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和娜娜走在回程的路上,任凭夕阳洒落在我们两个人的侧面,也毫不在意;从江夏家出来之后,不知为何觉得之前的辛苦根本就微不足道……现在的我,正感受着所谓的‘幸福’。
——情感的空壳
江夏同学她,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情感;虽然每天都在笑着,但是今天却和以往有着很大的差异;没有……倒不如说是隐藏了原来那种夹带着恐惧和悲伤的气息,今天的江夏,和以往的确是不同于任何时候的。
江夏她……总是一个人。
——反正都是一个人
她说道。
这种感觉对我这种从小和亲人长大的人来说,可能是怎么也无法感受到的吧……
想要努力把自己代入这种情感,却做不到;我无法和江夏分享这份悲痛孤独的情感,我们只能彼此微笑着为对方打气……但是,除此之外……我居然什么也做不了。
我想要帮助江夏,我想要令她得到解放的情感越发的强烈起来。
“哲哥哥,在想什么?好入神的样子……”
“啊?没……没什么。”
我忽然回过神来,发现娜娜正在对我说话。
“哦?是么,不过我还真是想不到……潜入变成了拜访,侦测器居然也顺利地放置在了江夏姐姐身边。”
“娜娜的感情,是真实的么?”
为什么自己会问那种问题,实在搞不懂,只是……很在意。
“那个呢,只有人类才会撒谎哦,在无数种生物中,人类可以说是撒谎最多的;每个了吧一天就要平均撒谎30遍。”
“只有人类……”
“因为娜娜不是人类啦。”
——我不是幽灵,也不是人类
像是爱丽丝一样的回答……但是,娜娜难道不是和我一样身为代理裁决么……那么娜娜她应该也和我一样同为人类才对。
“娜娜你,不是人类?”
我停下了脚步,向走在我身后的娜娜质疑道。
“不是的……那个呢,娜娜在某一定义上已经死了,只是身体还没有腐烂,或者说我掌握了可以防止身体腐烂的方法。”
——某一定义上
她垂下眼帘继续说道:“三年前,我和我的家人在陵园拜祭奶奶时被‘怪异’袭击了……父亲和母亲都在那次事件中死去,当然我也是……但是,就在我准备永远闭上眼睛的时候,我的交涉者遇见了我,并且想办法保住了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虽然心智会不断成长,但是身体已经……已经变成了一个不腐不老的容器。”
“如果哪天我们没有遇上那种事情,我想我现在一定也和哲哥哥一样大了吧。”
气氛变得异常沉重,娜娜她垂下了头,把拳头紧紧握住,毫无起伏地向我叙述了自己的身世。
“如果是娜娜的话,一定会要回来的,那个身体。”
“是呢,如果有哲哥哥帮忙的话,这个哥一定会帮助我的吧……”
娜娜抬起了她那张早已经失去了自信的脸蛋,勉强地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嗯,我一定会帮助娜娜要回自己的身体,一个活着的身体。”
听完我许诺后的娜娜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两对小虎牙就镶嵌在两排洁白的牙齿上。
不管是娜娜还是江夏,不管是‘怪异’的受害者还是‘怪异’的裁决者……只要扯上了‘怪异’,好像就会必不可少地要受到‘怪异’的影响。
我甚至对自己也失去了自信;这样夸下海口真的没有关系吗?我只不过是个新手罢了,才接触这种东西亦不过半天的时间,甚至连‘怪异’的本质也不清楚。
这样的我,真的好吗?
娜娜忽然去到了我前面小跑了起来,我也跟着她快步向前跟上去。
回到家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小爱在厨房里把炊具弄得‘哐当’作响,出于好奇,我离开沙发往厨房方向走去。
“你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买这么多的玉米粉……啊,还有鸡蛋啊……”
我拿起案板旁摆放着的整整齐齐的玉米粉和鸡蛋,十分不解地向小爱问道。
“啊!这个不要动啊!这个也是……”
小爱满脸紧张地从我手上抢过了被我拿起的那袋玉米粉和鸡蛋,然后又工工整整地放回了原位。
“你不是去神社祈祷去了吗?怎么买回了这么多这些东西?”
“啊,这个啊,我在回来的路上买的。”
“不不,你买这个干什么啊?”
“嗯?哦!没什么,忽然很想试着做一下嘛。”
“做什么?蛋糕么?今天有谁生日了啊?话说如果过想吃可以去买现成品吧。”
“哥哥啊,你还真的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呢,现成品根本就体现不出赠送人的心意对吧。”
“小爱要送给男朋友么?”
我把手交在胸前,故作认真地问道。
“才!才不是呢,啊,真是的……哥哥出去啦!”
——于是
于是我被满手沾满了玉米粉的小爱推出了厨房。
“冰箱里有便当哦,哥哥去拿来吃吧,我等一下还要出门。”
“出门?都这么晚了还要去哪里?”
“这个不方便和哥哥说啦,不过不用担心,我十点就回来。”
我打开了冰箱门,发现里面的东西比平常要多出了好多;还买了不少水果……
“那你出门小心点哦,我拿回楼上吃了。”
“不行!绝对不行!会弄脏房间的啦,每次都要人家把房间弄干净!真是的……绝对不行啊!”
小爱从厨房了冲了出来,挥舞着双掌舆图制止我的行为。
“知道了啦……”
……
“啊,时间到了,我出去了啊。”
小爱脱下了围裙,匆匆拿起早已经准备好并且放置在沙发上的包,便离开了家。
这里一时间清静了不少,害我周身的不习惯,于是便打开了电视,吃完了妹妹准备的便当。
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