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的对话结束以后，在场的女巫也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没有想象中的哀嚎，而是一片狂热的景象。
“天啊，天啊！那是哈斯塔大人么！我成功啦！”
“哦！伟大的哈斯塔大人，我是您的粉丝能给我签个名么！”
“小女表砸们还愣着干嘛？不想听大人的演唱会了么！快点动一动你们欠干的小屁股去放音乐啊！”
“我还是更喜欢01242847号吹笛手的泽咕叽咕叽呱膜。那才叫音乐，是真正的艺术！”
“所以你才是个没有逻辑的疯女表子，竟然一点品味也没有！”
“那你想被很有逻辑的扁一顿么。”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爱丽丝只好向一旁的影子求助。
“你不是说你们没有人会选择它们作为自杀对象么？”
而影子则是尴尬的移开目光。
而那边则是另一群女巫正在赌着骰子的大小。
“哈哈，你又输了！这次轮到你了！”
“真是麻烦，我可能会坏掉的呀。”
“你本来就坏掉了。”
“说的我们好像谁不是呢？”
“好吧，好吧。Y'golonac ”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空气中传来一阵扭曲。一个**的，丑陋畸形的胖子，没有脑袋和脖子，两只手掌上各有一只嘴的奇怪生物出现在房间里。
“我感觉好像真的会坏的很彻底诶。”
“快点去吧。”随后其他女巫便把念出咒语的那位给推了出去。那个畸形的生物便把她高高举起朝着身下送去。同时周围其他女巫也欢快的发出一阵阵欢呼。
“看我发现了什么！一瓶可乐！快把它加到汤里去，汤加可乐法力无边哈哈哈哈哈！”
“是拉到脱肛吧。”
……
“我觉得，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这里一会只会更混乱。”影子似乎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爱丽丝还是有些好奇。
“原来人类的身体可以做到这么坚韧么？”
“你们的关注点永远都在奇怪的地方。”
来到了楼顶的露台上，外面已经进入了夜色。而外面也不是熟悉的城市，而是一副中世纪风格的小镇。
“这里是？”
“阿卡姆，曾经的阿卡姆。现在已经不存在于现实中的任何一个角落了。那边亮着灯塔的是夏塔克航空，回去的时候就从那里走，不过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天空中的月亮透漏着怪异的猩红，照耀着一所城堡一样的大学和建筑前面伫立着的怪异的雕像。路上还有一些装扮各异的人类低着头机械式的移动着。
如同一个梦境般的地方，一切都是相反的，理智在这里或许才是疯癫的表现，这倒是使得楼下的女巫们的集会更像是真实的世界。
“你们不像是真的疯了，但是所作所为却很像是个真正的疯子。理智的主动步入疯狂？”
影子刚要回答，脚下的地面便伴随着枪响被打穿了。
“故乡的AK就是好用，快来开下一盘了。这把谁输了谁就不咧特负责为今晚的酒水买单！”
似乎就算离开了房间这里也不算安全，他们只好往旁边靠靠缩在拐角处墙壁更厚的地方。
“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们。人类那单调的语言并不能做出合适的评价，或许最贴近的词汇应该是混沌。混沌不是善恶而是一种无法理解的更深层的东西。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女巫都是这么的堕落？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出现呢？
我们因你们而诞生，但是又不是为了你们而诞生。
就我个人经历来说，我出身一个非常严格的宗教家庭。但是我却有着一颗质疑一切的求知的心，也许在现代我会是一个科学家的料，但是那时候我只是个被神明抛弃的异端邪说分子。
我不会忘记那场大雨，每个泥泞的水潭里都躺着一个狰狞丑陋的尸体，泥水积满了他们的嘴巴，尽管如此，他们也没办法吐出来就是了。
他们被淹没在水下，缓缓的下沉如同陷入了沼泽。天灾带来了瘟疫，这些死于瘟疫的尸体伴随着暴雨和洪水传递到远方。
我们被绳索勒紧了脖子，而将我送上绞架的是我的亲人们。即使即将面对死亡我们也要重复着士兵们口中念诵的东西，忏悔然后赎罪，尽管那不是我们做的。
那又怎么样呢？即使人们所有的事情都陷入了停滞，这时候如果有一群他们可以随便丢石头辱骂而不用受到谴责和惩罚的人，那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我们丢着石头和垃圾。真理？永生？宇宙最神秘的地方参观？一个随便的愿望？那不过是勾引我们这些蠢才的诱饵，你们是在做好事，对于其他人类来说你们帮助他们找到了这样一批人，给了他们一个发泄的出口。自愿成为这一切的我们理应接受这一切。
但是，我要说的是。那真的很疼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尽管生命变得永恒但是却没有了刚成为女巫的时候那种怎么搞都不会死掉的再生能力。可在我们拥有那种能力的时候，他们会点燃我们，用他们极尽所能搞出来的小道具插.入我们的身体，将我们的内脏烧烂，骨头烤酥，最后当皮肤也消失的时候那些污秽变会流的满地都是散发着烤肉的香气，然后他们的生活就会变得更美好。所以我的附加愿望是变成一个男人。至少他们没机会再把那种将人从体内烧穿的东西**我的身体了。
之后人们就会歌颂着着，祈祷着。希望那不存在的神明接受我们污秽沉重的灵魂，打开天堂的门让我们得到宽恕。
所以你知道了为什么女巫们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么？
你们带来了疯狂和混乱，但是那是好事。
沾染这疯狂的女巫们疯疯癫癫的堕落不是为了维系你们带来的疯狂，那已经是属于我们自己存在的证明之一。沾染了你们带来的疯狂，那就已经是无法挽回的结局了。在他人看来那些可怖的，不堪回首的经历对于我们来说那是我们仅剩的光明，我们知晓恐惧和真理但是我们不会崇拜它们也不会逃避它们，我们只有怀着敬畏清醒的去接受它们，那是我们存在的唯一意义了。因为除了疯子没人能撑下来所以我们疯了，就算是那些选择遗忘一切的人最后也会被这凡人不可改变的现实追上。世界本就是这样，残酷、无序。这个世界就像你们如同一片混沌，什么都会变，什么都没有价值，无法构建希望和未来，我们也不会相信这些狗屁。没经历过的人所歌颂的美好生活在我们眼里甚至比不上一根香烟更有意义。越是理解疯狂为何物，越是能全身心的演绎一个失去理智步入疯狂的疯子。在不理解疯狂的人眼中，疯狂就是疯狂，对于我们来说疯狂就是难能可贵的真实。”
“于是你准备改变这一切，想让一切都变得有序？”
影子沉默了，但他的眼中依然燃烧着一种超越了仇恨和大义的更深层次的东西。
“我知道人类不过是在那些无法触及的存在经历着混乱的交替的缝隙中短暂的成为了地球上的主人，但是我依然希望，在这短暂的美好中一切都只属于人类自己。”
“可你要知道，这不会持续多久的。人类个体的幸福与心智的安宁是建立在生命安全这一基础只上的。我们相信我们身处的世界时安全的，并且从不怀疑我们熟悉并了解这个世界。相信所有事件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并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预测的。相信人类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们身边的世界不会毫无预兆的突然毁灭，然而这充满了恶意的世界却无情的将这些长久以来一直建立在人们内心深处的世界观无情的击碎。你们就是这样脆弱，就算你们战胜了现在最大的敌人。你们依旧身处于随时都会消失的边缘。”
“你仿佛是个局外人，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你能帮忙。存在于地球上的每一方势力都选择了对自己来说的最优解，但是却成了整体的最劣解。我没什么值得拿出来交易的，但是只要你能选择帮助我，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最想知道的那个女人的消息。”
“那我们算是成为有共同利益关系的共同体了吧？”
……
在爱丽丝离开之后影子默默的看着天空那猩红的圆月伴随着屋内女巫们踩踏出的亵渎而又令人作呕的节拍低声歌唱。
“ 望向天空 高高在上，
群星归位之时已至，
昔时已逝 末日正临，
封印已经毁坏 旧日支配者醒来，
他们将回来 人类会惊觉，
他们带来恐惧，
他们以其名召信，
他们回来之时 希望回归黑暗，
无知与愚蠢 成为新主宰，
他们所在之处 他们就是规则，
星耀且灼热 沸腾并颤动，
预示末日到来，
从海底升起 从地下涌出，
从天空降下 他们无处不在，
他们将回来 人类会惊觉，
他们带来恐惧，
望向天空 高高在上，
群星归位之时已至，
昔时已逝 末日正临，
封印已经毁坏 旧日支配者醒来，
疯狂将统治恐惧与伤痛，
他们所处之地将是无尽悲哀，
无知与愚蠢 成为新主宰，
他们所在之处 他们就是规则，
星耀且灼热 沸腾并颤动，
预示末日到来，
恐惧吧，
望向天空 高高在上，
群星归位之时已至，
他们终将回来。”
这个世界现在是病的，这是影子从人类的主观去判断的结果。而在其他存在的眼中也许这就是这世界原本的运行规律。
所以影子知道人类是无药可救的，就像楼下疯疯癫癫的女巫们一样。
短暂的自由？
他比谁都清楚，那只是假象而已。把人类从一群恶魔手中交到另一群恶魔手里并不会改变什么。但是他还是抱着一丝期待。
即使这世界上不存在永恒，拼命的去用尽所拥有的一切去追求更长久的延续，哪怕是虫子它们也会这样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