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开庭的当天。
受害人的律师开始讲述他们所得到的案发经过。
总结起来就是霍华德被妻子绿了,一气之下杀死了妻子,邻居不堪其扰报了警,警察赶来看到了霍华德握着凶器杀死了被害人的场面,受害人的右胸中刀伤,最后因抢救无效身亡。
期间霍华德多次激动站起来争辩表示他在争吵后就离开了房间,之后在他回来的时候被害人就已经死了。我很佩服他的胡扯能力,不过最后他的辩解都被法官敲着惊堂木给压下去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这看上去似乎一切都成了定局。
在原告方结束了陈述以后法官向我发问到:“被告方还有什么疑问么?”
“没有。”
“你在搞什么鬼!我可不想因为你这个瞎子的沉默而被判刑!知道嘛!”
霍华德似乎有点慌乱,他可能没想到我什么都不补充。我当然不会在这时候强出头,毕竟在身后的陪审席上很可能就有一个准备一枪爆我头的人。
轮到那个报警的邻居讲述自己的证词了,她坐在证人席上描述着当晚的经历。
“我看到了霍华德先生当晚走进了那个房间,之后他们很吵,他们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吵架,那天他们吵的格外凶,我实在担心会出什么问题所以就报了警。”
“你是说你看到了霍华德走进那个房间对吗?你看到他的时候他是正对着你还是背对着你?”
“后背。”
“那你怎么能确认那就是他?”
听到我问出了这个问题原告的律师马上起身抗议。
“法官,我反对!被告在当时是承认了自己返回了家中。”
不过没等法官开口,那个邻居马上表示:“认出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种,即使只有个后背也可以通过身高和体型以及脚步声来判断。”
这倒是提醒了我一些我之前差点忽略掉的盲点。
“你是说你能辨别出其他人的身高?”
“是的。”
“那么我举个例子,你能判断出现场超过一米八二的人么?
请房间内的人可以配合我一下么,只要站起来一会就好。”
我现在真的很想冲回公寓狠狠的拥抱一下我那个好心的邻居。那天晚上我确确实实的听到风铃的声音了,所以那个人一定跟我一样或者更高。
现场的人陆续起身。邻居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然后说到“第二排左数第六个男士,最后一排第五个的小伙,以及前排的这个原告律师,不过这个律师应该是穿了高跟鞋。”
令人惊讶的是,她说的一点没错。前天晚上我并没有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所以,只剩下两个人了。不过这下可能有点麻烦了,这个证词必须被推翻。
咯吱咯吱。。。
一道细微的抓挠声传入了我的耳朵,因为在外面我一直扮演着盲人,总是要带着白色的美瞳和墨镜这多少还是会影响我的视力。所以我对我的耳朵做了一点小改造使它们变的更加敏锐。
我转过身,借助着墨镜的遮挡我注意到这个邻居正在不停的扣着她的椅子。看上去就像是处于一种戒断行为,于是我做出来一个大胆的猜想。
“请问,你吃药么?”
原告的律师马上又站了出来。“反对!这个问题跟案件根本无关!”
“我要核实目击证言的准确性。”
法官似乎认同了我的观点。“反对无效,请证人回答这个问题。”
“我在重复一遍,你吃药么?”
证人似乎有些犹豫,看来我猜对了。在犹豫了几分钟后她才再次开口。
“不是很频繁。”
压制住内心的狂喜,我开始将问题延伸下去。
“案发的那天夜里,你是否嗨了?”
邻居开始有些呼吸急促,她似乎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开始变的有点语无伦次。
“是的。。不过那是在我报警以后。他们实在太吵了,我需要冷静。。。。”
很好,节奏已经在我的掌控中了。
“你的证词在报警后就戛然而止,所以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在报警之后做了什么?”
“我睡着了。”
“你睡着了?可你刚刚还在说你吃了药。我的委托人说过,他在争吵后就离开了房间一段时间,在他回来后被害人就已经遇害了。不是说我不愿意相信你说的话,但是在你神志不清的时候你的记忆真的可靠么?你对于你已经嗨了以后的情况完全闭口不谈,只是辩解着自己睡着了,但是你真的睡着了么?没有证据能证明你在霍华德先生离开后没出过房间,那么会不会是你在药物的作用下杀了被害者。毕竟你说他们每晚都在争吵,长久以来一直扰乱着你的日常作息。你在意志不清的情况下不满你的邻居的态度于是失手捅了她,所以在霍华德先生回来前你就已经回到了房间。”
此时证人已经崩溃的无法说出连贯的话语,只是一味的重复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会做那种事的。。。我不知道。。。不可能。。。不可能是我。。。”
最后这位证人因为精神状态不佳,无法再次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