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大约5分钟的时间,而阳彩她还没有做出任何事情或者行动或者反应,而我却陷入了困境。
“你到底是谁?”
代婆婆她马上认出了我并非是阳彩,但却并没有对我出手,起码是暂时的。
[如果老朽说是阳彩的话,你会相信吗?]
反正继续扮演也无谓,倒不如利用最后的五分钟在代婆婆这收集情报好了。
在睁开眼睛起身之后,我才终于看清楚这个房间里面的构造。
并没有什么灯光以用于照明可言,几乎都是用特制的蜡烛点燃以散发着奇特的味道。
此时我才发现这张躺起来很柔软的床之下居然是一个巨大的覆盖整个房间的魔法阵,而供应着这个魔法阵的魔力则是来源于巨树上那不知为何感觉很熟悉的魔力。
不过还没等我来得及仔细观察这个魔法阵和那奇异的魔力,却发现站在床边的代婆婆的表情非常恐怖。
“那个笨蛋小鬼,居然又再一次想出这种鬼主意。不对,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我才特意设置了魔法不让外人进来的,为什么你能够……”
代婆婆她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并开始调控她身体里的魔力,此时我才注意到她嘴里的舌头铭刻着一个发亮的魔法阵。
“……稻荷,[过来]。”
[言灵魔法吗?]
在我意识到代婆婆的魔法的本质的同时,稻荷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我们身旁。
“哎,婆婆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抱着一大堆物品似乎刚在进行工作的稻荷,在被传送过来后也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看样子是已经习惯了代婆婆的突然叫唤过来的魔法。
原来如此,难怪阳彩她会更改假名,原来是为了不让代婆婆她依靠言灵魔法而召唤她吗?但这可不仅仅只是更改假名就能做到的,应该还有相应的魔法进行抵御。
不过在稻荷她看到我的时候,便立马意识到这边的情况已经暴露了。
“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笨蛋?!”
在稻荷到达身边的一瞬间,代婆婆她以几乎刺穿耳膜的音量向我们大吼道。
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感觉到魔力,我甚至以为代婆婆正向我发起攻击,虽说这绝对不是言灵魔法的正确使用方式。
“也就是说现在真正的阳彩已经破解了我的魔法而跑到那个迷宫里面吗?还真是跟她母亲的性格一模一样,为什么总是不明白其他人对她的帮助究竟意味着什么?!”
非常生气的代婆婆直接气冲冲地用手锤在墙上喊道,而此时的我才意识到或许自己忽略掉一个不应该忽视的盲点。
[稻荷小姐,直到现在老朽都只是从阳彩那里单方面听说关于仪式的事情,事实上整个仪式是怎么回事呢?]
我向正替我解除幻象魔法的稻荷询问道。
话说回来阳彩这一家人所使用的魔法还真是有够特别的,与其他寻常魔法家族(据网络上资料调查)的不太一样。
“姐姐大人没有向你解释吗,爱丽丝小姐?仪式的目的是向神明祈祷对于个人与家族的保佑,以及继承来自于传承的力量与魔力……”
[不,这些话老朽从阳彩那里听说过了,老朽想知道的是为什么阳彩她如此抗拒的原因。]
话说当时我问阳彩的时候,恰巧就是稻荷她出现打断了那个问题的答案。不过稻荷她却是支支吾吾地,似乎不太想要跟我说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稻荷,你应该知道纵容那个小鬼的行动的话,她应该有什么后果吧?!”
“但姐姐大人她不愿意婆婆大人你强迫她,我们可以慢慢来说服……”
“笨蛋!你应该知道这样做只是在害她而已!”
事情的发展状况似乎超出我的预测,而这想法还是建立在我所听取的只有阳彩她单方面的情报上。
或许在某一方面而言,阳彩她并没有完全对我说出真话也说不定。
正当我想要爬下床的时候,突然感觉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房间里诡异的宗教气氛的缘故,感觉我的脑袋逐渐有些许眩晕。
“稻荷,现在马上跟我回去阻止那个笨蛋小鬼,起码在她害死自己之前。”
“是……”
[害死?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阳彩她有危险吗?]
大脑在微微感到眩晕的同时疑惑着她们所说的话,但当我爬下床后,眼角视野的一瞥近距离观察到地面上的魔法阵,然后不知为何非常自然地“认识”到其作用,像是在哪里见过这个魔法阵。
[这魔法阵是……?]
这压根不是什么神明祈祷类的魔法阵,而是如同电源插座,把附近的电源聚集起来的魔法阵。
“这魔法阵是汇聚魔力以确保仪式继承者能够拥有,让自身与神明进行交流的足够的魔力。”
稻荷似乎意识到我对于魔法阵的疑惑而解释说道,而一旁懊恼地呼叫手机通知其他人去抓捕阳彩的代婆婆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也意味着稻荷她的解释并没有错。
而尽管对于人类或者半兽人而言要跟神明对话交流或者做其他什么事情,所需要的魔力的确非常多,也必须要尽可能借助环境的魔力以至于甚至是“榨取”的形式进行补充魔力不足。
但问题是这个地方并非是魔力缺乏之地,巨树的存在就已经确保了即便只需要使用它的魔力也没问题。
但如果直接强制性地“倒灌”进人体的话,与其说“充电”,倒不如说更像是“过载”。
而当我因为下了床而站立在覆盖房间的魔法阵上时,突然间魔法阵便自行激活了。
[哎,这个……]
“喂,你做了什么?!”
身为仪式主持人的代婆婆似乎也不明白为什么魔法阵会自行激活,就连想要停下也做不到。
[你们两个离开这里!]
魔力枯竭的话对人体会产生非常大的伤害,而魔力过载的话也是同样,除非是像我这种高容量魔力(却受限于阳彩的面板)的类型。
所以我便立马推着代婆婆和稻荷离开房间,但位居身后的我刚准备一同离开时,魔法阵所吸收的巨树的魔力已经开始强行灌注到我的身上而无法动弹。强大的魔力流动甚至掀起了这个房间里所有的物品,并且把门给径直地关上。
不对,如果把魔法阵自行触发的条件也算进来的话,这并不是因偶然而被强行灌注魔力,这是……
[……魔力回溯?!]
为什么会发生魔力回溯,这不是只有在自己的魔力与自己分离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现象吗?
不对,难道说我对巨树的魔力感到熟悉的原因并不是错觉吗?!
这跟我所不知道的记忆究竟有什么联系?
大量的魔力正在强行倒灌我的身体魔力容量,身体的感官被大幅度增幅刺激感,感觉眼前的一切画面如同面临着冲击的镜子一般开始破碎消失。
但与此相反的是,记忆深处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眼前出现了有另一个我所不认识的“我”并且正自行而动。
[真的要这么做吗,难道说没有任何余地吗?]
看起来远比现在的我还要认真严肃的“我”正在朝着某个方向询问如此奇怪的话,看起来我似乎是在观看着过去的某段记忆的片段。
是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起来吗,还是说原本的“我”如此严肃认真?不过这样的“我”倒是有一番风味。
我尝试想要挪动身体并去触碰,但过多的魔力回溯导致我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行动,完全不打算去注意刚刚被我推出去的稻荷和代婆婆的情况。
[我知道了,我已经准备好来实施那个计划了……]
过去的“我”似乎从刚刚的问题中得到了不知是谁的肯定回应,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都没有,但随即记忆片段所发生的变化却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哎,不对,你到底在说什么?!别开玩笑了,怎么能让你来实施!别说是这个世界了,其他人该怎么办?!]
说着完全像是立Flag的话的“我”似乎激动了起来,看样子刚刚所谓的“计划”的实施者被更换成其他人了。
而此时在这记忆的片段的另一个角度,突然出现一个算不上熟悉却是相识的人的身影。
“玉藻和戈恩她们的计划失败了,我的反制手段也失败了,现在只剩下你的[存档]的方法了,爱丽丝她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与现在没有丝毫变化,但脸上的表情却温和了许多的卡德林斯出现并有些懊恼地说道,而且看样子她并非是对过去的“我”,而是一同对于我所看不到的第三者进行汇报。
不过当她得知似乎改为那个由看不见的第三者进行某个计划时,她脸上的表情却马上惊慌起来。
“别开玩笑了!为什么你要亲自来啊?爱丽丝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而才存……好疼!”
似乎是因为第三者不想让她再这么说下去而上前去弹她额头,话说我原本是那种类似于备用物的角色吗?不过卡德林斯在后面却表现出如同惊慌失措的女儿那般,想要阻止那个第三者的离开的表现却出乎我意料。
岁月长久者与失忆者都会慢慢改变自己的吗?
不过接下来的记忆片段的场景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似乎我的意识快要清醒过来。
坚持住啊,我的记忆,最起码让我看看最后按个所谓的存档计划或者另外第三人的模样,我有预感这绝对是最为重要的信息。
正当我努力想要维持住记忆片段时,我才发现涌入自身魔力的过程已经结束,而记忆片段的画面也已经结束。
结果现在我所获知的情报并不比以往的多,不过现在倒是可以认为卡德林斯应该会是值得信赖的存在。
[会触发魔力回溯,也就是说现在算是故地重游吗……]
甚至现在才注意到自己正喘着粗气,我缓缓地站起身来看向房间,发现魔法阵已经因为完成了工作而消失了。
[好了,也是该回去告诉阳彩这些事情才行了。]
尽管自身魔力因为刚刚的魔力回溯而已经完全恢复了,但也并不妨碍我解除[宝箱怪模式],并且现在我急需要阳彩来替我分担一下关于我所看到的记忆。
不过在那之前,我必须要让阳彩老实地吐出关于她还没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