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呜哇,这就是小艾菈生活过的世界吗,好多人……」
「那个铁箱子是什么?明明没有马拉却能带这么多人跑。」
第一次看见此景的安洁妮与米提丝感叹道,尤其是安洁妮,不仅没有一丝惊慌,反而十分兴奋的抓着艾菈手臂,想让艾菈带自己乘坐公共汽车。
而剩下的露蒂、卡米西娅与深柑三人则各自露出紧张、警惕与掩饰不住的吃惊,尤其是卡米西娅,在见到迎面而来的汽车呼啸而过时,主动上前一步,将艾菈一行拦在身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卡米西娅……不用这么紧张,这是马车的一种。」
艾菈的话让卡米西娅放松下来,而直到这时候她才发现,周围路人的视线全部聚集到自己与手中的失序之剑上。
「奇怪的衣服。」
「那是cosplay吗?」
「好可爱的女生。」
「也许是偶像?演员也说不定。」
「我可以上去要签名吗?」
「一定会被拒绝的吧。」
由于一行人的装扮,路边很快就围拢一大圈拿着手机与相机拍摄的人,晃眼的闪光让众人纷纷用手遮着眼睛,领头的克萝则挥了挥手,示意让挡住去路的人们走开。
一边遮着侧脸,跟在克萝后面的艾菈一边小声问道。
「这些都是你的恶趣味吧?」
「不,这种程度的创造只是很简单的事情,虽然是模拟出来的个体意识,但反应和掌握的知识和地球里一模一样。」
「这已经不能说是模拟了啊!」
有自我意识就应该归在生命一类了才对,不过克萝并没有回答艾菈的吐槽,而是不知从哪摸出一副墨镜戴上,颇有电影演员的感觉,艾菈不禁暗自腹诽,原本的克萝根本不会戴墨镜,之所以会这样,恐怕是为了展示给伙伴们看。
果不其然,米提丝好奇的把双手搭在艾菈背上,视线绕过艾菈,直指克萝的眼镜。
「那是什么?」
「一种装饰品——已经老掉牙了,如果不想被注目的话,最好不要尝试。」
「是吗?那就算了。」
米提丝兴趣缺缺的放下手,继续用好奇的大眼睛四处张望,而拿着相机拍摄的人依旧跟在队伍后方与侧面,不过奇怪的是,放在平时,艾菈只会觉得浑身不舒服,但放到现在,反而生出一股奇怪的自豪感,连脊背都挺直了不少。
就在这时候,安洁妮猛然扑到艾菈身后,双臂紧紧搂着艾菈脖子。
「小艾菈,我要吃那个!」
「先松开啦,我没有带钱啊。」
「金币不可以吗?」
「会吓到商家的吧,这个世界不是用金币买卖啊。」
「反正是梦境世界,用想象创造钱不就好了,前辈应该还记得钱币的样子吧。」
似乎连深柑都对安洁妮所说的食物——圆筒冰淇淋感兴趣,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能发现蓝紫色的眼睛里有着一丝跃跃欲试的神情。
艾菈用手扶住额头,长长叹了口气。
「可以是可以,但愿不会被警察抓起来。」
「警察?那是什么?」
「是巡逻队啦,巡逻队,对了,露蒂把次元背包借我用一下。」
再怎么说,当街变出纸币都过于诡异,艾菈最终还是选择借用次元背包掩护创造纸币,不过令艾菈吃惊的张大嘴的是,当安洁妮牵着深柑去买冰淇淋的时候,年轻的店主并没有收钱,而是询问了安洁妮的联系方式,当然,因为安洁妮不知道联系方式是什么意思,所以最后店主只能一脸苦涩的看着安洁妮远去,下意识以为安洁妮是不想理会自己。
「说起来,这里是艾菈小姐生活过的城市,也就是说,可以去艾菈小姐的家里……」
露蒂显得颇为扭捏,双手抓着身前的女仆裙摆,视线也不自然的偏向一旁。
「诶?要去我住的地方吗?那里没什么好看的哦?」
「王女大人住的地方……」
「这种莫名的期待感是怎么回事。」
卡米西娅与米提丝也各自发出感叹,环顾周围的沉着表情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期待。
艾菈叹了口气,自己房间里除了H物以外,基本没有值得一提的地方,而那些H物只要自己悄悄将其装进仓储就不用担心会被伙伴发现。
「虽然我没有意见,不过可不要失望啊,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房间——啊,安洁妮呢?」
「好像跑到那边的商店里了。」
露蒂指着一间沿路的拉面馆。如果这里是真正的地球,艾菈一定会把安洁妮强拽出来,不过梦境世界就算大闹一场也不会有人能找到安洁妮,艾菈苦笑着在内心为店长做了几秒钟的祷告。
「艾菈艾菈,那个比马车厉害多了的铁箱子是很贵的东西吗?」
「如果米提丝是说公共汽车的话,换在现实世界里,一枚铁币就能乘坐了,不过要是想自己买一辆私用车的话,至少也要花几十到几千枚金币才行。」
「自己买?这是可以自己开的东西吗?」
「嗯。」
「我要试试!」
「笨蛋是不能开的。」
看见米提丝迫不及待的样子,艾菈忍不住笑出声,梦境世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一样,米提丝想要取得相应资质,恐怕得花费半年时间。
走在最前面的克萝回过头。
「米提丝想试试吗?前面正好有条适合新手的路。」
「我要去!」
「喂喂,认真的吗,绝对会掉到桥下面啊。」
米提丝的不靠谱程度在队伍里仅次于安洁妮,尽管这里是梦境世界,但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愿意坐在米提丝驾驶的车上——绝对比过山车还惊险。
然而克萝却拍了拍艾菈肩膀,递给艾菈一个相信她的眼神。
「放心吧,就算翻车也不会死掉的。」
「这算哪门子的让人放心啊!」
至于等到米提丝真正坐上克萝用想象创造出的豪华座驾后,反而变得畏畏缩缩,不敢前进的事,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
*创世纪6188年2月5日 凌晨 2:28分 汉米尔城
没有月亮的夜晚异常寂静,卷携着热气的夜风刮过窗户缝隙,发出如同恶鬼嚎哭般的尖啸,穿着丝织睡衣的依莉丝从床上起身,推开窗户,热风顿时迎面刮来,象征神人族顶点的银发也因此被吹乱。
没有在意这些,依莉丝仅仅只是把视线眺向远方,尽管房间的窗户正对着神人领,但仍无法看见王都的浮空岛伊甸。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伊甸只不过是一个方圆不到二十公里的城市,所有食物与生活用品都依靠岛下的住民运输。
「卡琳……还没有来吗。」
月光从云层的缝隙洒落到肩上,依莉丝压下被风抚乱的银发,微微眯起眼。
每个月开头的第一周,卡琳——神人族圣王议会的成员之一——都会放出符文魔咒构成的信鸽,将圣王议会的决定以简略语言告知依莉丝,而这也是促成依莉丝行动的最大原因,可以说,艾菈之所以一直在西大陆闲逛,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有依莉丝从中介入,不论是明面上借用原罪之印,还是暗中安排种种巧合,都是为了避免队伍前往神人族。
之所以会这么做,除了替艾菈这个拥有魔王身份的人着想外,更大的原因是为了自己,以神人族的现状,恐怕她一旦回到领内,就不得不面临圣王议会的压迫——为下一代做准备。
毫无疑问,依莉丝不喜欢事情超出自己控制的感觉,哪怕选定的配偶是自己青梅竹马,甚至还曾帮自己逃出神人族,依莉丝也不会选择与奥托克斯·贝尔库在一起,并非是奥托克斯不喜欢依莉丝,而是依莉丝对命令有着天生的抗拒,除此之外,还有对异性抱有厌恶,在芙蕾雅之眼的诅咒下,她已经见过太多男性夹杂着欲望的视线。起初她还能用人之常情安慰自己,但时间长了以后,这种忍耐便逐渐变成了厌恶。
「圣王议会吗……」
依莉丝忍不住攥紧拳头,她之所以逃到至圣学院,目的就是为了在圣王议会真正用强硬手段限制自己之前,做出该有的布置。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无法对抗圣王议会,按照她最初的想法,她会在至圣学院里利用芙蕾雅之眼控制足够多的贵族,借他们的力量在大陆西北角安家,从建立国家开始,一步步强化自身,最终让圣王议会无法再左右自己的意志。
不过,这个计划在最终迁移之前,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变故,让依莉丝找到了另一条更为稳妥的路,她也因此修改计划方向,而这个意外,便是艾菈魔王身份的发现。
有什么能比控制魔王更方便强化自己?魔族固然已与外界断绝联系,但这并不代表魔族的国力衰弱,加上绝对忠诚的天性,只要利用芙蕾雅之眼控制了魔王,自己便可以安然待在魔族领地,成为魔王之后的王。虽然刻意控制对自己不报邪念的人让她心怀愧疚,但依莉丝仍然认为,这是必须走出的一步,事后只要名正言顺的迎娶魔王,以自己的姿容与身份,善待魔王的话也算是一种赔礼,尽管被控制的人已不再有自主。
只不过,艾菈并没有受到芙蕾雅之眼影响,甚至还反过来给了自己能够屏蔽芙蕾雅之眼效果的魔导器,这一变化不得不让自己内心有所触动,在长时间的接触下,直到亲眼看见艾菈被耶梦加得撞下城墙,愤怒与悔恨冲昏头脑,令她使用了『降灵』以后,依莉丝才意识到,自己对艾菈的感情已不再是朋友之上的暧昧情绪,猎人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猎物,换言之,她被俘获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依莉丝一直控制着艾菈的走向,尽量晚的接近神人领,一方面是为了积蓄力量,另一方面则是她不想这么早就让艾菈参与权利的斗争,按照她的想法,这样的游历至少也要用五年时间,才能积攒到足够的力量,让圣王议会无法升起任何抵抗之心,但艾菈的表现远超依莉丝想象。
龙族的下任继承人缇娜与现任公主姬深柑、巴里斯王国的唯一公主蒂法丽安、教皇国的圣者伊芙、忌妒之印米提丝甚至到现在安洁妮的精灵族王女,艾菈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聚集起了何种程度的力量,甚至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交给依莉丝本人来做,哪怕是有芙蕾雅之眼帮助,也不觉可能达成。
如果说艾菈的登基大典让依莉丝放下心,与长老克劳恩的翻脸断掉了自己后路的话,那么克萝惊天动地的一击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已经超过了生物能够理解的领域,就连十阶超位魔法都无法描述那一击的威能,当亲眼看见太阳落到地上的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这是一场神迹,只有唯一神亲自降临,才能产生这样的威能,更不用提在释放如此魔法的过程里,对方还顺手使用了魔法保护了自己。
如此一来,也就能解释艾菈在重重困境下却可以轻松解决的理由,大概是克萝暗中帮助了她。
尽管克萝谜一般的身份令依莉丝感到不解,但可以确定的是,一旦艾菈遭遇危险,加害者就将承受克萝的怒火,有了这样的底牌,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艾菈带上伊甸,在众目睽睽之下掀翻圣王议会的会桌——不,那样还不足以让自己感到畅快,最好是能集合龙族、教皇国、精灵族、巨龙与人类国度之力,将神人族包围起来,在巨龙与魔力飞艇的合围下,浮空岛也不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
依莉丝忍不住弯起嘴角,这种场景她不是第一次想象,而哪怕是过了这么久,每当念头至此,她还是忍不住嘴边的笑意,当然,这也只是想想的程度,拉拢各族核心的人不是自己,她无法也不能对艾菈开口,请求艾菈为了自己泄愤而调动各族的力量。
所以只要能掀翻圣王议会的会桌就好。
仿佛在回应依莉丝的意志,等待许久的信使终于到来——一只眼睛为蓝色的鸽子,依莉丝熟练的伸手接过信使,从腿上绑着的信筒中抽出密信。
纸上写着的内容相当无趣,仅仅只是家人间的例行问候,如果普通人无意中发现,只会随手丢掉,但只有依莉丝明白,这是一种伪装,她从储物手环中拿出惯用的单片眼镜,注入魔力,等待眼镜散发蓝光后才开始解读。
花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依莉丝引燃火焰将密信焚毁,事实上,她早已读完了上面的内容,之所以会花费这么久的时间才做出反应,单单是为了抑制内心的感情波动。
密信上只写了短短一句话。
『不要踏上领地,计划已无法挽回。』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么……呵呵呵,那群蠢货永远也想不到,延续上千年的计划已经为他们敲响了入土的丧钟。」
仿佛看到了他们恐惧与求饶的狼狈模样,依莉丝终于忍不住内心翻涌的厌恶,愉快的弯起嘴角,起身关紧窗户,最后躺上床榻,虽然她恨不得立即将伊甸送入地狱,但像现在这样,看着小丑在绞索下跳舞的模样,她也同样甘之如饴。
◇
「艾、艾菈,没事吗?」
「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欸……」
一脸愧疚的听着厕所里艾菈的呕吐声,米提丝既想走进去把水递给艾菈,又害怕被艾菈轰出来。
毫不客气的从米提丝手中夺过玻璃杯,脸色苍白的深柑将其一口气喝下,就在前不久,她也和艾菈一样在厕所里吐彩虹。
「米提丝前辈开的太快了。」
「没、没办法嘛……一时没控制住。」
「要不是卡米西娅前辈及时把我们带到天上,我们就要被撞成肉泥了。」
「抱歉。」
双手合十,米提丝紧闭着双眼朝深柑道歉,后者长长叹了口气,指了指厕所门。
「这句话你应该和艾菈前辈和露蒂前辈说。」
「啊哈哈……」
由于克萝准备的座驾车速上限太高,以至于当米提丝熟悉驾驶方法,一脚踩死油门后,汽车到了近乎要飞起来的程度,加之为了避免撞到其他车辆,不停左右摆动,不适应这种刺激的艾菈、露蒂与深柑三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反胃症状。
坐在沙发上的克萝及时给米提丝解围。
「站在那里也无济于事,还是坐下来说吧。」
「好……」
直到现在,米提丝才有闲心观察艾菈的房间,准确的说,这里并不是艾菈的住处,而是艾菈双亲购买的房屋,一座双层结构的独栋建筑,在艾菈搬出去以后,就归克萝所有,而现在克萝正与沙发上的卡米西娅分享地球里的低度果酒。
「米提丝要吗?深柑应该还没到能喝酒的年龄,姑且用果汁代替吧。」
「谢谢,我想多加些糖。」
「没问题,米提丝呢?」
「我等艾菈出来了再说。」
不知为何,米提丝总有种自己正在拜访恋人双亲的感觉,比起深柑有礼貌的道谢,她只能十分拘束的支支吾吾的回答,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米提丝僵硬的模样令克萝噗嗤一声笑出来,樱色的长发也随之摇曳。
「放心,我还没有模拟到双亲的程度,用不着这么紧张。」
「诶?啊,这样啊……吓死我了。」
米提丝后仰着靠在沙发上,长长舒了口气,然后又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般,满怀好奇的盯着洗手台。
「水会自动跑出来是因为里面铭刻了魔法阵吗?」
「没有铭刻魔法阵哦,这个世界可没有魔法这种方便的东西。」
「但这盏魔法灯……」
卡米西娅放下酒杯,移动到门口边,轻轻按下开关,客厅骤然暗下,虽然她确实没有感受到魔力流动,但还是忍不住往魔法的方向怀疑。
「这是叫做电灯的东西,原本我以为艾菈会在异世界普及这种构造简单的生活用品,结果什么也没发生。」
坐在沙发上的克萝轻抿一口果酒,耸了耸肩,颇为无奈的样子。
「难得到了异世界,居然不引入原本世界里的黑科技,都不知道该说是与众不同还是笨蛋了。」
「黑……科技?」
「啊,就是超越现有知识产物的东西,换在魔法世界里的话,比如电灯明明没有使用魔法,却可以不用火点亮,而且就连普通人也能使用,大概就是这样。」
微笑着回答的同时,克萝起身从冰箱里拿出被当做垃圾食品的炸鸡,当然,把冒着热气的炸鸡放进冰箱,在地球里一定会被人当做傻子,但梦境世界的一切都是经过克萝想象创造而成,所以也没什么不妥。
「需要尝尝吗?」
「当然!」
「我也不客气了。」
不止米提丝,就连深柑也放下果汁开始品尝『异世界』的食物,香酥的表皮与饱含热气的鸡肉香气顿时充满味蕾,微辣的口感更是将这种享受推上顶峰,搭配舌尖残留的果汁的酸甜味道,两人很快就以惊人速度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并依照自己口味添加了调料,深柑在上面涂了一层厚厚的番茄酱,而米提丝则是想象出少许血液,轻轻点了几下。
如果安洁妮现在还醒着的话,茶几上的食物恐怕会以风卷残云的速度减少,不过后者因为在拉面店里喝了过多清酒,以至于深柑不得不将其以手刀打晕,现在正躺在楼上睡觉。
当然,站在现代人的角度,带前来拜访自己的朋友去吃炸鸡只会觉得不合适,不过米提丝与深柑并非是第一次见,克萝并不在意这些。
「前辈世界的料理味道很独特。」
「总觉得再也不会认为其他料理好吃了。」
「这还只是最基础的料理哦,不对,炸鸡应该不能被称为料理,外面的世界还有更多其他风格的食物。」
摆弄着手机,克萝将中华料理的图片在米提丝眼前晃了晃,后者顿时滚动了一下喉咙。
卡米西娅适时插入对话。
「之前在街上看见许多穿着奇异服装的人,那就是这个世界的贵族么?」
「嗯——这个世界没有贵族。」
「没有贵族?没有贵族培养的领兵,怎么保护领民安全?仔细回想起来,一路上连佩剑的人都没看到。」
以卡米西娅的视角看,这个世界的人普遍很弱,整条街上没有一个经历过战斗的人,全身都是破绽。
克萝顿住片刻,稍微思考了一会儿才做出回答。
「这里的人完全依靠武器战斗,不需要像武士一样从小训练握剑姿势,也不用学习魔法知识,贵族的权利被回收到国家手中,军队也只听命于国家,所以——」
「全部听命于王女大人么……」
没等克萝说完,卡米西娅便低下头喃喃,克萝不禁展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吱呀——
伴随门被推开的声音,露蒂与艾菈终于从厕所里出来,只不过后者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正被一脸困扰的露蒂横抱在身前。
「那个……艾菈小姐好像晕过去了。」
「放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吧,那里是她睡觉的地方。对了,如果露蒂没有不适的话,就来看一看属于这个世界的科学产物吧,把太阳的光芒拽到地面的武器,一定会对你有所帮助。」
克萝站起身,朝露蒂伸出手,樱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狂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