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斯致拜斯汀的信件(1676年):
1676年4月18日
致扎里鲁坎的拜斯汀: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这六年来,你还好吗?扎露露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我目前在米尔斯的北境边防营地实习了三年,几乎没有见过春天和夏天,每天都在和寒冷做斗争,挺怀念扎里鲁坎的温度。不过辛亏我熬下来了,不然我也没有权限写信给你,他们对信息的管制很严格,就像扎里鲁坎对人的管制一样。说实话,我实在不知道该写些什么...因为我从来没有写过信,你是我的第一位信友。
我很害怕,这封信会跟着信使一起消失。如果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的话...我对你的思念又该如何传达呢?
无论你现在是什么模样,是否有了新的依靠,我只想知道你还好吗?我期待你的消息。
稚嫩的塞西斯·洛里克
1676年8月20日
致扎里鲁坎的拜斯汀:
我收到你回信了。
取信过程惊险刺激:信使在山下的农家燃起狼烟为号,取信容易,把信待回营地很难,每次进出营地都会被严格地搜身,要是让他们看见了你的信,肯定会怀疑我的忠诚吧。可我不舍得丢掉那封信,对我来说,那是你的象征,我可以感受到你下笔时的力量和意志,而尊重人的意志,是我们洛里克家族的祖训,要是因为担心自己的生命而侮辱了祖训,那么我肯定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说点正题事吧。营地的总负责人是个又矮又胖的中年人,名叫伯格·谢尔狄,他就像是阿弗德和拉威尔的结合体一样(我没有侮辱这二位的意思)。每到月末,他便会举办一场宴席,无论是实习生还是战士都无法参加,那是专门宴请各地贵人的。但那一天的管理也是松懈的,我们几个要好的伙伴就会聚在一起偷看他们的宴会。他们会吃着大块大块的烤肉并用那装饰着莱斐斯花纹(就是那种过去教室里窗帘上纹着的图案)的大型酒杯装带有腥味的私酿啤酒喝。有几次他们甚至宴请共和国的贵人,只要我们把信息泄露给中央,他们肯定会被宣叛国罪。当然,这次寄信,我也得想着法子不让他们审核内容了。我会把一些关键性证物附在信封里,请麻烦转交给我的叔叔哈德良。
另外,听你说扎露露把头发剪短了?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她可是最喜欢长发的。还有,我很想知道你这六年是怎么过的,希望你能透露一点。我期待你的消息。
稚嫩的塞西斯·洛里克
1676年10月20日
致扎里鲁坎的拜斯汀:
这次信件很快便送到了。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不过或许你收到的时候,新年都已经过了吧。
好消息是,我不在需要为取信而烦恼了:腐败的总管伯格已经被猎手逮捕了,营地的管制也没有以前那么严格了。坏消息是,因为营地入手不足,我等到明年年末才能回去。好事多磨,现在我更怀念你那金色的秀发和扎里鲁坎浑浊的空气了。
听你说,你已经长高了,和缪斯小姐一样高。但也可别小瞧我哦,我姑且对此保密,等着大吃一惊吧。
最近闲着无聊,便试着作诗几首,可发现自己写下的东西实在没脸见列祖列宗,我的祖父马克思•洛里克如果看见我写成这样,一定会把我从族籍里除名的。但我却无法阻止心中作诗于你的冲动,因为每天我都会在梦中见到那模糊的你。所以,我姑且还是把诗附上吧,你可千万别笑哦。
[]金色的傍晚将阴霾撕裂,使天空不再晦涩,使人们不再焦虑。
我行径在寻找你的小路上,心情亦如这金赤色的天空一样热诚,思念也如天上的繁星一样不断涌现。
再见,再现。
何时才能挣脱封闭的枷锁,何时才能让你见到湛蓝的梅腾里尔?
我下定决心,即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一定要让那金色的傍晚重现,使天空不再迷茫,使人们不再悲伤。[]
如果我能读到你写的诗,那么我就算呆在这里十年,也不会后悔啦。我期待你的来信。
稚嫩的塞西斯•洛里克
1677年2月20日
致扎里鲁坎的拜斯汀:
我很高兴你能在生日当天收到礼物,确实是太幸运了。
你写的诗和你一样美,可现在的我无心欣赏,不是你的问题,而是就在昨天,2月19日,我的几位战友不幸牺牲。境外的野蛮人将我们包围了起来,他们试图歼灭掉这个营地的所有人。我害怕得双腿发抖,像个懦夫一样。可他们不一样,他们和教官一起冲上了前线,撕开了包围网,为我们的安全撤退提供了机会。在今天上午,我们带领着山下援军返回时,他们的遗体遭到了那些邪恶野蛮人的残忍对待。愤怒的情绪感染了整个军队,我们迅速地夺回了营地,并杀死了他们所有人,同时为牺牲的伙伴安葬。
可当我看见蛮族被俘的军队中,也包括妇孺时,我竟然无法愤怒了。那些凶恶的家伙也是有家庭的,他们也是为了生存,才南下劫掠我国的村子。营长告诉我,不能同情敌人,因为我是军人,因为他们是敌人,是异教徒。可祖训告诉我,要尊重所有为了生存而战斗的人,他们的意志都是值得尊敬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能告诉我吗?
稚嫩的塞西斯•洛里克
1677年4月20日
致扎里鲁坎的拜斯汀:
毫无疑问,你的话语给予了我继续前进的动力。
坦白说,六年不见,我真的很害怕你也会离我而去,虽然我知道这想法很自私,但我还是会这么想。所以,为了能尽快见到你,我特意去招兵买马,到领近的几个村子里寻找愿意当兵的小伙,同时,我还做了一个大胆尝试:让那些蛮族的孩子也来军营里训练,成为国防力量之一。我把这个想法提出来时,大家都认同了,说这是个可行的方案,一方面能作为人质控制墙外的牧民,让他们不敢南下侵略,另一方面可以向这些孩子灌输文明思想,实现那些部落的开化,成为帝国的一部分。但是威威尔部落和慕拉拉部族的大多数人都不愿意,他们并不信任我们。最后还是靠黄金才能说服他们。哈哈,金钱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不是吗?
总之,进入夏季后,我便会乘船回扎里鲁坎,祝我好运,也祝你好运。
稚嫩的塞西斯•洛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