔壁露娅阿姨告诉我的,这事儿几乎都传开啦。她们要从西边的那条路过来,大约今天中午就到了,听说是要在这里停留三天在转道去往赫尔南斯。”她用一种略带炫耀的口气说道,尽管面前的这个是她的儿子,但是也不防其获得一种比别人知道的多的快乐。
“话说我们着小镇中有着几座神殿啊?”说道神明,阿克回想着记忆问道。
“小镇上有战争与狩猎之神、知识和智慧之神、光明之神和风暴之神。话说你干嘛问这个?”虽然有些不解,但母亲还是细细的数了出来。
“就只是问问而已。”
听起来蛮多的,不过当阿克从记忆中回想起那小镇上的几座神殿不由得让阿克的脸上多了几分精彩。
神殿,顾名思义就是神的行宫,也是祂们展现神迹的地方,你能想象一个神的神殿只有一道破烂的木制栅栏,院中是墓地,其中唯一的建筑还是一座有些年头的木制双层楼吗?而这座双层楼就是战争之神的神殿,小时候阿克还经常和同岁的小孩一起在那儿玩,那个地方的负责人是一个看起来郁郁不得志的中年男人,虽然常常有小孩溜进去,但他只有在小孩们要碰到墓碑或剑冢时才会出声制止。
要说这知识与智慧之神真的是有种隐于世外的样子,它是城西角的一家普通的图书馆,修在了一个平常根本看不到人的地方,要不是阿克曾经陪着父亲去过根本就不知道其就是知识与智慧之神的神殿。
只有光明之神的地方还有点牌面,整一个是白色石头搭建的两层建筑,可惜只有前半边穹顶,还美其名曰直接沐浴光明之神的光辉之下,而且在闹市中央的神殿前的阶梯上经常坐满了买菜的平民,每天神殿前更是一片杂乱和喧闹,根本就没有一点神殿的庄严肃穆。
只有一个风暴之神他没能从记忆中找到其神殿的记忆,上述几个神殿的占地面积只有光明之神比起阿克现在这个家的占地面积大了些许。
这完全洗刷了阿克从过往的影视小说中的到的神殿的形象,在故事中的神殿不是金碧辉煌便是庄严肃穆,哪像这般破旧、偏僻、微妙的样子。看样子自己得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世界的神明们了。
“那个少年怎么样了?”犹豫了一会母亲问道,她的眼中流露出了一股同情,“他昨天告诉了我们,这个孩子也不容易啊,明明还这么年轻却经历了这种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住的灾难。”
顾不得母亲话语中透露出奇明那令人敬佩的勇气,阿克紧张的看着母亲,他可没忘记二哥说了什么,要是母亲已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邻居,相信已中年妇女们那奇妙的情报关系网,没到晚上整个小镇就没见过人不知道小镇外出了事了,那将对小镇的日常有着极大的影响。
“那你们没有告诉别人吧?”紧张的话语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安,他死死的盯着母亲。
被吓了一跳的母亲转了一下脑子便反应过来了,她露出了一个看淡风雨的平淡笑容,摇了摇头道:“你觉得我们会不知道事情的轻重吗,更何况我昨天晚上才知道的,哪有时间去告诉别人?”
闻言阿克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