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手机在桌面上震动。
中秋假期刚开始,放学后的我一如既往地回到了出租屋做重量训练。
大汗淋漓之后,结束淋浴的我浴室中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按掉手机里的闹钟。
这是我为这次瓦伦国旅途所设定的闹钟,为此我还特地在BIBI打车定了专车。
看来车也已经快到了啊。
知道时间已经不多的我,连忙打开柜子里的瓶瓶罐罐。
按照往日的习惯,我将牛奶、果汁、运动饮料与蛋百粉倒入一个瓶子里,调配我的晚餐佐料。
这样以后,我才换好衣服出门。
夜幕下,轿车拐上了机场高速,很快我就来到了机场。
头等舱的登机很便捷,可由于飞机晚点,这导致我不得不暂时逗留在候机大厅内。
我以托腮的姿势靠在了沙发座椅上,深褐色的皮革传来柔软的触感。
忽然,一阵孩子的哭声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距离我不远处的卡座上,某个背着卡通小书包的小屁孩正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呜呜地低声哭泣。
这个小屁孩约莫也就两三岁的样子,在他的身边,也没有看到父母的踪影。
我抱着不惹麻烦的心态,稍微旁观了一会。
但他的父母依旧没有出现。
小屁孩哭声开始越来越大,吸引了一些旅客的目光,可还是没人过去询问就是了。
好麻烦啊。
我轻叹了口气,下意识地走了过去,摸了摸那家伙的脑袋。
“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稍微仔细观察甚至能够发现,他的额头上似乎肿起了一个大包,大概是方才不知道在哪里磕碰到的。
“呜——哇——”
这家伙哭得更厉害了,他哽咽着想说话,可是又马上哭了出来。
真不愧是我,看来是按到他的伤口了。
感觉有些愧疚的我蹲下将耳朵凑到他的耳边去,终于听清楚这个他说的是“找不到爸爸妈妈”。
“你先别哭,把手给我。我带你去找广播吧?到时候我们用大喇叭喊一下,你爸妈就会来带你走了。”
“......”他没说话,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
“那我们现在走吧。”说着,我牵起他的手。
现在的位置距离服务台还是有一段路的,幸亏这家伙也不哭闹了,他只是默默地擦眼泪。
看来不是个熊孩子。
来到服务台后,我跟机场接待简单地交涉了一下。
原来这家伙的父母在发现孩子走失之时就找到了广播站,可小孩并没有听到。
现在,这家伙的父母已经知道了这边的情况,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没过多久,那对粗心的父母便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而我身边的小屁孩也跑了过去。
不远处,孩子的父亲露出一副“真是麻烦你了”的表情,然后向我点头示意,而孩子的母亲先是给了孩子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也跟着满面感激地向我招手。
无奈之下,我逐一点头回应。
那孩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而他的父母蹲在一旁,脸上写满数不尽的担忧与焦急。
“小宝已经是大人了喔,不哭不哭。”
“哎,额头这好像摔了一跤。”
“没事,我去拿点药油。”
“嗯好。”
……
没过多久,登机的广播就响起来了。
在空乘指引下,我登上了客机,来到自己的座位上。
窗外,皎洁的月亮正悬在漆黑的夜空上,昏黄的射灯将整个停机坪照亮。
白壳的飞机在其上缓缓爬行,如同巨大的野兽。
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端,我思索着那对年轻夫妇与孩子,想起了我的父母。
我得承认,这种场景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的父亲是一名临床心理学教师,而我的母亲则是一名外企高管。
他们曾经相亲相爱,也曾经如此配合。
虽说他们的离婚已经是多年前的事实,可他们为何吵架,现在的我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更让我有些在意的是,自家庭破裂后,我的父亲去向不明,我的母亲会回避关于他话题。
就在我发呆之际,忽然间,某处的目光吸引了我的注意。
普通的看意味着漫无目的与随机浏览,而观察则不同,人们无时无刻会看很多事物,但只有对感兴趣的东西,才会使用观察。
我是个对目光非常敏感的人,在感受到对方的眼神后,我并没有立即转过头去,而是假装随意地用视线的余光确认了那边的状况。
我下意识地变得警觉起来,因为这家伙绝对不是在普通地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