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操阳雪来到“办公室”的时候，莫迁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了。
“老大……今天为什么这么早，离上班时间还有一小时哎。”
“忘了通知你了，今天放假，你回家休息吧。”莫迁整了整衣服，一脸严肃。
“为什么呀？老大你莫不是要开除我，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有哪里不好，就是今天休息。”
“不应该是周六周日休息吗？”
“今天周几？”
“周三。”
“好，那我们以后周三休息。”
“没有通知你是我的错，我给你发工资，带薪休假。”
“可是老大你要出门。”
“对，我要出门，私事。”
“我也去。”
“私事你去什么。”
操阳雪沉默了，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莫迁转身，拎起了自己的电脑包。
“老大，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我说的。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亲切地称我为公用垃圾桶，就是谁有了不开心的事都可以往我身上倒那种。”
“我心里装的，可不是什么垃圾。”莫迁背上包，自顾自出门，把操阳雪一个人扔在了屋里，连同她手上提着的，两份早餐。
莫迁并没有乘电梯下楼，而是走到楼梯间，打开电脑，查看屋内的监控。他发现操阳雪并没有立刻离开，不禁皱起了眉。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塑料袋吃起了早饭。不过，她今天似乎胃口不太好，进食的速度慢了许多，而且只吃了三个肉包子两杯豆浆一个鸡蛋半根油条就没再吃了，又把茶几收拾了一番，这才出门。
估摸着操阳雪走远后，莫迁驱车来到了市警局。
自然，莫迁是没穿着警服也没有什么工牌的，接访的警员小姐姐自然是注意到了他，可兴许是摄于他身上的某种气场，又或是那明确的目的性，竟没有上前阻拦，而是等莫迁进了电梯，才和一旁的同事说起，并拿起电话想要拨打110。
莫迁进了电梯，摁下了几个楼层按钮后，电梯下行，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厅，正在工作的几人见电梯里有人出来，都在莫迁身上投射了好奇的目光，却终究没有上前阻拦或进行攀谈。
在众人的注视下，莫迁径直走向了标注着“信息科”的办公室，里面空无一人，莫迁拉开椅子，自顾自坐下。
不一会儿，另一个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笑道：“莫迁，你怎么都不打声招呼就下来了，给我们小警员吓够呛。都跟你说了，让你没事少看那些片子，我又不是修电脑的……”可一看到莫迁的脸色，立马住嘴不说了。
“跟王涣说一声，我等下去找他。”说着，莫迁打开了电脑，“帮我看看，我电脑有没有被人动过。”
梁沛霖皱起了眉，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飞舞着，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窗口，又一个个关闭，随即严肃地道：“真的有被人入侵的痕迹。”
莫迁惊得一震，低吼道：“你不是说保证安全吗！”
“我写的保护没人入侵得了。”梁沛霖肯定而又自豪地答道，却又补充，“但我对异能没辙，这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这次和那没关系。你电脑被人尝试入侵过，但没成功，资料都很安全。”
“那就好，人命关天。”说着，他收好电脑，来到了另一间办公室，里面已经有人等着了。
“莫迁，什么事，干嘛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你们送到老王的那个女孩……”莫迁停顿了半晌，他突然意识到那女孩已经死了，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找什么词来描述、
“记得是叫……陈妤。那女孩有问题吗？”
“身体不能还回来了。”莫迁并没有用上“尸体”一词。
“行，我去交涉。”
“还有，那女孩离开我住处后直到死亡以前所有接触的人、身边的人，但凡离她三百米以内的所有可疑人员全部给我查一遍！”
“行。”王涣立刻应声，随即震惊道：“从你那离开后？有人把你盯上了？！”
莫迁沉默不语。
王涣坚定地看着他，道：“不是你的错。”
“还有，那女孩从出事上救护车到医院，再到……检测室，所有的人员接触，还有视频资料，都给我，这些我自己查。”
“莫迁，那女孩到底怎么回事？”
莫迁依旧沉默不语。
“莫迁，多相信我些，我不止是你的协力者，还是你朋友。”
“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莫迁道，随即他揪了揪自己的乱发，又补充，“现在连自己也不信了。”
“但你可以相信我，相信我们。我们有整个国家作为后盾。”
“你们的后盾，是所有普通人。”莫迁道，“你的想法，代表不了你们。”
这回，换王涣沉默了。
“加强对所有已知异能者的保护，必要的话，启动后备计划，他们都集中起来。还有，搜集隐藏的异能者的信息，并加以保护。我们面对的，可能不只是一个对异能者怀有恶意的组织。”
谈话结束后，莫迁原路离开，却听见那位警员小姐姐在接待一对中年夫妻。
“小妤还那么年轻啊……啊……”妇人泣不成声，“她刚说自己找到了工作，就出去吃个饭……就吃个饭啊……几十年……啊……”
莫迁看向那对夫妻，微微鞠躬，心里默道了一声对不起。
随后，他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陈妤女士，您已被本公司录取担任“高级助理及业务主管”一职，请即日前来公司报道。
但愿，这能告慰在天的魂灵与世间的亲人。
