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个诡异且充斥着神秘的空间,而现在我却要和一个目前而言最为厌恶的对方共处于此处,并且还被手铐给捆绑在一起,尽管事实上还有目前而言我最能够依靠的爱丽丝的存在。
“你知道那个[时间]的具现化存在在哪里吗,说书人?”
对说书人保持着警戒的同时我询问道,因为尽管彼此都有争议,但我们都是为了那个[时间]具现化的神明,为了各自的目的而进行最低限度的合作。
虽然这也意味着很快就要到达“背叛”的环节。
“并不需要知道对方在哪里,因为这里就是[时间]了,阳彩小姐。”
说着听起来有些玄乎的话,说书人并没有着急于寻找那个具现化的存在,而是悠哉地环顾四周那没有丝毫变化的背景。
[在这方面,说书人倒是说得没错,打个比方即便阳彩你所说的那个女孩不出现,但她依旧是存在于这里,或者说就在我们身旁也说不定,只是取决于我们的认知而已……]
爱丽丝在我脑海里解释说道。
[……话说回来,你和说书人所描述的那个存在都是不一样的形象,那么真的会出现在你们两人面前吗?]
根据说书人的描述,她所看到的[时间]的具现化似乎是一个不可名状的神明怪物,但对我而言我所看到的却是一个倒挂悬浮的少女,这么一来的确是很难以同时出现在我们面前吧。
“额,我当时是因为突然到了这个地方,然后还以为又是存档小姐她……”
[喂,等一下,别再说下去!还有别想!会触发认知的……]
尽管在听到爱丽丝的警告后我意识到了是怎么回事,但思维这种东西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控制,倒不如说在思考着“不要去想”,就已经陷入到了那个思维困局里面。
所以,“她”也终于出现在我们面前了,而且依旧是倒挂并悬浮着的形式,仿佛对她而言“上面”才是重力之下。
但比起这件事情,这一次我的危机反应还是赶上了。
“辛苦你了,阳彩小姐,虽然看样子我和你所目视到的东西并不一样。”
“是啊,这边可是享受着可爱的少女睡脸的时刻,说书人,而且你在哪里藏了一把武器?”
几乎是同时,说书人手上那藏起来的剑,与我用魔力塑造而成的刀相互抵在一起对峙,当然这边还有爱丽丝随时出现攻击,而事实上她也判断出我能够挡住而已经塑造好了攻击型魔法。
早就彼此心知肚明,在见到神明面前彼此都是最低限度的合作。
不过我们也同时拉开了武器,并缓缓地收起杀意与敌意,因为如果先手袭击无法成功的话,那就避免在神明面前继续展开攻击以免引起意外。
还真是非常奇妙的状况。
“可爱的少女的睡脸吗?还真是相当让人感到羡慕啊,据说人类与亚人种对于神明这一类存在的认知是依赖着自身的思维,就跟小孩子与大人对于神明的印象有着截然不同的想象那般,又或者说神明其实是倒映着观察者的灵魂……”
“你想要说什么,说书人?”
“只不过是在说一个曾经在历史上发生过无数次的奇异故事而已,阳彩小姐。”
我并不清楚收起武器的说书人所言的话的意思,但从她突然间散发出来的紧张感,以及视线并非完全看准着悬浮少女的方向这一点看来,她所目击到的存在似乎更为可怕,就跟她所描述的[时间]的具现化存在一样。
“……”
倒立悬浮在空中,并闭着双眼静候着的少女不知道是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存在,还是说并不想理会我们,但我并没有打算先行发声去呼唤她,而是先进行观察。
当然说书人也是如此,虽然从她的视角看来那绝对不会是享受着观看少女睡脸的情况。
[比老朽想象中的还要……普通?老朽还以为会是有什么样奇特的形象。]
“爱丽丝你也看到了是吗?”
[如果你所指的是一个倒悬的女孩的话,老朽也的确看到了,但也别被外表所蒙骗,阳彩。]
在爱丽丝的忠告之下,我尝试着朝对方踏出一步,但手上传来了限制的感觉也提醒我现在正和说书人相连接在一起的,而爱丽丝也紧盯着她。
要主动打破局面吗?在还不知道说书人有什么底牌的情况下风险太大了,但……
“神明小姐,请问你醒了吗?”
……直接进行询问以打破僵局,而且如果我和说书人对于这个时间之神的认知不一样的话,那么也有可能意味着我们之间所获得的信息量会有差别。
也就是说,说书人在无法看到我认知的女孩,也很有可能无法听到那个女孩的回应。
不管怎么样,都要比说书人快一步地跟神明小姐祈祷“愿望”,让我和爱丽丝回到自己的时间线上。
“喂,神明小姐,能听到我的说话吗~?”
在我呼唤着神明小姐的时候,爱丽丝也意识到我的计划而在我和说书人之间做出大量的攻击性魔法阵候命,警告说书人禁止靠近或干扰这边,尽管彼此之间只有一个手铐的距离而已。
在我的连续呼唤之下,神明小姐也终于睁开双眼而目视我,但也仅只止步于此而已,并没有下一步的反应,也没有像上次那样直接把我的想法给实现。
难道说是要我这边开始提供祭品吗?上一次的确是先给她吃的然后再出现了变化。
在我马上从道具箱里掏出食物准备献上贡品的时候,说书人也朝前踏出一步,对着她认知里的“神明小姐”而诉说她的“愿望”。
“祈祷愿望,让我观测到[最初之时],祭品……阳彩。”
“什么……?!”
[糟了,还有这一招!]
刚忍痛把店长特制的巧克力面包给拿出来的我,身体突然软弱无力而倒下,手中的食物也掉落在我面前却无法把它捡起来。
看了一眼自己刚刚被手铐给铐起来的手,却发现我的手变成了甚至可以让我透视到后面的虚影,而那个手铐则继续孤零零地待在说书人的手上。
和可惜
“这是……”
[可恶,说书人,亏你还真的做出来了!]
尽管爱丽丝马上用做好的魔法阵攻击说书人,甚至自己也跳了出来准备直接攻击,但却也和我一样身体柔软无力地倒下。
“没用的,爱丽丝小姐,你和阳彩小姐是捆绑在一起的。而且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观测到的神明的形象是受限于自身的认知与灵魂,也就是说看到倒映着拥有可爱睡脸的女孩形象的神明的阳彩小姐你们……”
像是宣告最后胜利般,说书人如是说道。
“……都是不折不扣的,难以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方的理想主义者,而这种思维差别就注定我们之间的故事不一样。”
“可恶……”
身体无法动弹,甚至感觉下半身开始失去知觉,即便我看不到自己下半身也是能知道在我面前倒下的爱丽丝的双腿已经消失了……
……被“献祭”了。
[阳彩……]
爱丽丝紧抓着我的手,就连一直都是我的依靠的她这次也似乎毫无办法了。
“那么再见了,阳彩小姐,爱丽丝小姐,跟你们相处我很开心。”
在目睹着说书人那“大获全胜”的身影之下,我的意识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最后所看到的则是那依旧目不转睛地紧盯着我的神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