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的刘备又得到了凤雏庞统,张松在许都碰壁,转到荆州得到刘备良好的待遇,心中感激,便将西川地理图给了刘备,并劝说刘备入川。
而此时大家就正在讨论是否入川一事,刘备不忍心夺取同宗族的产业,其实更重要的是自己师出无名,自己如今也一把年纪了。
不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的小伙了,益州是个良好的地方,而且当时和诸葛亮在隆中的对策就需要益州。
卧龙、凤雏、陈群、徐庶等人都劝说刘备攻取益州,但是刘备觉得这不是时候,益州天险虽然如今有了益州的地理图,但是如果益州没有内应,这个益州也不是刘备能打下来的。
一但时间拖久了,刘备就会腹背受敌,所以刘备还没有下定决心攻打益州,此时上庸的陈宁报信,告诉刘备自己以及手下的五万人都撤回了上庸。
刘备让人传令陈宁撤回荆州,而此时的法正收到刘璋的示意离开了益州,径直前往荆州,来见刘备。
参拜完后,法正呈上书信。刘备拆开书信看。书上说:“族弟刘璋,特意写信给族兄:蜀道崎岖,没来得及给兄长送礼,我的内心惶恐。
我听说吉凶相救,患难相扶,就连朋友都得这样,更何况同宗族呢?
如今张鲁在北,随时准备侵犯族弟疆界,我的内心十分不安稳。
希望族兄念在同宗之情,手足之情,即日兴师剿灭狂寇,永为唇齿,族弟自由重酬。书不尽言。”
刘备看后大喜,得知机会来了,自己有理由出兵益州了,立刻设宴款待法正,酒席之上众人相谈甚欢。
酒过数巡,刘备屏退左右,小生对法正说:“久仰孝直英名,张别驾经常称赞您。今获听教,甚慰平生。”
法正谢说:“我不过一个蜀中小吏,何足道哉!我听说马逢伯乐而嘶,人遇知己而死。张别驾昔日之言,将军还有此意吗?”
刘备说:“我漂泊半生,没有一个容身之地,经常叹息。
如今蜀中丰余之地,我怎么不想取,更何况刘季玉实在不是明主,这点孝直比我更加明白;
一但曹操攻打益州,恐怕你们绝对守不住,到时候我大汉天下就落入曹操中了。”
法正说:“益州天府之国,如今天下大乱,刘季玉不能用贤,此业早晚必属他人。今日在下嘱咐将军,切不可错失良机啊。将军欲取,我当效死。”
玄德拱手谢说:“容我思考思考。”
当日席散,孔明亲自送法正回到馆舍。刘备独坐沉吟。庞统进言说:“事当决而不决者,愚人也。主公聪明之人。为何思考许久?”
刘备说:“以公之意,该当如何?”
庞统说:“荆州东有孙权,北有曹操,难以得志。而益州户口百万,土广财富,可成大业。今幸有张松、法正为内助,这是天赐良机啊。有何疑惑的呢?”
刘备说:“今和我敌对的是曹操。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我就是要和曹操相反,大事必成。
若以小利而失信义于天下,吾不忍也。”
庞统笑说:“主公之言,虽合天理,但奈何离乱之时,用兵争强,固非一道;你如果拘执常理,寸步不可行,且兼弱攻昧、逆取顺守,汤、武之道也。
更何况如果事定之后,报之以义,封为大国,何负于信?今日不取,早晚落入他人之手。主公早做考虑。”
刘备思考良久最后下定决心,说:“先生所言甚是。”于是请来孔明、陈群等人,同议起兵西行。
诸葛亮说:“荆州重地,必须分兵守之。”刘备说:“我和庞士元、黄忠、魏延和徐庶前往西川,等到陈宁到后我们立刻出发;孔明、陈群可与关云长、张翼德、赵子龙守荆州。”
孔明应允。于是孔明总守荆州;关公拒守襄阳要路,当青泥隘口;张飞领四郡巡江,赵云屯江陵,镇公安。
几日之后,陈宁到了荆州,刘备感到时机成熟了,就令黄忠为前部,魏延为后军,玄德自与刘封、关平在中军。
陈宁领兵运粮断后,庞统为军师,马步兵五万,起程西行。
临行时,忽然廖化引一军来降。刘备便教廖化辅佐云长以拒曹操。
这年冬天,刘备引兵望西川进发。行不数程,刘备派人入益州,先报刘璋。璋便发书告报沿途州郡,供给钱粮。
刘璋想要亲自出涪城迎接刘备,即下令准备车乘帐幔,旌旗铠甲,必须要鲜明。
主簿黄权进谏说:“主公此去,必被刘备所害,在下食禄多年,不忍心主公中他人奸计。还望三思!”
张松曰:“黄权此言,疏间宗族之义,滋长寇盗之威,实无益于主公。”
刘璋乃斥责黄权说:“我意已决,汝何逆我!”黄权叩首直到流血,近前口衔刘璋衣服而谏。
刘璋大怒,扯衣而起。黄权不放,刘璋喝左右,推出黄权。刘璋欲行,一人说:“主公不纳黄公衡忠言,早晚出事啊!”
伏在阶前劝谏。刘璋视之,是建宁俞元人也,姓李,名恢。叩首谏说:“我听说君有诤臣,父有诤子。黄公衡忠义之言,必当听。如果容刘备入川,就是迎虎入门。”
刘璋说:“刘备是我宗兄,怎肯害吾?再言者必斩!”
叱责左右推出李恢。张松说:“今蜀中文官各顾妻子,不想为主公效力;诸将恃功骄傲,各有自己的打算。”
刘璋说:“公所说,深的我心。”
次日,刘璋上马出榆桥门。有人报给刘璋说从事王累倒吊在城门之上,一手执谏章,一手仗剑,口称如果不听就自割断其绳索,撞死在这里。
刘璋教人取来所执的谏章一看。上面写着:“益州从事王累,泣血恳告: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昔日楚怀王不听屈原之言,会盟于武关,被秦所困。
今主公轻离大郡,欲迎刘备于涪城,恐怕有去无回。倘若能斩张松于市,绝刘备之约,则蜀中老幼幸甚,主公之基业亦可保存!”
刘璋观毕,大怒说:“我与仁人相会,如亲芝兰,你为何如此诬陷人!”
王累大叫一声,自割断其索,撞死于地。
刘璋带着三万人马往涪城来。装载资粮饯帛一千余辆,来接刘备。
却说刘备前军已到垫江。所到之处,一者是西川供给;二者是玄德号令严明,如有妄取百姓一物者,斩:
于是所到之处,秋毫无犯。百姓扶老携幼,满路瞻观,焚香礼拜。
刘备皆用好言抚慰。此时法正密对庞统说:“近来张松有密书到此,说要在涪城相会刘璋,可图。机会切不可失。”
庞统说:“先别说。等二位相见,趁机图之。”
法正才秘密不言,涪城离成都三百六十里。
刘璋已到,派人迎接玄德。两军都屯在涪江之上。刘备入城,与刘璋相见,各叙兄弟之情。
刘璋对众官说:“可笑黄权、王累等辈,不知宗兄之心,妄相猜疑。我今日见之,真是仁义之人也。我得到宗兄为外援,又何怕曹操、张鲁?”
才脱了所穿绿袍和黄金五百两,让人去成都赐给张松。时部下将佐刘璝、泠苞、张任、邓贤等一班文武官说:“主公且休欢喜。刘备柔中有刚,其心深不可测,还要防之。”
刘璋笑说:“你们多虑了。”众皆嗟叹而退。
却说玄德归到寨中,庞统入见说:“主公今日席上见刘季玉如何?”
刘备说:“季玉真是老实人。”庞统说:“季玉虽善,但其臣刘璝、张任等皆有不平之色,其间吉凶未可知。
以我计策,不如来日设宴,请季玉赴席;我等在壁衣中埋伏刀斧手一百人,主公掷杯为号,在筵上杀之;然后我们一拥入成都,刀不出鞘,弓不上弦,益州就是我们得了。”
刘备说:“季玉是我同宗,并且诚心待我;更兼我初到蜀中,恩信未立;若行此事,上天不容,下民亦怨。
必会有人造反,公此谋,曹操都不会采纳。”
庞统说:“这不是统之谋,而是孝直所言,说事不宜迟,要早晚图之。”言未已,法正入见,说:“我等非为自己,而是顺天命。”
刘备说:“刘季玉与我同宗,不忍取之。”法正说:“明公所言不对。要不这样,张鲁与刘璋有杀母之仇,必来攻取。
明公远涉山川,驱驰士马,既到了这里,进则有功,退则没有益处。如果执狐疑之心,迁延日久,恐机谋一泄,反被他人所算。不若趁此天与人归之时,出其不意,早立基业,实为上策。”庞统也多次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