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怎么样了！」
在第一次对头的导弹齐射中，双方都没能击中对方多少导弹。
趁着距离拉开，我正呼喊着身后的巨鸟。
看着底下正在反击的防空炮，我也看得出曜坤还活着。
但无线电似乎遭到了干扰，只有杂音传来。
“啧…真是不中用。”
我只能暂时关闭。
机舱顿时安静下来。
眼前的机体在接收了一串莫名的数据流后，居然开始使用起了攻角限制器。
虽然只剩一架了，但光是击落第一架战机就动用了不少巨鸟的火力。
我驾驶的这架战机真的和它们一样吗？
紧促的警报声响起，敌人不知何时咬住了我的六点。
滴。
机头猛然上抬，我顿时拉升高度。
躲过了追尾的两枚导弹。
翻转机体，我试图从其侧面展开机炮扫射。
机载计算机测算出了目标的运动数值，在屏幕上显示了预测圈。
随即，子弹击打在敌人的机体上，但一连串的爆炸并没有让敌人直接坠毁。
“该死，这些机体到底是拿什么东西做的？”
敌人也开始做规避动作，开始环绕着我进行飞行。
机头难以对准目标。
作战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
这是一对一对单挑。
没有僚机，也没有来自巨鸟的火炮支援。
滋…
“你这家伙，敢跟我对头！”
轨道炮充能不久便向前方射去，但敌人汇聚了更多的光芒，而且一次能射出更多的炮弹。
就仿佛弹药无限，没有过载一般。
每次咬住或快咬住六点的时候，它也会和我一样使用攻角限制器躲开导弹拉开距离。
“呼…”
轻呼一口气。
这场仗还得打多久…
那数据流难不成是别的飞行员的记忆吗？
比我更为强大的驾驶员比比皆是，要真是那样，我还真不好弄。
滴滴滴！
机体被命中两枚导弹。
“可恶，今天尽是些倒霉事！”
标准导弹发射！
导弹紧随其后，但来自三九线的导弹在面对在敌优越性能的战机时显得尤为无力。
「未击中」
除非咬住敌人六点发射导弹，不然以双方机体的强大性能，能够轻易避开导弹直击。
滴。
绿色的边框瞬间变红，蜂巢导弹锁定并发射。
雷达上无数白点，用着各种各样的弹道朝前飞去。
全弹发射的画面震撼美丽而又充满威慑力。
我们看着眼前敌人，也和我一样朝我发射了蜂巢导弹。
我们就这样，一次次的磨损着双方机体的血量。
这不是几发子弹，导弹或轨道炮就能解决的事情。
我们双方已经没有技巧而言。
正如两个孤独的骑士般，向对方发起冲锋。
在每一次的对头中，放出自己全部的火力。
「击中」
敌机没有及时抬起，被正面的导弹直击驾驶舱盖。
原本以为，这会有什么用。
结果发现，屁事没有，敌人依旧活蹦乱跳的进行着各种各样的鬼畜机动。
「飞机已受损」
我说不出来这是第几次了。
也不知道自己的机体是否抵达极限。
耳边仅有这自己的呼吸声。
白瀑出现在双翼之上。
我们各自的时速都在两千公里以上。
声音被抛之脑后，我只能在静谧的驾驶舱里感受孤独。
滴。
又一次猛然调转，我用尽全力，将所有导弹与轨道炮倾泻一通。
「击中」
……
突然，清脆的提示音传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我期盼已久的提示。
「已摧毁」
我扭头看向它，却发现它仍保持着正常的飞行轨迹。
「任务更新」
敌人重新出现在显示屏上。
“这家伙怎么还不死啊！”
这玩意难不成还和小说游戏里的BOSS一样，还分一二三阶段？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发射武器的频率变得更高了。
五道…十道橙黄色的光束从身后射出。
敌人死死的跟在我的身后。
如果击败它，是否又会引发那一场剧烈的爆炸。
如果依照起飞前的曜坤给予的方案。
贴地飞行并以超音速瞬间撞上一个钢铁建筑。
虽然能很简单解决，但后续的爆炸是否会让地表开裂。
失去了曜坤的阵地，如果敌人再来一架怎么办？
那我不就死定了吗？
必须把它拉到高处解决。
“冯冬那家伙为什么要营造出这样诡异的对局。他就这么想要复现那个不知名的游戏吗？”
抱怨的话才说出口，敌人的蜂巢导弹就已铺天盖地般朝我飞来。
由无数微型导弹尾迹线所构筑的“白雾”试图将我吞噬。
而我只能强忍难受，咬紧牙跟做着各种规避动作。
在夹缝中寻找合适的攻击角度。
要么对头，要么咬尾。
攻角限制器给予了我强行制造攻击角度的机会。
但问题是，有多少枚导弹能击中它？
它也可以使用攻角限制器避开导弹。
毕竟是同一种机体，我能做到的事情它也做得到。
太阳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水墨般的天空逐渐被白色占据。
灼热的天空在反应弹头的影响下产生了无数乌云。
整个战场被覆盖于黑云之下。
闪电擦肩而过，穿过云层的驾驶舱盖附着了不少水汽。
肉眼难以分辨，但雷达仍清晰的指明目标。
绿色的三角锥体指示着敌人的方向。
两侧的速度与海拔指示器仍在不断上升。
没有灰尘，也没有异味。
耳边仅有自己的呼吸声，以及来自机体的导弹来袭警告。
脑内构筑着大致的敌我位置情况。
“又来！”
轨道炮迅速连发，穿透云层直奔战机。
敌人的雷达看来也没问题。
原本还想依靠云层拖延到通讯恢复或者敌人弹药消耗完毕。
但现在看来，我们必须要从正面击败它了。
「飞机已受损」
穿过刚刚的轨道炮轨迹，机体居然还会受损。
轨道炮还有残留的伤害？！
滴。
机头调转，全弹发射。
两架战机对放导弹，两侧的白雾朝对方涌进。
橙黄的光芒从机腹冒出，一道轨道炮直击敌机。
「已击中」
双方不顾一切的释放着所有火力。
机头的机炮咆哮着射出重型弹药。
爆炸接连不断。
两机再一次擦肩而过。
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便是谁能让对方受到更多伤害。
谁能在这对头的短时间内尽可能不打空。
侧眼望去，地面被云层覆盖。
什么也看不见，仅有天际边上的太阳照亮着云层。
底下时不时传来闪电的光芒，但未见雨水落下。
滴滴滴。
急促的警报声出现。
这到底是第几次冲锋了。
我也已经数不清了。
敌人开始放出了大量的炸弹。
这些炸弹在其身后爆炸，限制了我的攻击时长。
爆炸的光芒犹如反应弹头，机体在经过这些区域时也会受损。
内心深知不妙。
必须飞到它的前面去，越前越好。
加力燃烧室全力运作，尾焰被无限拉长。
速度在不断增加，从两千接近到三千。
呼吸愈发困难，但我还能坚持下去。
滴。
“给我过来！”
整个机体迅速向后翻转，全弹发射后在启动一次攻角限制器调转机头。
“咳…咳咳。”
我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时代或许变了。
在强劲动力与高抗击能力的机体间的战斗，或许只能依靠这样单调的方式战斗了。
不过，这样单调的战斗或许就特别适合无人机吧。
位于机尾爆炸的炸弹限制了狗斗的空间。
蜂巢导弹限制了攻击角度。
轨道炮则是对头的一把双刃剑，要么从敌三九线位置切入，否则对头互放轨道炮也只能两败俱伤。
「已击中」
「已摧毁」
终于，击杀敌人的提示音传来，看着敌人不断爆炸下降的机体，我意识到这就是战斗的末尾。
有了穿越者做靠山，剩下的敌人不足为虑。
“AWACS，喂！通讯还没恢复吗？”
我重启着无线电，校准诸元。
雷达显示着巨鸟的位置。
“AWACS，我即将登舰，请调整姿态并打开舱门。重复一遍，进行登舰准备！”
刚刚的战斗中，我已经消耗了一半多的弹药。
我只能孤独的叹气，看着迫近的巨鸟。
它们此时陷入了奇妙的境地。
没有攻击，互相盘旋在战场上。
「任务完成，RTB（Return to base)」
无线电传来吵杂的声音，但我感到了安心。
正如回家的感觉。
这一切都结束了。
「我们的有效通讯距离明显缩短了……德恒，你还好吗？」
「可别再来了，我扛不住」
舒缓了一口气，我现在终于有心思思考之后的事。
「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已经宣布投降，尽管没能达成最好的结果。但这个结果我们还能接受」
起落架开启，我舒心的看着屏幕左边逐渐下降到三位数的速度。
驾驶舱盘传来些许螺旋桨的声音。
「不过，这也是你们最后一次飞行……」
曜坤带着些许遗憾的语气说道。
我忍不住笑出声。
感受着阻拦索的拉力，跑道上出现了些许划痕。
这是这架战机的首次出战。
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我并没有感到遗憾。
发动机仍未关闭。
我欣赏着尾部散发的些许微粒。
“她可真是美丽，但她与脚下的巨鸟都要落到地面上了。”
地勤…
整备员走了过来。
这些船员身兼数职，但对于如此高自动化程度的巨鸟来讲。
他们要做的也不过是点一点按钮的事情。
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那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看上头吧，舰长一定会让我们所有人回家的。”
整备员握着自己的项链。
“我相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